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心急如焚的傳學隻恨不得長上一雙翅膀。
“嘿,傳學在這呢!”張大力遠遠看到傳學大喊了一聲。
“力哥,孟海怎麽樣了?我嬸子她們呢,可都好好的?”傳學焦急的道
“別擔心,就一些毛賊,昨晚陶老大他們被這些毛賊打傷了,幸好沒有性命危險,我剛從醫館出來,孟海如今和郭叔他們在衙門呢,走,我們也去看看…”張大力拍了拍傳學的肩膀道
傳學急著道:“到底怎麽回事?富貴和石頭這兩孩子也說不清楚,孟海一家沒事吧?”
張大力搖了搖頭道:“沒事,都好好的,昨晚二十幾個毛賊翻進養雞場裡,各個拿著半人高的麻布口袋想偷雞,被陶老大他們發現了,誰知他們仗著人多,把陶老大他們打傷了,可惜山頭離著我們住的地方有些遠,等村裡人趕到,忙活了一晚上才抓到九個人,劉安和大奎還在後山蹲守著,這些個該死的偷雞賊!”
“偷雞賊?”傳學詫異的道。
“可不就是偷雞賊,把孟海氣的不行,這夥偷雞賊裡竟然還有咱們吱吱嶺的人,你說這客氣不客氣,我看郭叔、侯九叔和我嶽父都被氣的夠嗆!”張大力歎了一口氣道
傳學狠狠松了一口氣,偷雞賊好,偷雞賊好,總比魯家的暗衛好,嚇死他了,他還以為是魯家派來的人呢,真是虛驚一場。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衙門。
縣令大人靜靜的聽著郭郎中的陳述,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沒想到在他管轄的范圍內竟然出了這麽大的事,這可是團夥作案,這些個偷雞賊簡直可惡!
“郭村鄉說的可屬實?”縣令大人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九個偷雞賊冷冷的開口道
二喜的娘哆嗦著嘴唇道:“大人求求您放過我家二喜吧,他一定是被別人騙去的,一定是被人陷害他啊!”說完就坐在大堂裡嘶聲裂肺的哭了起來。
“住嘴!何人在此喧嘩!”縣令大人手裡的驚堂木嘭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嚇得二喜娘差點尿了褲子。
二喜一個勁的給縣令大人磕著頭,早就嚇得語無倫次的道:“大人,我交代,我全部交代!”
獨眼肖邦也趕緊跟著磕頭道:“大人我們也是被蠱惑的,都是蔣家蔣大海蠱惑我們的,我們起初也是不願意的,可是蔣大海請我們去福瑞樓吃了一頓飯,鼓吹著道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就不會被抓到,我們一想這次人多,誰知就稀裡糊塗的就答應了,大人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獨眼肖邦頓時痛哭流涕,後悔的腸子都輕了,這下坐牢是肯定的,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
胡家胡三炮這會一副生死由命的樣子,眼神裡一點光都沒有,麻木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人,心裡還想著早上他爹和他大哥的話,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爹和大哥真的不認自己了,連自己的媳婦都不願意來看上自己一眼,自己怎麽變成這樣了?他想不通,他依稀記得小時候大哥處處護著他,爹娘有什麽好的也是先緊著他,為什麽現在就變成了這樣呢?“嗚嗚嗚,我是個混蛋,我是個混蛋,娘啊,我對不起你啊,我對不起你啊!”三炮直到這一刻才幡然醒悟,因為他的遊手好閑,沾染上各種壞毛病,生生氣死了娘,喝醉了對著媳婦孩子一頓棒揍,所以導致他們對自己不在親近,就像個陌生人一樣,而爹對自己越來越失望,大哥也對自己越來越不待見,這一切都是自己犯下的錯。
縣令大人又狠狠拍了一下驚堂木:“來人,去蔣家村把嫌疑人蔣大海帶到大堂!”
師爺趕緊招手讓王捕快親自去,又派了十幾個人帶著縣裡有名的獵戶準備進山抓捕其余的偷雞賊!
“大人,大人我也是被騙的啊,當初蔣大海說事成之後給我二兩銀子,我一直以為就讓我一個人去,沒想到昨晚呼呼一下來了好多人,我真的不是他們的同夥啊!大人!”潘清鬼哭狼嚎的道
縣令大人皺著眉頭喝問道:“蔣大海為什麽給你二兩銀子,讓你去偷孟家養雞場的雞?”
孟海此時也狠狠的皺緊眉頭,蔣大海?他並沒有得罪過這麽一個人,他自從來了吱吱嶺很少跟外人交流,就是同村的也很少打交道,對蔣大海的名字很是陌生,為什麽這個人會對付自己?
傳學和張大力互相看了一眼,從對方眼睛裡看到都不認識這麽一個人,這就奇怪了!
潘清搖了搖頭可憐兮兮的道:“大人,我並沒有偷雞,蔣大海說讓我給養雞場的兩隻藏獒下一點藥, 我當初問他是什麽藥,他告訴我是蒙汗藥,誰知道昨晚我拿了用蔣大海給我的藥泡了一個時辰的豬肉,那兩隻藏獒吃了肉以後直接口吐鮮血,倒地氣絕生亡了!大人,我後來才反應過來這哪裡是蒙汗藥,這簡直就是砒霜啊!”
周圍的擁擠過來看熱鬧的百姓紛紛驚呼起來,砒霜這可是劇毒啊!
就連縣令大人也嚇了一跳:“你如何知道是砒霜?”
潘清哭著道:“當年小人還小的時候,咱們縣裡邢員外家曾經發生過一件投毒大案,那時候整個祁南縣裡鬧的人心惶惶,小人記性好,一直記得當初有人說這砒霜指甲蓋大小的一點就能藥死一頭牛,昨天蔣大海給我的小紙包裡的藥就指甲蓋那麽一點,當初我也沒多想,直到看見兩頭藏獒當場倒地而亡才驚覺不對,大人,小人也是被騙的啊!”
孟海緊緊握緊手心,這蔣大海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如此恨他?
郭郎中大聲道:“縣令大人您一定要給孟海做主啊,這孩子平常很少跟村裡人交流,整天琢磨著養雞場的事,我們村今年遭了水災,還是孟海給村裡人提供了便利,讓一些青黃不接的家庭有了小生意可做,如此善良的孩子怎麽可能去得罪人,您一定不能放過這幕後主使啊!”
“對,不能放過壞人!”傳學和張大力紛紛叫嚷道。
縣令大人又拍了一下驚堂木:“肅靜!肅靜!”
大堂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唯有衙門口來看熱鬧的村民們小聲的交頭接耳,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