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夫人和夫人都在家裡等著呢!”功漢成弓著身子,高興的扶著鞏泰安下了馬車。
“哼,那孽畜呢?最近可是乖覺?”鞏泰安哼了一聲道,這次為了這事,真是沒少愁白了頭髮。
鞏漢成趕緊笑著道:“老爺,少爺最近很是有長進,課也不逃了,也不出去玩了,家裡兩位先生昨兒還誇讚咱們少爺學業有進步了呢!”
鞏漢成說的可是實在話,當然家裡的先生說話有幾分水分,這就要另當別論了!
鞏泰安眉頭松動了一下:“嗯,還算有點自覺!”說著大步向正堂走去。
“老爺回來了!”鞏子居的娘冷香雪趕緊迎了出來,仔細打量著鞏泰安,拿著手帕擦了擦眼角,有些感性的道:“老爺受苦了,這一趟去也就不過幾天,人怎麽就瘦了一大圈,都是這些當奴才的不盡心,沒有伺候好老爺!”
鞏泰安看了一眼自個的夫人,沒說什麽,這次他身邊跟著的都是小廝,又加上住在客棧裡,心裡又有事,確實瘦了一些,不過也沒他夫人說的那麽誇張。
鞏泰安對著冷香雪點點頭,看著冷著臉的老太太道:“娘,兒子回來了!”
老夫人拿著手裡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戳:“你還知道自個娘沒死!”
鞏泰安嘴角抽了抽,不過到底是自個老娘,走過去,挨著老太太坐下,看著老太太道:“娘,兒子知道你覺得越家的條件配不上咱們家,可是這事到底還是那個不孝子惹出來的,他都把越家小姑娘親了一口,您說這事我能不答應嗎?”
老太太重重哼了一聲:“可是那越家的閨女是個傻子,你也不回來跟我們好好商量商量,寄過來一封信就要我們準備去提親的彩禮,你這眼裡哪裡還有我這個娘,哪裡還有你的妻子?”
冷香雪也看向鞏泰安,想聽解釋,她伺候家裡老老少少,兢兢業業,就這麽一個兒子,沒想到才十三歲就被定了親,定了親也就罷了,到底男孩子,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像姑娘家要嫁出去,可是為什麽自己兒子定了一個傻子,這不是害她的兒子嗎?想到這,冷香雪又開始流眼淚了,她性格太軟又好糊弄,只能指望著老太太問清楚了!
鞏泰安歎了一口氣,接過丫鬟遞過來的熱茶,喝了一口才道:“娘,那孽畜害的人家越家姑娘被當眾退了親,您說這個關頭,咱們要是不把這孩子親事定下來,這不是逼的越家去抹脖子上吊嘛,再說兒子已經找到神醫,如今越家那個小姑娘已經恢復到六歲記憶了,那神醫說這越家小姑娘的病,是能徹底治好的,只是先前請的大夫不中用罷了!”
冷香雪哭聲一頓,楚楚可憐的看向鞏泰安,揪著手帕道:“老爺,這越家孩子的傻病真的能治好?”
老夫人也緊緊盯著鞏泰安的眼睛。
鞏泰安苦笑著道:“二妮親自找的神醫,這還能有假,那唐神醫可是北邊千年世家的公子,人家世世代代習醫問診的,當天去就找到了病因,這才幾天時間,效果就出來了!”
老夫人這才覺得松了一口氣,誰也不想自家有個傻媳婦啊!不過還是倔強的道:“就算治好了,越家那身份配子居到底有些低了!”
鞏泰安無奈的道:“這也是他自個惹出來的事,這越家小姑娘才六歲這毛筆字寫的比那孽畜好多了,我打聽了一下,這越家小姑娘沒病之前可是兆豐縣裡有名的神童,七歲就能做出不錯的詩了,那孽畜如今十三了,就讀了《三字經》和《論語》,要是越家姑娘沒病,才看不上這個孽畜呢!”
老夫人不滿的瞪了一眼鞏泰安,用力的戳了戳地面:“好好說話,開口孽畜,閉口孽畜,那可是你的兒子,你的親兒子!”
鞏泰安一咽,無奈的看著自個老娘,認慫道:“是兒子被氣糊塗了!”
老夫人哼了一聲,不放過鞏泰安,中氣十足的道:“那也不能因為這個事就把孩子抽成那個樣子,回來一個人都不敢睡,晚上做夢都是你拿著鞭子打他,這兩天我那寶貝孫子眼瞅著瘦了一圈!”
冷香雪趕緊點頭,卻不敢埋怨自個夫君,揪著手帕,欲言又止的看著鞏泰安。
鞏泰安嘴角又抽了抽,也不敢反駁,隻好低頭安慰老太太道:“娘,我這也是被氣的狠了,您不知道,那孽畜被越家抓住關起來,結果他們晚上把越家柴房點著了,這麽冷的天,風又大,那火差點就把越家隔壁的房子引燃,您說他膽子大不大?要不是越家救得及時,隻怕他們三個也被燒死在柴房裡了!”
老夫人嚇得捂著自個的胸口:“還有這種事?”
冷香雪直接嚇得臉色都白了!
鞏泰安嚴肅的點點頭:“娘,這事千真萬確!這小子你們不能在這樣慣著了,不知道以後還要惹出多少禍事來!”
老夫人捂著胸口沉默下來,到底府裡就這一個寶貝孫子,哪裡有不疼的道理,臉色緩了緩,這才開口道:“孩子還小,你們慢慢教,總歸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能壞到哪裡去!”
得了,鞏泰安知道這話就等於白說了,看了一眼還在默默垂淚的媳婦,這個更不用指望了,鞏泰安真是渾身透著無力感。
正在這個時候, 鞏子居一點一點從門口挪了進來,眼睛咕嚕咕嚕轉著,看到鞏泰安趕緊又低下腦袋,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鞏泰安一看到鞏子居這個樣子,從鼻孔裡重重哼了一聲道:“不進來磨磨蹭蹭的做什麽?莫不是把自己當嬌小姐呢?”
可惜剛說完,老太太就心肝心肝的叫上了:“快來奶奶這!”
鞏子居小心的看了一眼鞏泰安,弱弱的喊了一聲:“父親!”很沒有底氣,又看了看老太太,趕緊向老太太走去,準備尋求奶奶的庇護!
老太太一把把鞏子居摟在懷裡:“讀書不要太累了,前兩天你舅舅送來一些上等燕窩,一會送去你的院子裡,每天中午喝一碗,奶奶還托了你伯娘,給你在西北買了一些乾果回來,沒事可以當零嘴!”
鞏子居又偷偷看了鞏泰安一眼。
鞏泰安無力的撫了撫額頭,這算是白說了!我在古代養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