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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萬勝》第四十章 求學
  張賀登門了,這是自巫蠱之事後的第一次進入太子府。

  往事不可追。

  一步三搖頭的歎息,張賀心中愈發悲傷。

  當年賓客滿門的盛景卻早已不複,留下的只是一些殘破。

  依稀記得那年太子拉著自己在院落之中賞花遊玩,暢談胸中之意。

  他們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政治家,都希望大漢朝這架馬車能夠平穩的前行,繼而百姓安居樂業,國力大盛。

  太子是一位溫和如玉般的人物,故身邊才聚集了眾多的有志之士。

  高聲放歌,舞劍舒意。

  好不痛哉!

  如今,自己以媾媾殘軀殘存世間,當年的故人都已化為一柸黃土,甚至連一個墓碑都沒有人敢給他們立。

  張賀曾不止一次的前往長安城外的上林苑,那些好友的葬身之地甚至長滿了雜草。

  人生一世,不過如此。

  “大長秋,大長秋......”

  直到劉拓將這位陷入回憶中的男人喊回。

  張賀雙目變的清明,看向這位太子府的遺嗣,如今的當家人劉拓小郎君。

  “小郎君安好。”

  如今的劉拓劉病已兩人雖說頂著皇室之人的身份,可皇室宗籍中卻並未記錄兩人名字,於是,這就使得兩人的身份地位比較尷尬。

  其實,對於劉拓來說,這層身份對自己的影響不大,與其靠著一張虎皮存活倒不如憑著一身的真本事闖出一片天空。

  這就是劉拓的性子。

  郡邸獄的經歷告訴他,想要活著就要努力,努力讓那些不想讓你活的家夥們死掉。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劉拓甚至惡趣味的想著自己要不要把達爾文的思想據為己有。

  “不知今日大長秋來府中所為何事?”劉拓問。

  所謂的無事不登三寶殿便是如此,劉拓自然曉得自己和這位大長秋的關系還沒有到如此親密的地步。

  張賀微微沉思便道:“前日聽聞祖兒說吾弟安世二子延壽冒犯了小郎君,便想著來府上賠禮道歉,只是事務繁忙,故今日尋了時間。”

  劉拓釋然,他口中的祖兒應該便是張彭祖了。

  嗯,對了。

  劉拓記得張彭祖和劉病已是小學同學,不僅僅是小學同學,還一起上了初中、高中,最後還一起畢業找工作,兩人可謂是一對好基友。

  這麽說來......

  “大長秋客氣了,只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不必太過在意。”劉拓自然不會計較這事。

  張賀點點頭,今日,他本就是借著這件事前到太子府中看上一看的,看看那些故人,看看這些故景。

  景不同了,人也不在了。

  自從劉拓帶著劉病已出獄後,丙吉和張賀因為進獻神物座椅得到了晉升,也很少來看望過他們,這倒使得兩人心有愧疚。

  接下來張賀又問了一些關於生活上的問題,表示如果有任何困難可以找他。

  劉拓拜謝,只是,如今的自己活的很滋潤。

  “也是,吾倒是忘記好吃坊一事了。”張賀這才想起長安城中的好吃坊,隻憑此小郎君也足以在長安城中立足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貴人爭相定做桌椅的盛世工坊也是屬於劉拓的。

  如今,就算劉拓什麽也不做每日也有大把大把的錢財入帳。

  不知,當張賀得知後會作何感想。

  或許,只能長歎一聲妖孽吧。

  而身為府中大管家的劉婷身上的擔子也是越來越重,不僅要管理府中一十四人的吃喝拉撒,還要計算每日的入項,平日還得往好吃坊中跑跑。

  對此,劉拓很不滿意。

  可是劉婷卻依舊樂在其中,一頭扎進忙碌的海洋,任憑劉拓如何死拉硬拽也不回頭。

  說白了就是屬於那種我撞了南牆也不回頭吧,可能我見了黃河也不死心吧,可能我會一條道走到黑吧。

  胡組和趙征卿兩位奶娘倒是不用太操心劉病已的事了,因為,如今的劉病已生活基本已經可以自理,只需要一般照料便足以。

  而劉病已雖小卻也有了自己的事業,在劉拓的操持下為這些小家夥們開了一家魚坊,專門販賣他們打撈上來的河物。

  對此,劉病已對自己的小叔感激不盡。

  在劉拓的帶領下,每日的晨跑也成了府中的例事。

  不得不說,這倒為府中節省了一筆看病上的花銷。

  一切正在有序進行著,並且朝著美好奮進。

  當張賀看到府中用來賞玩的水池養滿了汙濁的河物時也是搖頭苦笑。

  “可惜了!”

  劉拓卻是說道:“可惜是可惜了,可卻讓這水池更有用了。”

  呃......

  張賀愕然,不過隨即釋然,也對,當年的情況和現在的情況不可同日而語。

  “倒是吾固執了。”

  經歷了一次生死之事,現在,自己還有什麽看不開的呢。

  張賀的心境也開始有了些變化。

  “看到小郎君能夠將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條吾便放心了。”這次,張賀真的是放心了,劉拓的才能遠遠不止於此。

  劉拓笑了笑。

  “不知令子彭祖是否已到了求學的年齡?”劉拓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張賀不解,不知為何劉拓會有此一問。

  “嗯,彭祖今年已足五齡,確實是到了求學的年紀。”

  劉拓嘿嘿一笑。

  當劉病已回到府中的時候,他正巧看到了嘿嘿傻笑的小叔。

  “小叔。”劉病已帶著嘿嘿跑了過來,“你在笑什麽呀?”

  劉拓一把將劉病已摟了過來,說:“小病已呀。”

  “嗯。”好奇的目光。

  “以後,你有先生了。”

  “啊!!”

  最後,劉病已在一哭二鬧三上吊無果之後隻得接受這一結果,自己的販魚大業剛剛啟程就被小叔掐斷,著實可惡。

  不過令他欣慰的是,時耐也得跟著自己去先生那裡上學。

  起碼,自己還有一個同黨。

  這就比較好了。

  而不知情的時耐被劉病已這位玩伴拉進了火坑還不自知。

  “病已,明兒個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去涇水捕魚,而且我們買來的那條小船正好派上用場。”時耐流著鼻涕對劉病已說著自己等人的計劃。

  劉病已眼光一亮,不過旋即黯淡了下去。

  “嗯,我知道了。”這樣的好日子沒有幾天了。

  時耐和劉五他們還在計劃著往哪裡捕魚更好,他們從漁家買來的小船該如何使用,誰要做撐船人。

  (漢朝稱教書先生為講席,嗯,不過我喜歡先生這個詞,再者,先生一詞在春秋戰國時期也早已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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