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千年,知識無窮盡,一人用極一生也無法全部堪透。
這本厚重到極致的文學史冊足以壓垮任何一個人,可有更多人願意奮不顧身,為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就是大漢朝的學問人,無私的學問人,純粹的學問人。
這讓劉拓想到了西方的古圖書館,西方人喜愛收集智慧之書,他們將所有的圖書放進圖書館中供民眾翻越觀看,這也是為何西方在後來能夠超越東方的重要原因之一。
與世隔絕從來都不是一個好點子,我們本來就活在這個世界上。
故,閉關鎖國是一個愚蠢的決定,為了杜絕這個愚蠢的決定,劉拓心血來潮,他想要開拓先河,建立中國古代第一座古圖書館。
然後在圖書館門前立一塊石碑,上面刻有自己的大名。
估計這樣晚上睡覺都能樂醒。
劉拓絞盡腦針也只是想出西方出了個亞裡士多德,這位西方人連劉拓都不得不承認他的偉大之處。
一個人能夠扭轉整個社會形態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而亞裡士多德的名稱太多太多了,他是哲學家,他是教育家,他是科學家。
而讓劉拓記憶最深的是,他是柏拉圖的學生,他的學生比自己更加牛逼,亞歷山大大帝。
一代大帝出自其手中,這要是擱自己得吹噓好幾輩子呀。
也不對,劉拓緊接著搖搖頭,亞裡士多德手中握有王牌,自己手中又何嘗不是呢?
劉病已,自己的這位侄子不就是歷史上有名的漢宣帝嗎?
而且,我還是一對王炸。
劉拓有些小得意。
既如此,大漢朝還有機會,一個繼續走在時代前列的機會,讓後面的人都不好意思落後下去。
劉拓簡直想要拍手相慶,慶祝自己的又一偉大發明。
只是,坐在劉拓對面的澓中翁卻是有些渾身不自在,劉小郎莫不是……瘋了!!
以往聽聞劉拓時常說些胡話,今日得見,還真是如此。
澓中翁搖頭歎息,一代美食家卻是一個瘋子,有些可惜了。
“劉小郎,學堂還有事,老夫就先回了。”澓中翁突然覺得興趣索然。
劉拓忽然一把拉住澓中翁的手臂,繼續呵呵傻笑著說:“澓先生且慢,拓有一事相商。”
澓中翁被迫無奈再次坐了下來,開口問道:“不知劉小郎有何事與老夫商議?”
劉拓理了理思緒,說道:“不知,澓先生以為華夏學識幾何?”
嗯??
澓中翁不懂劉拓何意。
不過他還是認真想了想回答道:“多如牛毛。”
劉拓還真未想過澓中翁會這般回答,不過這個回答卻極是巧妙。
“不知,澓先生以為獨掌幾何?”
“滄海一粟。”
“不知,澓先生以為旁人何如?”
“至多不超三成。”
那好,既然劉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便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必要。
而澓中翁就有些迷糊了,不知劉拓所問何意,更不知劉拓為何發此三問。
“孔子老先生有七十二弟子,且不說個個賢明,卻是個個學識淵博。”
“澓先生一生致教學堂,學生則更是繁多。”
“可,大漢朝子民何其多,敢問澓先生,孔子所著論語,孟子所著孟子,荀子所著荀子,老子所著道德經,韓非子所著韓非子,縱橫家則有鬼谷經,孫武著孫子兵法。”
“先賢之學識應皆是精華,後人也會加持之,那麽,所掌握其中學識者能有幾人?”
澓中翁搖頭,寥寥數人罷了。
劉拓好似還來勁了,接著又搬出了三皇五帝,
甚至於遠古洪荒時期,從人類起源到時至今日。“盤古開天辟地,女媧補天造人,神農氏嘗百草,黃帝大戰蚩尤一族,這些東西,我大漢朝子民知道的又有幾何呢?”
澓中翁腦殼疼,這小子莫不是又開始發瘋了。
“罷罷罷,劉小郎還是和老夫直接說了吧,到底想要做些什麽?”澓中翁還想著回去讀完那篇國殤呢。
劉拓嘿嘿一笑,止住了嘴。
“澓先生,說了這般多的話,劉拓只是發現了一個問題,我大漢朝學問人太缺乏了,十中出一,不,百中出一,也不對,是千人中,是萬人中,出一名學問人就是極好了的。”
“不知澓先生可是同意拓的看法?”
又來?
澓中翁腦殼極痛。
“對極對極,劉小郎說的極對,不知,到底何意呢?”
劉拓清了清嗓子,說:“拓知曉澓先生是一個衷心於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大儒,而病已這小子也常在府中叨念澓先生的好處。”
澓中翁卻是沉浸在了劉拓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句話中,心中猶如重鼓擂過。
“拓欲要收集先賢大作,不論何家言論,不論是學派還是個人著作,都可被收集其中,並開館供我大漢子民翻閱,不論商販農夫,不論大人孩童,不論男女老少,皆可一閱。”
“此事若是辦成,世人,後世人,都將會記住澓先生之功勞,而我大漢朝,也會陡然增加成千上萬之學問人。”
“不知,澓先生何意?”
澓中翁回過神來,問:“劉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句話是哪位大賢說的,實乃精辟。”
呃呃……
劉拓有些哢住了,合著我在這裡囉嗦了這麽多您老人家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啊。
“呃,其實,我也不知從哪本書上看著的,大抵就是這個意思吧。”
“不是,澓先生,剛剛我的提議如何,如果先賢著作能夠被更多的人翻閱,勢必會給我大漢朝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澓中翁回答道:“其實,你這個想法與陛下的太學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可稱為學府。”
劉拓搖頭,有著大不同,自己這是圖書館,還是免費的,目的就是為了弘揚華夏文化, 與官辦的太學有著太大的差異了。
“澓先生……”劉拓還欲要說話。
澓中翁卻是擺手,問:“劉小郎可知陛下為何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澓中翁繼續道:“帝王所為的就是統治萬民,讓朝廷能夠更好地管理地方,數十年以來,儒家如同苦修一般到處傳播儒教文化,由一小眾派教發展成現如今的最大學派,這裡面縱然有儒士的努力,可更大的卻是帝王的容忍。”
在封建,不對,是奴隸時代,帝王就好比日月皓輝,可照耀一切。
而劉拓的行為是傳揚百家學識。
“那劉小郎又可知陛下為何創辦太學?”
“為的便是給讀書人一個進身的機會,讓他們有希望,一步一步朝上攀登。”
“還有一個問題,就算陛下同意了劉小郎的所謂圖書館,那,我大漢朝識字之人就那麽一小撮,最終,進入圖書館的也只是那一小撮,並沒有什麽變化。”
“此事,難辦。”
劉拓被澓中翁的三言二語所擊敗,自己過於急切,對圖書館這事並未多加調研,澓中翁就類似於一個調查員,將問題拋給了劉拓。
要想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就要創辦無數的學堂,讓更多的孩子可以進入其中學習,可是,大漢朝就那麽多讀書人,哪裡開的起這般多的學堂呢?
無疑,這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很難繞出來。
可是,劉拓卻將澓中翁的最後兩個字忽略掉了:難辦。
意思並不是不能辦,只是過於困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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