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低頭沉默了一會,看來如今瀘、鄂兩州形勢真的不太好!
瀘州面積其實不大,在地圖上看也就鄂州五分之一的面積,但瀘州不靠海,相對來說空氣沒有鄂州這麽潮濕。
瀘州、鄂州相鄰,一天能走個來回。
所以,穿越仁兄葛弘濟才派了一個知州下來同時治理兩地。
其主要原因還是,瀘州也好,鄂州也罷,都是四王八公的勢力。
“陳大人,敢問其他三王家可經營什麽買賣?”二妮出聲道。
陳薄酌耐著性子直接道:“北靜郡王董春秋家,如今董榮耀掌權,魯荊軻許了一個軍中文官官職,不過不是朝廷冊封,他們先前做茶葉生意,後來涼州發了旱災,因為當時各處打仗原因,一時找不到別的貨源,索性他們就做了糧食買賣,鄂州以東,包含郊外,都屬於他們的地盤,每年糧食收上來,在倒賣出去,著實賺不少銀子!”
“那西寧郡王陸明宏家呢?”二妮開口道。
“陸家如今大夫人當家,但大夫人出自段家,是八公其中之一,陸家男丁自來稀少,活不過三十,去年陸家家主去世,大夫人一手撐起陸家,他們家經營琉璃,但我派人去查了查,他們出售的琉璃質量並不純粹,更加比不得京都的玻璃作坊,生意勉強維持著!”陳薄酌站起身,走至窗戶邊,看了一眼外面的大海,這才低聲道。
二妮知道,隔牆有耳,這昌運酒樓背後主家一直不曾顯露,誰知道這裡有沒有什麽暗道,便於打探消息的,所以從進來到現在,兩人聲音壓的很低。
“民女來時聽說東平郡王尚易濃以賭場發家,不曾經營海上生意可是真的?”二妮突然想起一事,趕緊問道。
陳薄酌慎重的點點頭:“不錯,尚家確實以賭場發家,不僅在瀘、鄂兩州設有賭場,在涼州、益州、衢州等地,均有他們家的分店,前幾年仗著魯家乾脆開了賭玉坊,這賭玉一事竟然比賭篩子還吸引人,後來有人還在祁南縣開了一家,不過當初並沒有開太長時間,想來你們在祁南縣,應該明白事情經過!”
二妮當然明白,當初還不是陳根生惹出來的一連串禍事,不過如今一切都過去了,張家如今的地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民女知道了,想來魯家倒了,尚家的日子也難過起來!”二妮輕笑一聲。
“不錯,魯家倒了,涼州、益州、衢州等地,他們弄的那幾個分店,紛紛遭遇本地商家打壓,不過幾天時間,尚家就斷了與這幾家分店的所有聯系,如今安安分分守在瀘、鄂兩州,反而洋人去賭坊的次數要多些。”陳薄酌道。
“洋人?我們剛來的路上,見許多商人在鬧市擺地攤,想來這裡的洋人應該不是少數?”二妮輕聲詢問道。
陳薄酌點點頭:“確實如你所言,今兒你看到的只不過冰山一角罷了,這些人常年與洋人打交道,逐漸來此兩地的洋人就越來越多,還有一些本地人與洋人通商,在南門那裡,還有一個洋人蓋的基督教堂,一天神神叨叨的交一些小孩子洋文,前段時間,汪大人還提起這事,說要嚴令禁止洋人在此建造教堂!”
這件事陳薄酌還是蠻讚同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洋毛鬼子不定心裡揣摩著什麽鬼主意,鄂州如此大的地盤上連個好點的書院都沒有,反而讓洋人建了一座教堂,交亂七八糟的洋人的東西,這可是他們中原人的地盤!
二妮並沒有因為此事發表什麽言論,時代不一樣,所處的國家形勢不一樣,現代的一些理念在這個時候未必適合!
“不過,這些過來的洋人,大多都是做一些小的生意,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只要賺了銀子,轉頭就能進了賭坊,輸的一乾二淨後,在各種想辦法坑蒙拐騙,前段時間汪大人抓到一批拐賣兒童的案例,就是一夥洋人押運的,要不是官府扣押了船隻,隻怕這群孩子早就被偷運去了海外,以後還不定被賣去幹什麽?”陳薄酌突然接著說起這事,經此一事,他和汪大人對這些洋人更沒有一絲好感。
二妮一聽,眉頭當即皺了起來:“這般肆無忌憚的行事,隻怕不是一兩次了!”
陳薄酌氣的用力捏了捏茶碗,這才道:“這又是魯家不作為導致的,汪大人把這些人販子直接壓去午門斬首,倒是讓這些洋鬼子有所收斂起來,不過治標不治本,這事還要從頭再議!”
“說到底還是百姓地位卑微,官府又沒有遇上一個清官,瀘、鄂兩州被這麽多地頭蛇盯著,誰管老百姓死活?”二妮低聲輕歎!
陳薄酌看了二妮一眼,試探了這麽久,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二妮倒是卻有幾分聰明勁!
但更多的,反而讓陳薄酌覺得,二妮應該不僅僅是一個商人這麽簡單!
難道這個張家還有什麽自己沒有查出來的事?比如張家和主公的關系?
“咳咳”陳薄酌假裝咳嗽一聲,看向二妮道:“你們這次來南下,怎麽先來了鄂州?”
二妮也不隱瞞,笑著道:“民女聽說衢州匪患成災,心中懼怕,所以饒了一些路,從淳州坐船,這才直達鄂州!”
“我昨晚聽說你們找到落腳之處了?難道你們準備留在鄂州?”陳薄酌略點點頭,昨兒聽說找到了人,他就猜想怕是一個女孩子南下, 難免顧慮多一些,所以選擇了安全一點的道路。
二妮趕緊道:“民女確有這打算,如今已經買下一個小院,只是要開作坊,隻怕還要麻煩陳大人了!”
既然是穿越仁兄派來的人,二妮本著怎麽便利怎麽來,有這樣好的靠山不去靠攏,那是傻子才會乾的事!
二妮說的理所當然,陳薄酌更加肯定二妮身份不簡單,打算以後對二妮要多一分關注,還要趕緊回去瀘州,把這事說與汪錦墨那廝聽!
“主公既然叮囑了陳某和汪大人,我們二人定會全力支持你們的作坊!”這事說到底利國利民的事,既然是好事,想來剛整不啊的汪錦墨是不會拒絕的。
說來陳薄酌還真擔心讓二妮見汪錦墨那廝,畢竟那廝說話直言直語,說話更沒個輕重,這張家二小姐身份不一般,暫時他們只能捧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