謝家銘再沒了對她以往的寵愛,甚至連基本的憐惜都沒有了。
他的眼神是空洞的,是不甘的,是怨恨的,可唯獨沒了對她的憐惜跟慚愧。
“侯爺,我是如煙啊!您以前是不會這麽對如煙的,侯爺,您這是怎麽了?”沈如煙用平常最常用的溫柔的聲音輕輕地叫喚著謝家銘。
謝家銘看著沈如煙,望著她嘴角流出來的血,俯下身,用手輕輕地托起她的臉頰,像是不認識眼前的人一般,懵懂而又冷漠地說道:“如煙?如煙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她是最愛乾淨的,你看看你,除了長得還算得上過眼的臉,還有什麽地方是像她的?就算你有著她的聲音,可你也不是她。”
沈如煙震驚的同時也泣不成聲,她哀求地看著謝家銘說:“侯爺,您認真看一看,我就是如煙啊!我真的是如煙啊!”
感覺到謝家銘對她的陌生,沈如煙使出渾身的解數努力地想要證明她就是沈如煙。
心中積壓著太多悲憤跟不甘心緒的謝家銘,在確定眼前的人就是他所熟悉的謝家銘之後,他將沈如煙摟在懷裡痛苦出聲:“冬青一直在說是古雲熙害的我,是她讓我失去了你,是她讓我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可是我清楚,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去做,甚至不惜做出傷害古雲熙的事情。”
“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應該承受的,是我先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上天才會這樣懲罰我,才會讓我失去你。”謝家銘抱著沈如煙輕聲地哭泣道,“現在侯府裡面誰都不在了,大總管因為將你送來這個地方也被我打傷,恐怕等他的傷好了之後他也會選擇離開這裡,到時候我身邊就除了你之外再也沒有可信的人了。”
沈如煙也哭出聲,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知道她最後的結果就是這樣,那麽她寧願就讓侯爺將公主養著,再不會去動傷害古雲熙,出掉古雲熙這樣的事情出來。
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
看著在自己懷中哭得像個孩子一般的謝家銘,沈如煙的心裡其實還是心疼的,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了她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可這樣的一個人卻再沒辦法撐起她的一片天。
隻要想到以後她的生活就要在這樣一個地方生活下去,沈如煙的心裡就非常的害怕。
謝家銘現在還是侯爺,這其實也有一半是因為當今聖上的緣故,可隻要公主願意,之後侯爺便連著爵位都不會有,甚至還有可能會被聖上再次派遣到邊疆去鎮守邊疆百姓。
邊疆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那邊的人過著都是什麽樣的生活,沈如煙的清楚,所以她覺得對不會願意再讓自己甚至是侯爺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可現實事實都擺在眼前,侯爺不僅被古雲熙將手筋給挑斷了,甚至還將她給毀了,如果這個時候再讓侯爺回到邊疆,那麽等待他的也就隻有死路一條。
她怎麽忍心將侯爺變成那個模樣?
謝家銘第二天從沈如煙的地方回去之後,他的精神狀態有所好轉,可是沒過多久他就接到沈如煙寫給她的斷絕書,直言說從今往後再與侯爺沒有任何關系,以後請侯爺不要再去找她之類的話。
將信看完,謝家銘甚至第一時間覺得沈如煙肯定是被人逼迫的,所以就讓人去青樓打探,並讓樓裡的好生待沈如煙,不能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傷害,隻要他一直保護著沈如煙,那麽她在哪裡都是沒有區別的。
謝家銘一直都這麽想的,可是沈如煙回給他的信卻比之前更加決然,甚至承認往後她便會開始接客之內的話,出來。謝家銘當場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沒想到自己白班維護的人最後卻會這樣對他,更是片刻的寂寞都忍不得,還沒一個月她就已經準備要開始接客了。
難道說現在連她都開始嫌棄自己是個廢人了不成?
這樣的想法就像是一道魔咒禁錮著謝家銘的身心,而後他便又一次昏倒在地上。不過這次明顯比之前好很多,這次他至少是自己醒過來了。
謝家銘拿著沈如煙回復回來的信件,對著之前去找沈如煙你的小廝說:“你去,告訴沈如煙,如果這是她最終的決定,那麽我同意,隻要她不要最後後悔了還想要回來就行。”
他堂堂一位侯爺,先是妾侍被貶到那樣的地方,他的顏面本身就有了很大的損失,現在沈如煙還當著所有人都面跟他斷絕關系。
他明明前幾日才去找的她,這才過了多久,沈如煙就寫了斷絕書回來,這到底是有多打他的臉?這讓他原本就所剩無幾的面子也被消耗的乾淨。
消息一傳出來,整個燕京的人都在看著謝家銘的笑話,隻是暫時沒人知道謝家銘的手筋廢了,所以在取笑的時候還是有所保留的。
可沒過多久,謝家銘手筋被人挑斷的消息也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地被人傳了出來,更有人直接說沈如煙之所以會跟謝家銘斷絕關系,一方面是因為謝家銘的手筋斷了,再沒辦法滿足她的需求,另一方面就是說,沈如煙一開始也就是在利用謝家銘的身份而已。
第二天剛上早朝古堯上就直接問謝家銘, 結果謝家銘否決了手筋被人挑斷的事情,隻道說是別人誤傳的,說隻是被刺客劃破手掌,現如今已經大好。話雖如此,可古堯上卻不是特別的相信,隻是見謝家銘手能提肩能扛,他當場也不好再多過問。
可之後邊關卻傳來騷亂的消息,說是有人因此謠言,斷定謝家銘的手已經被人廢了,所以連夜進攻邊關,古堯上收到這樣的奏折也是非常惱怒,就直接下旨讓謝家銘前往邊關,將此事可平定下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大總管連忙準備馬匹,準備要跟謝家銘一道前往邊關,不過因為他的身體還沒完全好轉,所以謝家銘感動之余還是讓他坐著馬車在後面慢慢來,他先趕往邊關將事情給平定下來才是關鍵。
他是沒了右手,可是他還有左手,右手不行就用左手,他就不信他那小小的部落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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