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陵少年,在我們看來,這是一個代表美好的詞匯,可在大漢朝卻是一群代表遛狗玩鳥的貴族子弟。
長陵、安陵、陽陵、茂陵、平陵構成了五陵。
早在建元二年,也就是公元前139年,皇帝劉徹就開始了他陵寢的建造,直到後元二年,也就是說,直到皇帝劉徹死亡,這座陵寢才正式完工。
劉拓一直都很納悶,為何皇帝自一上位便開始忙著建造死後的陵寢,身份、地位的不同注定讓劉拓無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有些事,是早已經注定了的。
既已注定,那便順其自然。
對此,劉拓有些佛系心理。
而茂陵,注定是不凡的,它的建造年限讓其成為了漢代帝王陵墓中規模最大的一座帝王陵寢。
早在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驃騎將軍大司馬冠軍侯霍去病病逝,皇帝劉徹就將年僅24歲的他葬於茂陵東側,墓象祁連山。
後面,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大司馬大將軍長平侯衛青病逝,葬於茂陵東北處,墓象廬山。
兩位大漢朝的戰神級人物守護著這座皇帝的陵墓,並等待著他們的皇帝歸來。
今日,他們的皇帝來了,在兵甲明亮軍隊的護送下,在百官的目視下,在大漢朝新皇劉弗陵的跪拜下。
孝武皇帝劉徹,葬於茂陵。
隨著墓棺的緩緩下降,隨著眾多陪葬品的消失,茂陵,開始合攏。
劉拓注視著這一切,此刻的他,仿似將歷史與現在結合,他,是一個觀望歷史的後來者,不,他也是一個身處其中的經歷者。
對於這位皇帝的死去,劉拓是不舍且心痛的。
盡管有人說他殘暴,好兵事,勞民傷財,可劉拓仍舊覺得他是一位好皇帝。
是非功過誰人能夠算得清。
有的,只是後人對於歷史的遐想罷了。
前來送葬的隊伍極其的龐大,軍隊上萬,隨從數千,甚至連長安城附近的官員也逾有千人。
這是一個聲勢浩大的送葬隊伍,令人仰mu。
劉拓只是其中的一員而已,而且還很渺小。
巨大的茂陵石門終究被落下關閉,將這位生前壯哉大漢的皇帝埋葬。
所有人再也不會看到他了。
不知,等到以後有人無意間說起這位大漢朝第七代霸氣無比的皇帝劉徹時會以怎樣的口吻來談論。
是好?是壞?是霸氣?是昏君?是進取之君?是……
劉拓心中想著這樣的情景。
如果非要讓劉拓來說的話,劉拓大抵會這般說:劉徹呀,他算得上一位稱職的皇帝,有些小性子,但不礙事,有些貪吃,但也適可而止,有些可憐,但不準任何人可憐,有些樂天派,但又時常獨自一人。
可惜,就算現在說了他也聽不到了。
劉拓心道:皇大父,你是真的累了,真的也該歇歇了,這次,就好生歇著吧,不會有人來打擾你了。
那道石門也成了一道陰陽之門,進去就再也出不來。
在劉拓懷前的劉病已對此早有過很深的體會,李爺爺便是如此。
英雄山上埋著李爺爺,茂陵埋著疼愛自己的皇帝陛下。
以後,劉病已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小叔,皇曾祖,再也見不著了是嗎?”劉病已仰著頭問道。
劉拓摸著劉病已的小腦袋。
“嗯,是的,再也見不著了。”
劉拓不會騙劉病已說你的皇曾祖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要很久很久,劉病已不小了,他該明白這些事。
這不是痛苦的成長,而是人生必須的經歷。
劉病已有些可憐兮兮,他看著石門落下關閉,咚的沉悶一聲。
“恭送孝武皇帝陛下。”
看,百官對您的高呼都變了,是孝武皇帝陛下。
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做完這一切後,新皇劉弗陵率領龐大的送葬隊伍回去了回到長安城中。
而劉拓卻是找來了茂陵的守陵人。
這個守陵人見到了劉拓,也很恭敬。
“叫什麽名字?”劉拓問。
守陵人回道:“楊敝。”
劉拓詫異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那,你可知太史令司馬遷?”
守陵人楊敝望著劉拓,不卑不亢道:“知,司馬遷乃吾泰嶽。”
那就沒錯了,劉拓還真想說聲在這大漢朝不定什麽時候就給你冒出來一個神人。
所以呀,你要做好隨時接到驚喜,奧,不,也有可能是驚嚇的到來。
既然已經知道了茂陵的守陵人,劉拓便不再多語。
劉拓最後望了守陵人楊敝一眼,說:“以後,好生守護陛下陵墓,自會有你的好處。”
不過,擔任皇帝守陵人的人大都是心思單一之輩,世輩忠於大漢忠於帝王,否則也不會被派來為皇帝守陵了。
守陵人,在大漢朝必定是身家清白且有些名頭的漢民。
這點,從田千秋身上就能夠看得出。
守陵人楊敝應下。
“下官祖輩世代都在為大漢朝效命,為皇帝陛下做事,請貴人放心,陛下之陵墓容不得他人破壞,不然,下官會和他拚命。”
這話,在理。
劉拓道:“呵呵,拚命倒也不必,到時候告知於我即可。可知我是誰?”
守陵人楊敝搖頭。
“記住,我叫劉拓,是血芒軍中郎將劉拓。”
劉拓留下了自己的姓名。
守陵人楊敝望著離去的劉拓,有些沉思,他又回頭看了眼封閉的茂陵,裡面有老去的孝武皇帝,還有眾多的陪葬品。
這年頭,盜墓顯得稀松平常。
這是,在敲打自己嗎?
回府的劉病已和時耐正搓著嘿嘿的狗毛,讓嘿嘿很是舒坦,這日子過的跟大爺似的。
劉病已給時耐和嘿嘿說著今日下葬皇帝的事情,氣氛一度很悲傷,搞得時耐和嘿嘿心情很低沉。
劉拓看著他們,此刻,一顆種子已經在他們心中埋下,等待以後發芽。
這是一件好事,劉拓想要看看,他們能夠走多遠,並能否創造出屬於他們的奇跡。
記得以前,劉拓和劉病已他們討論過一個問題:這個世界是怎樣的。
今日,劉拓依舊會說:你們想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就要朝著什麽樣子努力。
而劉病已和時耐他們,依舊想讓這個世界變的很美麗很漂亮。
這個夢想,從不曾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