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文現在在哪?”白芍突然開口道。
“華恆縣,就在街市上,做一個小攤販,離顧家不遠!”白老趕緊道。
赤藥咬了咬牙道:“華恆縣咱們去了就是自投羅網,容桂縣那地界出門就能遇到官,咱們肯定適應不了,少主,祁南縣不安全了,要不咱們往平洲去吧!”
“平洲?如今平洲剛被陳衝拿下,怕是還有得仗打!”白芍皺眉道。
“可是那裡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很好的藏身之處,至少顧家和白仁都不會想到咱們去那落腳!”赤藥認真的道。
“少主,我看赤藥說的對,平洲說不得還真是一個好去處!”天雄眼睛一亮,讚同的道。
“那咱們的仇怎麽辦?鬼王廟死的兄弟就白死了?我們東躲西藏的,何時才是個頭?”西羌瞪大眼睛不滿的道。
“不躲,不躲我們都得死,還提什麽報仇?活著我們才有報仇的希望!”赤藥反駁道。
“有什麽希望?靠著我們幾個人嗎?實際一點好不好?”西羌憤怒的道。
“怎麽不實際了,咱們別的不說,賣藥總行吧,我們一點一點來,撐過這段時間,總能好起來!”赤藥盡量心平氣和的道。
“哼,那要等到什麽時候?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西羌一擼袖子,露出粗壯的胳膊,氣勢洶洶的道。
“哼,那你說,那你說,咱們不躲還能怎麽辦?顧家派的暗衛明兒就來,咱們就這樣坐以待斃不成?”赤藥氣的,唾沫星子亂飛,雙手叉腰,一副就要準備大吵一架的架勢。
“哼!能怎麽辦?我看顧家未必就是為了給那個小妾的哥哥報仇,找少主肯定是想收攏咱們,或許咱們和顧家倒是能合作一二?”西羌終於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蠢蠢蠢!”白老氣的手哆嗦的指著西羌大罵道:“你當顧家都是傻子?跟咱們合作?咱們是有金銀還是有權勢?顧家家大業大,什麽沒有?你跟人家都不平等,你要拿出怎樣的誠意才能讓顧家願意合作?啊?”
川烏趕緊扶著白老,害怕老爺子氣的暈過去。
“哼,怪不得跟我們饒了半天,原來你是存了這個心思?呸,虧你想的出來,就你這腦子,被顧毛子賣了還幫著他數銀子呢!”赤藥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你、你…欺人太甚!”西羌指著赤藥大吼一句。
他這還不是為了大家好,遇事就跑,這也不是個辦法,你不迎難而上,一步退,步步退,如此下去,還談什麽報仇?還談什麽重建鬼王廟?
一時之間,大家各說各的理由,各說各的想法,七嘴八舌的,吵的不可開交。
白芍歎了一口氣,從窗戶一躍而出,不過眨眼間消失在夜色裡。
川烏不放心,也跟著從窗戶跳了出去,無聲無息的跟在白芍身後,不遠不近。
跑了不知多久,白芍冷靜了一些,涼風吹在臉上,冰涼冰涼的,眼角一顆淚水緩緩滴落下來,白芍固執的仰起頭,好像這樣就證明自己沒有哭泣過一樣。
川烏腳步頓了頓,終究幾步走過去,站在了白芍的身邊,無聲的安慰著。
他嘴笨,不知道說什麽,但白芍的傷心,他卻能清晰的感覺到。
這是川烏第二次看見白芍流淚,第一次是師傅死的時候。
一向堅強,甚至有些沒心沒肺的白芍,那一次哭的像個易碎的琉璃娃娃。
他就這樣站在她身邊,靜靜的陪著她,希望她能好過些。
川烏覺得自己心特別疼,是他太沒用,竟然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住。
沉默,沉默…
兩個人互相想著心思,
從後面看,兩人站的很是貼近。“我是不是很沒用?這個少主當的連兄弟們的仇都不能報,還被仇家追的就跟喪家犬一樣狼狽?”過了許久,白芍輕輕開口道,像是在問川烏,又像在自言自語。
川烏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動了動,反應過來,想說一些安慰的話,卻不知從何說起,終究嘴巴動了動,又無力的閉起來。
眼淚劃過眼角,白芍就這樣固執的仰著頭,好像剛才的問題不是出自她的口一樣。
兩人就這樣站著,誰也沒有在開口說話。
情緒卻得到了舒緩,終究一向堅強的白芍擦幹了眼淚,又成了一個堅強的女漢子!
“你回去吧,告訴白老,咱們不躲,我這就去張家,這事一定會有轉機!”說完,白芍也沒等川烏開口,徑直大步離去。
川烏捏了捏拳頭,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白芍離去的方向,終究轉身往回走。
天色越來越黑,二妮在書房給傳學和潘耗子解釋了白天那夥人的身份,等到三叔和大哥消化完這些,這才伸了一個懶腰,往自個臥室走去,昨晚就沒怎麽睡,今兒又忙忙碌碌了一天,這會二妮瞌睡的也是快堅持不住了。
留下書房傳學和潘耗子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麽表達心裡的震撼!
“所以,你看到了那些人?確實去了暗閣?”傳學還是有些不相信的道。
潘耗子點了點頭:“乾爹,這事千真萬確!”
“我的乖乖,二妮這孩子怎麽這麽大的膽子!”傳學端著茶碗的手一直在抖,茶碗上的蓋子發出滋滋滋滋的碰撞聲,顯示著傳學心裡的不平靜。
潘耗子咽了一口口水,還是不要把二妹今天在暗閣的那番表現說出來嚇乾爹了,今兒乾爹已經足夠震驚了,在說,隻怕就變成驚嚇了!
想到什麽,傳學突然挺直脊背:“哈,那白家豈不是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
潘耗子愣了愣,跟著一樂:“乾爹,可不是,白家這下虧大了!”
傳學眯了眯眼,竟然嘿嘿笑了兩聲:“這白家最近霉運沾身啊!”
“乾爹還懂這個?”潘耗子好奇的道,心裡還琢磨著,乾爹什麽時候學會看人氣運了?
“笨,我就隨口一說!”傳學敲了敲潘耗子的腦門,好笑的道。
潘耗子反應過來,咧嘴笑了笑。
兩人卻渾然不知,書房一扇窗戶上,破了一個洞,手指般大小,一隻眼睛禿嚕禿嚕轉著,看了一眼,又迅速離開了。
竟然絲毫未驚動守在書房門口的小廝。
要是傳學和潘耗子這時候起身離開,一定能看到守在書房門口的兩個小廝,竟然斜靠在門上,一左一右的閉著眼睛,睡的香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我在古代養媳婦》,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