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趴在炕上蔫蔫的耷拉著腦袋,手裡捧著書有一句沒一句漫不經心的念著。
李長興在門口用力的咳嗽了一聲,李富貴嚇得趕緊專心念了起來。
四妮端著涼拌豬頭肉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李長興。
想到臭小子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飯,所以李長興裝做有事要去辦的樣子直接離開了,四妮笑眯眯的進了屋子!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李富貴聽見有人進來嚇得大聲的念道。
噗嗤一聲四妮笑了出來:“富貴哥哥你別裝了,看我給你送什麽好吃的了?”
李富貴聽到四妮的聲音趕緊轉過頭往門口看去。
“四妮,我爹呢?”李富貴小聲的道
四妮嘿嘿的笑著道:“叔叔剛走了!”
李富貴高興的道:“真的?”
四妮點了點小腦袋:“我剛來就走了,哥哥看我給你帶什麽好吃的了?”
“哎呀,是肉!”李富貴雙眼放光的盯著碗裡的肉使勁的咽著口水!
四妮捂著嘴笑著道:“是我三嬸昨天給我們拿來的鹵豬頭肉,我大姐一早就涼拌好了,我拿來給你嘗嘗!”
李富貴簡直感動的都快流眼淚了:“四妮唯有你最好了,我都快餓死了,你趕緊讓我先吃幾口!!
四妮乖巧的把碗遞給只能趴在炕上小幅度活動的李富貴。
李富貴接過碗和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就像三天沒吃過飯一樣!
“哥哥你慢點吃,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們在一起去捉泥鰍好不好?”四妮開心的道
“嗯嗯!”李富貴大口大口的吃著也沒聽清四妮說什麽胡亂的點了點頭,繼續大口大口的吃著。
而傳學用過早餐後,頭疼症狀好了許多,決定去找張大力,看看能不能在賣假藥材的於黑子那,把銀票換成銀子存起來。
而張大力也正好有這個打算,兩人一拍即合,乾脆套上驢車又去了一趟縣裡。
“來來來,快進來,你可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於黑子咧著嘴哈哈的笑著
張大力笑著道:“沒辦法,我倆唯一能依靠的後背就只有你了!”
於黑子聽了高興的眼睛都眯成了縫:“做兄弟不就是相互依靠嗎?哈哈哈哈”
“最近縣裡怎麽樣?”張大力笑著打聽道
於黑子悠閑的喝了一口剛泡好的新茶,這才笑著問:“就看你說的哪方面了?”
傳學笑著道:“看來有好事也有壞事了?”
於黑子咧著嘴,點了點頭道:“不錯,有點見識,兄弟你可願意跟著我乾?別的不說,包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跟著你倒騰假藥?你快拉倒吧!咱可沒有你那樣硬的後台,再說了這小子還沒結婚呢,一家老小可就指望著他了,他要出個什麽事,家裡一準亂了套!”張大力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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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黑子撇了撇嘴:“我還能讓自己兄弟去幹奴才的活,他來也是幫著我管理管理藥材,哪裡有什麽危險?別說這魯源縣,就是整個漳州地界,只要我不出事,他絕對安全的不能再安全!”
張大力卻聽出於黑子說這話語氣中透漏出的自信來!笑著道:“好小子,最近是不是又攀上誰家關系了?”
於黑子眼裡的欣喜遮都遮不住,他暢快的大笑起來:“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哈哈可不是,最近兄弟我也是走了狗屎運了!”
張大力笑著道:“願聞其詳!”
於黑子咧著嘴興奮的道:“前段時間咱縣裡不是來了人販子嗎,好家夥把程五爺的寶貝兒子給偷偷拐跑了,道上的兄弟哪個不是削尖了腦袋都想往五爺身邊靠攏,奈何沒有機緣啊!
五爺兒子被拐跑這件事對大家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機緣,你想要是你找到了五爺的兒子,五爺還能不感謝你,這就是靠近五爺的機會啊,就是再蠢的人也會明白怎麽去做了吧!
我身邊有個奴才,慣是個愛喝花酒逛窯子的主,興趣上來了簡直不分男女的亂搞一通,每月的月錢一分不少的都花在窯子裡,附近的花樓就沒有他不熟的,裡面的窯姐兒也都混了個臉熟!
