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唐翼終於率領左路大軍抵達中軍,為周禹增添了幾分信心。
這一路上,唐翼再沒遇見過劉拓所率領的血芒軍,心中很是好奇,於是便在一見面後就對著周禹問道:“大將軍,血芒軍此次也入草原作戰了嗎?”
周禹搖頭接著點頭。
“此事,陛下先前責人傳令,血芒軍會隨我征伐大軍一同征討匈奴,可,至今本將也未見到。”
若唐翼不提及此事,周禹大概已經忘記了,忘記草原上還有這麽一支軍隊,大概周禹是覺得這支軍隊來草原上是為了撈些戰功吧。
唐翼釋然,原來這是後來進入草原的漢軍。
“大將軍,末將卻是遇著了。”唐翼將此事稟告給了周禹。
周禹聽完,問:“你是說劉拓率領血芒軍助你們打敗了匈奴軍隊,並重創敵軍?”
周禹覺得此事有些兒戲且不可信,血芒軍只有三千人眾,怎會敵三萬善騎射的匈奴敵軍呢?
神奇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不太願意相信,他們寧願相信很普通很平凡的事情。
唐翼統率兩萬漢軍都差些被其圍困剿殺,而劉拓手中只有三千上不得戰場的血芒軍新卒,這聽著太過不可思議了。
唐翼也很是驚訝,這三千血芒軍士卒的戰力似乎很是強悍,完全不像是未上過戰場之人。
事實就發生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周禹自然也是知曉唐翼所說之話,軍中無戲言可不是鬧著玩的,倘若唐翼撒謊,周禹完全可以將他將門外斬首。
“既然真是這樣,為何現今也不見血芒軍一兵一卒?”
這才是周禹為之關注的終點,蚊子肉再小也是肉食,三千人,不多,也不少了。
血芒軍既已進入草原數日時間,按照路程速度來說都理應已經抵達自己軍中,可是,自己卻絲毫未得到消息。
這點唐翼也不知曉,匆匆一面的印象,劉拓給他的印象就是毫無章法。
這樣的人,少見。
可越是這樣的將領就越是戰功卓著,這讓唐翼想起了許多著名將領,不知,劉拓會不會也是。
“如今草原之上敵軍遍布,我軍雖說與其抗爭,可終究沒有地利,興許,血芒軍朗將劉拓有著自己的打算。”
唐翼只能如此為劉拓及血芒軍開解,畢竟救了己方一次。
周禹也不再關注血芒軍的去向,反正陛下給的詔令就是讓他們便宜行事,顯然就是不抱有太大希望,如果不來自己麾下報道更好,出了事情自己也不必擔著了。
近幾日的事務太過繁多,導致周禹腦袋有些腫脹。
這匈奴單於狐鹿姑也不知怎麽想的,接二連三的試探,也不與漢軍決戰,周禹也知道,匈奴大軍是想耗死自己。
可是,如果匈奴大軍一直不肯與漢軍決戰,不不,周禹覺得不會。
如今的時節是夏季,天氣炎熱,大軍多有不便,且匈奴人也要吃飯勞作,不可能一直與自己耗下去,這樣,他們的部落族人日子就會不好過。
周禹覺得自己忽略了諸多東西,看來,要再細細謀劃一番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大戰之日也就不遠了。
“目前童炎的三萬右路大軍還未抵達,我軍兵馬已達七萬,可若要對抗匈奴單於的十萬精銳騎兵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周禹計算敵我雙方兵馬,匈奴一方幾乎都為騎兵,即便戰馬弱小也比漢軍的步卒跑的快,這就是漢軍的劣勢。
可,漢軍裝備精良,軍陣精密,匈奴人不敢掠其鋒芒。
兵法雲: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正如田忌賽馬,孫臏謂田忌曰:“君弟重射,
臣能令君勝。”田忌信然之,與王及諸公子逐射千金。
及臨質,孫臏曰:“今以君之下駟與彼上駟,取君上駟與彼中駟,取君中駟與彼下駟。”
亦可勝。
今,匈奴與漢軍各有所短亦各有所長,皆想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忽而,周禹發現自己上當了。
這些時日,看似己方與匈奴軍互相試探作戰,可,雙方傷亡卻是相當。
如再如此下去,敗亡的豈不是漢軍乎!
周禹想到這一層渾身冒汗。
可惡的匈奴人。
不知何時,自己竟也掉入了匈奴人的圈套之中。
周禹懊惱不已。
“傳令,若再有匈奴人叫陣,任何人不得本將軍令不得出戰。”
周禹即刻下達了命令。
唐翼卻是勸道:“大將軍,萬萬不可呀,這樣豈不是弱了我軍士氣,助長匈奴大軍囂張氣焰。”
周禹將自己的擔憂說與唐翼,唐翼卻是說道:“大將軍,我軍可以派出數千軍中斥候在方圓數十裡的草原上進行混戰,這樣,既可以躲避開匈奴此等詭計,亦可不弱我軍士氣。”
周禹歎口氣,為今之計似乎只能這般做了。
“那就傳令下去吧。”
“喏。”
傳令兵得了軍令前去傳大將軍令。
等下達完了軍令,周禹卻是歎息一聲:“不知何時,匈奴部族竟又恢復了元氣,竟可聚集十余萬大軍與我漢軍決一死戰, 真如同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匈奴和中原國家的仇恨的追溯已經無法探究了,反正就是一直開戰,你死我亡。
中原國家不知有幾何人家中的男丁死於匈奴手中。
家仇國恨呀。
唐翼也是有此感慨,還是皇帝陛下高明,每隔數年就會出擊草原,預防匈奴勢大。
“來人,再派斥候前往右路大軍處,探查清楚右路大軍到底地處哪裡。”周禹更加急切需要童炎的右路大軍三萬兵馬回歸中軍本陣了,這樣,他就會有更大的把握留住狐鹿姑單於,一舉將匈奴擊垮。
封狼居胥嗎?他周禹自然也可以。
漢軍大營之中隻余有盔甲刀槍馬匹嘶鳴聲,高高的瞭望台在風中搖晃,漢軍士卒時刻不敢懈怠。
粗粗的木樁被削尖,尖尖的那頭朝外,如若匈奴人偷襲,就會像串糖葫蘆串一般的將其釘死在上面。
狐鹿姑單於騎著高頭大馬立在高高凸起的土坡上面,看著扎營有序的漢軍大營。
“柯達我兒,如果讓你去破漢軍大營可有把握?”狐鹿姑單於忽然對著身邊的大兒子柯達問道。
柯達搖搖頭,漢軍大營防守太過死密,除非舍得士兵性命,不然難以攻破。
如果不是到了最後時刻,柯達絕不願意去做這愚蠢的事情。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野戰,才是匈奴勇士該做的事情。
狐鹿姑單於對著漢軍大營注視良久,最終道:“回營。”
駕!!
然後一乾人等回歸匈奴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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