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了,你也很與眾不同,也很令我佩服。”
都說帥不過三秒,孟東星剛剛正經了沒一會,臉上便又浮現了輕佻的笑容,“你看,我們兩人都與俗人不同,又都佩服對方,是不是特別合適……”
沒等他說出那不正經的話呢,林芷若立刻接話,“合適,很合適,合適這輩子都老死不相往來。”
說起來她還真夠佩服這個孟東星的,這種時候竟然敢在這種地方說這樣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他有那麽一回事呢,那她真是冤死了,事不宜遲,得趕快把他給甩的遠遠的。
於是林芷若冷著臉加快腳步,恨不得乘風而去把孟東星給甩出十萬八千裡,可是這個孟東星啊,他真是討厭極了,像塊牛皮糖似的,緊緊的粘巴著她。
而原因不過就是他會輕功,而剛好她身體又正好虛弱,沒什麽力氣,使出吃奶的勁來走出一段路程,立馬就慫了,恢復了先前的龜速。
孟東星似乎看出了她的無力和窘迫,越發得寸進尺的挨著她走,略帶挑釁和戲謔地對她說道:“你這麽著急幹嘛,我又不是老虎,不是狼,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我這個人骨頭硬,你恐怕沒這麽好的牙口,我沒必要怕你。”林芷若無視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漠然說著,扶著門框努力跨過門檻去。
“你不怕我,那你為什麽走這麽快?難道是我讓你心慌意亂了?”孟東星越說越沒羞沒臊了,“我先前見你看的那個什麽本子來著,上面說,女子見到心儀的男子會小鹿亂撞,你心裡現在是不是有幾萬頭小鹿,撞的你站都站不穩了,喲,這才過了兩道門檻,就沒力氣了,還是我扶你一把好了?”
還沒等孟東星的手碰到林芷若的手臂,從後面追上來的秦子裕,就拉住了他的衣領,像拎隻雞崽子似的,將他領到後面一扔,僵著臉說:“孟太傅不是要去修典籍嗎,還在這裡磨蹭什麽?”
“典籍自然是要修的,只不過翰林院這麽多人,也不能可著我一個人折騰啊,為了她的事,我可是忙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上,都說送不送到吸引,我得把這一尊佛送回相府去才算回事嘛……”
“她可不是什麽佛,也用不著孟太傅來送,本王自有安排,孟太傅可別冷落了翰林院的典籍,到時皇上怪罪下來可就不好交代了,就此別過,再會!”
秦子裕剛剛打發了孟東星,回頭一看,卻不見林芷若的人影了,他便匆匆忙忙的追出去。
到了宮門外,總算看見林芷若匆忙的影子,原來她竟自己用了輕功。秦子裕上去攔住了林芷若,見她臉色較先前更為虛弱,不由得眼中浮上怒意。
“芷若!你怎麽走得這麽快?我不是告訴過你,體內的真氣不能隨便亂用嗎,傷了元氣就糟了!”
對面的人只是白了他一眼,轉頭又要匆匆離開,他不得已隻好強行將她拉扯住,“事情還沒到最壞的地步,不要這麽不計後果,三日之後必定會有所轉機,相信我。”
“我說過了,不用你再管我的事,還有,請你代我轉告孟東星,以後再看見他,拚了這條命,我也得把他弄死。”
她眉眼間有冷淡和倔強前所未有的濃烈,顯然是真的極其不想讓他插手這件事。
可是並不是她不想,他就真的不做。
“我不是在管你的事,我是在管整個大越的女人,如果你在三日期到來之前有任何不測,那麽這一次難得的令大越男女平權的機會,就白白的錯過了。”
“那你的意思是說,三天之後我再死就沒關系是嗎?”林芷若繡眉一挑,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嗯,那好吧,死之前也為這個世界做點貢獻?我自私了一輩子,到頭來,也能慷慨一回,想想還挺有意思。”
秦子裕一時無語。他哪裡是要她三日之後再死,她哪裡舍得讓她死?不過這時候她正在氣頭上吧,說什麽她也聽不進去,再怎麽說局面暫時算是穩住了。
“我送你回去。”秦子裕松開握著她手腕的手,與她並肩同行。
“我說過了,我們兩個現在的身份,站在一起很尷尬,你離我遠點。”她冷冷地說著,走出了幾步,大約離他四尺遠才沒再避開。
看來她是真的很排斥他,難道就因為他是秦子墨的哥哥……
秦子裕隻好慢她一步,看著她在前面走,一直到她有意不上馬車時,他叫住她:“你上車,我會騎馬回去。”
林芷若也沒回頭看他一眼,自己上了馬車。
秦子墨遠遠看見林芷若獨自上車,而秦子裕騎馬跟隨在馬車後,心中莫名有些疑惑,帶著不知何來的微喜。
見林芷若所乘坐的馬上離開之後,秦子墨回過身,冷眼看向被兩個侍衛架著的孟東星。
此時的孟東星,活像一隻折了翅膀的山雞似的,對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緊緊扣著,是掙也掙不脫,動也動不得,只能認慫地諂媚求饒,“子墨,別這麽大火氣,林芷若有什麽好的,她休了你不是好事一樁嗎,反正你家裡有薛姑娘這麽一個大美人,她不識抬舉就算了……”
“她有什麽好的?她要是沒什麽好的,你剛才會像條狗似的圍著她搖尾巴?”秦子墨輕蔑地說著,目光中又添了些恨意,“我說你這兩年都沒怎麽跟我來往,最近怎麽突然總往本王府上跑,原來是放不下她啊?”
“子墨你這麽說說我, 可就太冤枉了,我這兩年忙什麽你心裡還不清楚?最近總去你府上,還不是想跟你聯絡聯絡感情,畢竟打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不能生分了不是?我爹還總想著什麽時候請你到府上吃飯呢……”孟東星嘗試跟秦子墨打打感情牌。
“少跟我套近乎,要不是你添亂,事情能到這地步嗎?要不是看在孟夫子的面上,你現在已經涼了!”
孟東星還想再說什麽,秦子墨卻搶先囑咐侍衛,“你們兩個,把他拖下去,撓腳心,撓到他哭著喊爹為止!”
“子墨!你太狠了吧你,我們兩個還是不是兄弟!”
孟東星簡直欲哭無淚,難以置信地望著秦子墨,這可真狠啊,既能折磨得他死去活來,又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還讓他在侍衛面前丟盡顏面,死秦子墨,不帶這樣的!
“我姓秦,你姓孟,我們兩個本來就不是兄弟。”秦子墨揚長而去。
“秦子墨!你給我記著!”下堂王爺仵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