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慎志推開書房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老爺子在書房背著手度著步子走來走去,一臉的心事重重。
“爺爺,您這是怎麽了?”邊慎志關好書房的門,看著老爺子道。
邊漢浴正在想事情,被邊慎志打斷思路,抬頭看了一眼邊慎志,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木椅上,深深歎了一口氣:“這世道又要不太平了!今兒出去下象棋,突然聽華老頭道,官家派了陳衝將軍帶著十萬兵丁前去昌平縣,這是要開戰了啊!”
邊慎志可不是潘耗子,對這種戰爭一無所知的糊塗樣,一聽爺爺的話,立馬豎起了耳朵,有些震驚的道:“這事我們怎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邊漢浴搖了搖頭:“別說我們了,恐怕連知州大人也是不曉得的,書院的那些先生向來消息要靈通一些,這會不也是被蒙在鼓裡!”
邊慎志緊皺眉頭:“上次金秋賽,孫兒倒是聽幾個外地來的書生道,胡尚書派兵前往平洲地界,在龍溪山一帶設了關卡,這出了龍溪山可就是咱們仲州的昌平縣了!”
邊漢浴又歎了一口氣:“這次我總覺得心裡難安,按理來說,以前邢狗賊和胡尚書暗地裡勾結對付仲州,確實有的一拚,反而官家夾在他們兩人之間,有點束手束腳!但自從葛家一點一點發展起來,邢狗賊也被打殺了,官家接手北部勢力,當真如虎添翼,勢力如日中天,這個時候,胡尚書難道不應該乖乖夾起尾巴才是?”
書房裡瞬間安靜下來,邊慎志想了好一會才道:“爺爺,莫不是胡尚書又和南邊的魯家勾結上了?”
邊漢浴看著邊慎志,久久不語,覺得自己孫子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可是,南邊魯家終究怨誰解不了近渴,胡尚書就算與魯家勾結,只要官家出兵,出其不意的對付胡尚書,他又能堅持幾天?如今胡尚書掌管的幾個州,不是災民暴動,就是天災,早就民心躁動,人心慌慌了,官家派兵過去,誰還有心應戰?這不是得不償失嗎?”邊漢浴想了想有些不解的道。
突然邊慎志靈光一閃:“爺爺,要是魯家早有預謀,只不過是個聲東擊西的計謀呢?”
邊漢浴嚴肅著臉看著邊慎志道:“你的意思是,這次胡尚書出兵只是一個幌子,魯家出兵才是主要的目的!”
“孫兒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了!”邊慎志的眼神閃了閃,握了握拳頭,隱隱還帶著一絲興奮。
邊漢浴猛地站了起來:“要是這樣,隻怕魯家是準備向官家開戰了!”
邊慎志眯著眼開口道:“爺爺,隻怕南邊出了什麽大事,這才導致魯家不顧大局,毅然決然的出兵!”
這可是冬季啊,離開春最少也要兩個月呢,這個時候開戰,糧草就足夠讓人頭疼了,還別說別的了!
書房又是一陣沉默…
“看來,這次不是簡單的試探,而是真刀實槍的打啊!官家反而有些被動了!”邊漢浴打破書房裡的沉默道。
“或許,這是好事也不一定,官家收服了西北,北部邢狗賊的勢力也納入了官家的懷抱,如今國家形勢看起來三足鼎立,但私底下誰不知道,胡尚書根本就經不住被官家和魯家收拾,那麽官家和魯家遲早都有這麽一場仗要打,與其等到魯家羽翼豐滿,還不趁他弱要他命!”邊慎志的聲音帶了一絲寒意。
邊漢浴猛地瞪大眼睛,看著邊慎志,手指哆嗦的道:“二虎相鬥總有一傷,但活下來的定是這個時代的王!”
他們這麽多年盼的是什麽?盼的不就是天下歸一,盼的不就是不再有戰爭,盼的不就是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不用東奔西走,四處流離!邊慎志和邊漢浴對視一眼,看到雙方眼底的興奮,這破碎的江山終究要迎來一個新的霸主,帶領他們開疆擴土!
而此時隔壁,潘耗子笑著道:“邊爺爺一臉慎重,我看額頭都見了汗,還以為什麽事,遂停下馬車趕緊詢問,結果邊老爺子道,這昌平縣要打仗了,我就納悶了,這些年哪年不打仗,不是他打你,就是你打他,怎麽一聽打仗,還嚇得見了汗!”
“昌平縣要打仗?”傳學正在拍打衣服上的灰塵,聽到潘耗子的話,不由驚訝的道。
潘耗子摸了摸頭傻笑著道:“是啊!邊爺爺說的,說什麽官家派了陳衝大將軍去的昌平縣,反正離著我們遠,再打也打不到我們這!”
二妮早就直到這件事,所以倒也沒多少意外,但還是出言解釋道:“大哥, 昌平縣離著咱們其實也沒多遠,我們當初就是徒步穿越龍溪山,抵達昌平縣的,從昌平縣也就有了半個多月,抵達肅安縣,又從肅安縣坐了三天船到的兆豐縣,要是算下來,還真沒多遠!”
潘耗子早就從三妮嘴巴裡知道,乾爹一家當初是怎麽一步一步從漳州走到仲州的,如今聽到二妮這樣說,到底心裡有了一絲擔心,難道昌平縣真的離祁南縣很近?
傳學歎了一口氣道:“如此說來,也不知道當初在展銷會上,那個叫宋天奇宋老板可是安全無恙的到達了京都!”
潘耗子猛地反應過來,當初還是他和二妮,幫著宋天奇連夜裝的貨物,就是聽到他說龍溪山有胡尚書派的兵丁把守,能不能通過去還不知道呢!
如此一想,潘耗子趕緊道:“那可怎麽辦?離得這麽近?”
傳學搖了搖頭:“在看看吧,或許未必打的起來呢!”這就話出來,連傳學自個都不相信,官家把十萬兵丁調遣過去,不可能是為了做樣子,打是肯定要打的,想到再有幾天就要過年,傳學心裡一糾,不知道這次又要死多少人,又要有多少家庭失去家裡的支柱,又要有多少孩子,失去父親!
傳學家書房裡的氣氛一時也不太好了,眾人瞬間沒了說話的。
二妮看了看天色,歎了一口氣,回了自個屋子,這仗非打不可的,二妮反而擔心這場仗只是一個開始,新的一年裡不知又要經歷多少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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