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沈淮安大人和華炳銅大人前來求見!”袁大管家急匆匆的跑來,輕輕敲了敲書房的門,這才大聲的回稟道。
宴文忠詫異的開口道:“昨兒個沈淮安還給我抱怨說最近手裡的帳務多,他手底下的弟子至少還有一兩個月才能出師,莫不是今兒個又想纏著主公要孫斌?”
葛弘濟搖了搖頭:“恐怕還有別的事!去把人叫進來!”
袁管家道了一句是,腳步匆匆的走了。
葛弘濟心裡卻想的很多,華炳銅是中南華家的當家人,世家大族雖然隨著朝代的更替起起落落,但最終還是在夾縫裡存活下來,短短十來年又逐漸發展起來,足可見世家的生存之道與智慧!
和其他世家不同的是,華家從先祖的時候開始就是以打探消息為主,形成一個地下網絡情報處,也就是這個時代俗稱的暗衛營,不過千八百年來,華家的人很少涉足朝堂,幾乎是獨立與世的存在,哪怕皇家要打聽什麽消息也是要付足夠的黃金才行。
逐漸的世家沒落,直到華炳銅接手以後,華家才又逐漸興旺起來,而巧合的是,在華炳銅被人追殺即將小命不保的時候,被準備去三顧茅廬請求楊國公出山的大公子葛弘濟順路救了下來,後面隨著兩人逐漸接觸,華炳銅最終成了大公子葛弘濟的左膀右臂,而葛弘濟也放心的把監視魯家與胡尚書的重任托付給了華炳銅。
這次華炳銅突然求見,葛弘濟皺了皺眉頭,恐怕是那兩家又不安分了!
“參見主公!”華炳銅和沈淮安趕緊躬身道。
“起來吧,這段時間諸事多,幸苦你們了!”葛弘濟微微笑著道。
“為主公做事,屬下願意肝腦塗地!”兩人齊聲開口,倒也沒叫委屈,說實在的外面有多少人對他們的位置虎視眈眈想取而代之呢,這個時候活越多越顯示主公重用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葛弘濟用眼神示意兩人就坐,笑著道:“來人,上茶!”
宴文忠看了葛弘濟一眼,心裡驕傲無比,他們這主公別看只有十八歲,遇事沉穩,不驕不躁,端的一副好氣度。
“多謝主公!”沈淮安和華炳銅都是能耐得住性子的人,道了謝,踏實的坐在椅子上,緩緩喝了一口茶水,這才不緊不慢的回稟道。
“主公,前段時間負責昌平縣財務報表的周原廣來報,說今年昌平縣湧入的難民幾乎比整個昌平縣原住戶還多,所以物價沒有降低反而比原來更高了三成,但咱們這裡並沒有收到這麽多難民湧入的消息,我擔心消息有誤所以求了華大人,沒想到今兒下午華大人那裡來了準確消息,我們一刻不敢耽誤,前來求見主公?”沈淮安知道事情緊急也不繞彎子直接開口道。
宴文忠作為葛弘濟的軍事,差不多仲州大部分緊要事都要先經過他的手,初聽孫斌的話,手裡的扇子頓時停了下來:“主公,這件事我那裡並沒有收到奏本!”
葛弘濟看向華炳銅直接道:“這件事消息可真?”
華炳銅趕緊起身道:“回稟主公,我收到消息,今年胡尚書掌管的平洲地界尤其是衡陽縣,昆明縣一帶發生了蝗災,而掌管平洲的知州大人怕承擔責任,在蝗災剛起的時候就帶著家人投奔了南邊的魯家,胡尚書新派的知州大人到了衡陽縣和昆明縣,不去設法治理災害,反而大肆搜刮百姓錢財,導致百姓過不下去,無奈之下只能想辦法抵達衡陽縣從龍溪山一帶逃亡咱們仲州昌平縣。”
“那昌平縣的知州是誰?為何瞞而不報?”葛弘濟嚴肅的臉道。
“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掌管昌平縣的知州可是我親自舉薦的,當初去了西北博州與匈奴開戰蘇明杭頂住壓力,硬是把西北博州安普、新瑙、淞龜等三個縣城安撫治理起來,成效顯著,足可見他的能力不凡!就是因為這樣回了仲州以後,我才向主公舉薦了他,昌平縣雖然貧瘠,但地理位置卻不容半點差池,它東靠牧州,南靠平洲,都是胡尚書的管轄之地,所以我才把這麽重要的地方交托給他,我相信蘇明杭絕對不會瞞而不報!”
葛弘濟再次看向華炳銅:“究竟發生了什麽?”
華炳銅看了一眼宴文忠道:“昌平縣知州大人蘇明杭早在半個月前全家就被殺害了,蘇大人也沒能逃過這一劫!”
“什麽?蘇明杭死了?”宴文忠不敢置信的道
葛弘濟盯著華炳銅道:“究竟誰下的毒手?”
華炳銅深吸了一口氣道:“屬下派人去探查,說蘇大人被人殺害了,死在書房中,而蘇大人一家也沒能逃過這一劫,幸好我們派去的人查的早,竟然真的查出一點線索,順著線索我們查到來自京都的奸細, 本來以為幕後之人是胡尚書,誰想到接著一查竟然揪出五公子葛弘明!”
葛弘濟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宴文忠,反而宴文忠對這個消息到沒有多震驚,主公上位,葛天霸的幾個庶出兒子肯定不會那麽心甘情願的臣服與大公子,窩裡鬥是早晚的事。
而葛弘濟之所以這麽震驚是因為他怎麽都想不到這些個弟弟為了奪取自己手中的權利與地位竟然願意去勾結葛家的死對頭,胡尚書?更令人氣憤的是拿著昌平縣幾十萬人的性命作筏子,真是卑鄙齷齪,令人齒冷!
葛弘濟呼吸都有些急促,狠狠握著手掌心,真恨不得現在把那些畜生抓起來一刀結果了!
華炳銅咬牙接著道:“如今昌平縣把持在甄宗樂的手裡,而甄宗樂明面上是二公子葛弘複的人,其實私底下五公子葛弘明的人,然後孔家也插了一手,暗地裡私設糧倉,把往年的儲備糧偷渡到自己的口袋裡,卻私底下抬高物價,用難民做幌子,攪和的昌平縣入不敷出,百姓唉聲載道,苦不堪言!”
宴文忠氣的拍了一把桌子:“真是欺人太甚,誰給他們的狗膽!”
沈淮安看向葛弘濟越來越陰沉的臉,縮了縮脖子,但還是補充道:“順著這條線,我們還發現了潛伏在容桂縣來自皇帝孤獨家的死士,好像在找什麽東西,不過鬧騰了一會這會又潛伏了下來,不知道要做什麽?”
葛弘濟突然想到祁南縣官員偷偷進獻上來的傳國玉璽,眼眸深了深,卻並沒有說出來,這事還要進一步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