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兩個月過去了,傳學家的店鋪說不上多有名,但生意還是很興旺的。
三天前蒲州傳來消息,邢將軍在戰場上被仲州赤虎葛天霸一刀結果了腦袋,而北邊蒲州涼州之地徹底劃到了葛天霸的地盤裡。再加上大公子葛弘濟在西北打的了一場大勝仗,百姓們敲鑼打鼓的歡呼著、慶祝著,這個時候仲州之地徹底成了香餑餑,不少逃難的人目標直指仲州之地,而作為仲州最繁華的三個縣,容桂縣、華恆縣、祁南縣。這三個縣徹底成了炙手可熱的地方,凡事有點名氣的有點錢財的人家紛紛往這三個縣裡成群結隊的湧了過來。
而官家不得不仔細思考怎樣安排這些逃難過來的老百姓。
真正讓傳學高興的是,大公子葛弘濟終於班師回朝了,隨之而來的是繳獲匈奴的大量錢財與烏壓壓一大片成群的牛羊。
面對市場上急缺的家畜,這些戰利品很好的補充了市場需求,傳學一高興買了一頭毛驢回來,這下家裡兩頭毛驢了。
“老劉你這是去幹啥?”孟大路看著愁眉苦臉的劉田背著手,唉聲歎氣的從田邊走了過來,笑著問了一句。
“哎,縣裡牲畜市場如今一頭牛直接降價到五十兩,老孟啊,前段時間有人打聽我家的牛,問我三百兩銀子賣不賣?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給回絕了,如今牛價成了五十兩銀子,我這整整賠了二百五十兩銀子啊!”說完劉田背都挺不直了,滿臉的後悔,誰能想到官家直接來這一出,當初花了大價錢買的牛不是就虧了嗎?一向鐵公雞一毛不拔的劉田,心疼的直抽抽。
孟大路無語的道:“你這老家夥這有撒想不開的,我給你說這物價降下來這可是好事,我聽傳學說最近米價,布價都會陸陸續續降下來,這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你去瞅瞅這次逃難到咱們吱吱嶺的那夥人窮成什麽樣了,一家呼啦啦十幾口子人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五六歲的娃娃窮的光著屁股滿山跑呢!咱們這樣該知足了。”
劉田瞪了孟大路一眼:“誰能跟你家似的,孟海這個月又賺了百兩銀子吧,你們這下好了,一年光出售雞蛋和雞最少也落個千兩銀子,哪裡向我家劉安,一年忙忙碌碌下來也就二三百兩銀子,你當然看不上這一二百兩銀子,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可都是我辛辛苦苦賺的錢!”
侯九剛給地澆完水咧著嘴走下來,正好看到孟大路和劉田,扯著大嗓門高興的道:“哈哈哈哈,你們兩個老家夥在這幹什麽呢,走走走到我家裡幫著殺豬去,一會給你們燉豬下水吃!”
孟大路無奈的道:“這老家夥真是鑽錢眼裡六親不認了!”
侯九愣了愣:“這話如何說?”
孟大路直接道:“還不是因為縣裡出售牛的事,這老家夥嫌牛賣的便宜了,他當初買的牛花了將近三百兩,前段時間有人打聽想從他手裡買下牛,他沒答應,這會又後悔了,就為了那二百五十兩銀子還跟我較上勁了,非要說我站著說話不腰疼。”
侯九一把拍在劉田的肩膀上,劉田身子歪了歪差點站不穩:“我說你這老東西你這守財奴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咱們誰家沒有花高價買牲畜,就連你女婿張大力不也一樣花的高價買的牛,這天要下雨你還能為了自己想曬太陽,不讓天下雨吧!你說說你,劉安多好的娃娃,你去村裡打聽打聽,誰家這麽大的小夥子能一年掙出來二三百兩的銀子,你就知足吧!你別忘了當初發洪水,老孟家的養雞場差點就開不成了,別看老孟家掙得銀子多,你瞅瞅老孟和許老實,哪個不是起早貪晚的,這可都是他們辛苦換來的,你還不知道吧,我聽二妮說這養雞場要是不精心處理遇上雞瘟,那養雞場裡的雞就全部白養了!可見機遇與危險同等,老孟家這一千兩銀子可不好掙!”
“你這殺豬匠說這些做什麽,我也就隨口一說,誰不知足了?老子就是心疼我家那牛當初買虧了還不行?”劉田梗著脖子道
侯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行了,行了,當初撒情況,現在撒情況?如今官家對地方上的治理越來越好,咱們這發了災,官家不僅給怎們修了河道,還發了救濟糧,在哪找這麽好的官家!咱們現在吱吱嶺水泥路也修上了,村裡大夥湊錢開的富貴雞的飯店也正式營業了,就這飯店,一年咱們頭上每人也能落個一兩半兩的銀子,再加上物價逐漸恢復正常了,咱們以後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可不就是!”孟大路讚同的道,想想在漳州地界過的日子,再想想現在過的日子,孟大路覺得現在這樣才是生活,以前僅僅是為了活著。
“哼,我說不過你們, 你們怎麽都有理!”劉田沒好氣的道,不過到底說話的語氣軟了下來。
“哈哈,走走走,去我家幫忙殺豬,一會讓我家那口子整兩個殺豬菜,咱們哥幾個好好聊聊!”侯九拍了拍劉田的肩膀,大笑著道。
“得嘞,你輕點,我這身子骨可經不起你拍了!”劉田一把推開侯九的結實的胳膊,哭笑不得的道。
郭郎中早早就到了侯九家門口,看著走過來的三人趕緊出聲道:“你們仨倒是悠閑啊,我都快忙成陀螺了!”
孟大路笑著道:“能者多勞,誰讓你是一村之長呢哈哈哈哈!”
郭郎中歎了一口氣:“快別貧嘴了,我這遇到急事了!”
侯九三人一聽,趕緊進了院子這才開口道:“這是怎地了?撒事這麽讓你為難?”
郭郎中有歎了一口氣,看著三人道:“有人看上咱們縣裡開的富貴雞店鋪,讓店裡夥計帶話過來想出資收購,張口就是三千兩銀子,這會村裡人我看動心的人可不少,這樣分下來,一個人至少分五六兩銀子呢,咱們又不是一個姓氏的村子,也沒有個族老什麽的,這事就咱們幾家不同意我看壓不住這事,你們趕緊想想辦法,這事究竟怎麽弄?”
“哼,這店鋪是咱們租別人的,看來人家這是瞄上咱們這富貴雞的秘方了?這人真是太可恨,區區三千兩算什麽,咱們這店要是一直開下去,往後每年進項最少也要三五百兩銀子,咱們往後每年都能分到錢,這些村民真是眼皮子太淺!”侯九氣憤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