誰知道前天夜裡在春風樓裡快活完,穿起褲子準備走人的時候,盡然在春風樓的後院看到有個鬼祟的身影,這小子別看一天吊兒郎當的,乾起活來那是一個利索,腦子轉的相當快,還相當有眼色,當時這家夥就起了疑心,偷摸著跟了上去。
好家夥,沒想到真發現了了不得的秘密,那春風樓竟然是前朝余孽的一個暗樁,這家夥借著熟悉春風樓的格局,悄悄潛藏了起來,不久就聽到裡面的人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隱約夾雜著幾個小孩子的哭聲。
這段時間丟孩子的事本來就讓大家很警惕,這下這小子聽的更認真了,沒想到果然有小孩子的哭聲隱隱約約傳來,但聽不真切。
這小子是個激靈的,偷摸著退了出來,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一溜煙的跑了回來,當晚就讓門房叫醒了我。
我知道後,哪裡敢參和進這些勢力之間,帶著他連夜親自去面見了我嶽父,我嶽父盤踞漳州多年,多少有點人脈,拖了關系帶著我們,又去面見了程五爺。你們猜猜最後發生了什麽事?”
張大力和傳學聽的入迷,搖了搖頭,沒去打斷說的正高興的於黑子。
果然於黑子不等兩人猜測,接著神秘的道:“我勒個去,道上都說程五爺要是跺跺腳,整個漳州都要跟著抖上三抖,果不其然,我們回來的第二天早上剛起來就聽到街上說最近丟失的孩子都找了回來,縣太爺貼了告示通知丟失孩子的家裡趕緊去衙門裡領孩子。這消息一出,整個縣裡都轟動了,昨兒個你們不在,去看熱鬧的把通往衙門的那條街都堵住了,那場面簡直百年難遇啊!”
傳學和張大力聽的熱血沸騰,沒想到短短幾天時間,縣裡發生了這麽大的事。
張大力笑著道:“這事辦的爽快,不知道那些人販子怎麽處理了?”
於黑子搖了搖頭:“這倒是不知道了,只是縣令命人一把火把春風樓給燒了個乾淨,搬出不少屍體,別的倒也打聽不出來,不過這不是重點,我嶽父昨天下午給我傳來消息,說程五爺承諾以後我們要是有事隻管去找他,往後弟弟我這生意算是有個靠山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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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力笑著道:“那我就祝兄弟財源廣進!”
於黑子更加高興的笑了起來,冷靜下來後又感歎道:“我這真是佔了順溜的光了,不過這小子也是個運道好的,程五爺直接從我手裡把這小子要了過去,聽說以後就是五爺兒子身邊的親衛了,你說這運道,是不是讓人眼饞?”
張大力和傳學齊齊點頭,他們現在恨不得以身相替好不好。尤其是處在這個亂世,有個背景硬的靠山,安全上就多了一份保障,活的也能長久點!
於黑子端起茶杯,頗享受的又喝了一杯新茶,笑著開口道:“你們這次來是撒事?不會又往豫州送撒人吧,嘿嘿!”
張大力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不是前段時間在陳根生手裡發了點小財,這銀票一時不趁手,還是換成銀子妥當,就想從你這換點銀子!”說著把兩人身上的銀票都給了於黑子。
於黑子眯了眯眼,轉頭看著傳學道:“你小子是不是察覺到撒了?”
傳學搖了搖頭,認真的道:“沒有,就是有點自己的想法,如今世道這麽亂,銀票哪有銀子讓人拿著放心!”
於黑子看了一眼銀票,皺眉道:“一千兩銀子可不方便隨身攜帶?”
傳學點了點頭道:“銀票雖然方便攜帶,可是如今這世道早就亂了起來,誰知道過段時間銀票還有沒有用,要是突然銀票兌換不出銀子了,那就徹底成了一張廢紙,我最近心裡總是不踏實,總覺得要趕緊把銀票兌換出去才能放下心!”
於黑子皺眉想了許久,他思考的時候無名指總是有規律的上下活動著,過了好半晌,於黑子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都蒼白了起來。
傳學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哪句話讓於黑子想多了還嚇著了,他看了看旁邊也一臉懵逼的張大力,眨了眨眼,用眼神示意張大力現在怎麽做。
張大力看了一眼還在沉思的於黑子,微微搖了一下腦袋,兩人靜悄悄的坐著,連呼吸聲都輕了不少!
一時之間,房間落針可聞!
於黑子眼裡的光越來越凜冽,慢慢的竟然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冰冷的讓傳學和張大力心裡狠狠的一顫!
傳學想不愧是乾大買賣的人,果然有兩把刷子,至少現在看起來,於黑子眼裡的睿智讓人看了就覺得此人不簡單!
於黑子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他覺得有些事簡直細思極恐,尤其是傳學的話點醒了他,讓他繼續深思下去,他想到如果真如傳學所說銀票突然作廢了,他家在錢莊可沒少存錢,一但銀票沒用了,那錢莊的存根也就沒用了,他家恐怕會被徹底掏空,一旦他手裡沒有了一定的周轉資金,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會乘虛而入,搞垮他,甚至不惜一切連根拔出,於黑子驚得一身冷汗,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在古代養媳婦..129129825)--( 我在古代養媳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