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說,只是……”
看到曲浪為難的樣子,關居原沒有再問。
身為朋友,不能說的,他肯定不會強迫。
就在這時,客廳看電視的男人突然走了進來,神情有些著急,對著關居原結結巴巴的道:“停……停電了。”
“額……沒事,等會我用手機放給你看。”
“哦,好。”男人像是沒看到曲浪一般,老實的點點頭,又重新回到了客廳。
他離開之後,曲浪也不由問道:“他……是?”
“我的一個朋友,失憶了,暫時住在這裡。”關居原歎了口氣,隨即把他的事都說了出來,畢竟曲浪也不是別人,而且說不定知道一些,關於這個男人的事。
聽完關居原的敘述後,曲浪忽然歎了口氣,感慨萬千道:“可憐的人啊。”
“怎麽,你知道他的事?”
“知道。但……他的事要涉及到製作組,我沒辦法跟你說。”
又是製作組?
關居原皺起了眉,它到底是什麽?
為什麽連提都不能提?
“好了,別的廢話我就不多說了,至於他,你就好好看著他吧。以後說不定會對你有幫助。”曲浪有了要離開的意思。
“嗯,我知道,你忙你的去吧。”
“哦對了。”曲浪剛走到窗邊,似是想起了什麽,回頭道:“新玩家的晉級會比較慢,你下次的遊戲可能會等很久,這期間,多出去運動運動,等人數夠了我再來叫你。”
“明白。”
不得不說,這一次跟曲浪的會面,對他來說是賺的。
曲浪把他該說的都說了,關居原也明白了很多事,也對遊戲的理解更近一些。
曲浪走後,關居原心情不錯的來到客廳,對著男人道:“走,出去下館子。”
…………
有一件事關居原沒有想到,曲浪口中的很久……居然到了一個月!
這恐怕是關居原過的最悠閑的一段時間,他除了每天堅持跑步,別的也沒什麽可做的。
一個月的時間的堅持,還是有明顯效果的,至少比之前要跑的快多了。
一晃之間,一個月轉瞬即逝。
關居原也終於等到了曲浪。
他的第一次三難度任務……開始了。
…………
…………
這次的地點是在一座村子的外面,周圍全是山和樹,看起來位置非常偏僻。
由於遊戲還沒有正式開始,所以村子裡即使有人,也沒有顯示出來。
此刻的玩家一共有六人,人數不是很多,沒有女玩家,全部都是男的。
曲浪則是一本正經的站在他們面前,一副高高在上、又神秘無比的樣子。
“目前你們就是……我手下所有的三難度玩家了。”他輕咳一聲,語氣很是嚴肅:“所以,我希望你們在遊戲中要互幫互助,爭取全員都活著通關遊戲。”
關居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聲不吭。
不知為什麽,由曲浪來做接引人,介紹規則,他總感覺怪怪的。
當然,他肯定不會因為跟曲浪熟就肆無忌憚,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接下來,他都一直保持著安靜,繼續聽曲浪往下說。
“本次的遊戲很簡單,任務也很明確。
看到眼前的村子沒有?
對,沒錯,接下來的七天時間,你們將會在裡面度過。
至於要幹什麽,怎麽通關遊戲,要靠你們自己去找。
遊戲通關的獎勵為十五點,失敗三十點。
另外,三難度之後,在開始進行遊戲之前,我會給你們放一段影像,你們從中能得到什麽信息,要看你們的本事。
你們……還有其他的疑問嗎?”
說完大體的規則,曲浪沉聲發問。
“沒有。”眾人紛紛搖頭。
“咳咳,嗯……很好,那就開始遊戲吧。”曲浪乾笑著,氣勢十足的一揮手:“請看影像。”
…………
…………
他從沉睡中驚醒,發現自己正被人攙扶著,向一個高台之上走去。
“我這是在哪?”
他茫然無比的看著,周圍一個又一個的人。
他們就像是包粽子一般,把他圍了起來。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有任何動作。
能動的,只有他,以及攙扶他的兩個人。
所有人面無表情,仿佛如同死人一般,用一雙雙冷漠的眼睛,不停地盯著他。
他們是誰?
他想要開口說話,但努力半天,卻一個字都蹦不出來,似乎他已經喪失了語言功能一樣。
他掙扎著,也同時在回想。
我是誰?
他們又是誰?
我為什麽……會在這裡?
一個一個的問題,像無數把尖刀,在他大腦中來回穿過。
回憶中,他的大腦開始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直到……他驚恐的發現。
他……失憶了!
什麽都想不起來!
而攙扶他的兩個人,四隻手卻像是鐵鉗一般,控制著他向台上走,他根本無法掙脫。
不安中,他抬起頭來,看向高台。
台上坐著兩個人,他們的胸口都貼著什麽。
他定眼看去。
貼著的是白布黑字。
分別是父親、母親。
而他們的頭頂,是一白色的橫幅,上面寫著:
“恭賀新郎鄭峰、新娘李悅,新婚快樂!”
有人要結婚了?
那個人……是我麽?
想著,他不由低頭看去。
果然,在他的胸口,同樣貼著白布黑字,雖然倒著,但他還是能清楚的看到上面的字:
“新郎。”
我叫鄭峰嗎……
而且……要結婚了?
可為什麽標簽是白色,不是紅色呢?
他的大腦開始恍惚,茫然地看向四周。
那新娘是誰呢?
還有……為什麽,他們為什麽那樣看我?
而且……我一個都不認識!
包括台上……所謂的父母!
就在他驚慌不安的同時,他也被強行帶到了台上。
台上的‘父母’死氣沉沉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接著,一個身材婀娜的女人,從另一邊緩步走上台,徑直來到他的面前。
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除了面色白的可怕,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看到她,鄭峰突然回憶起了什麽,臉色唰的慘白下來。
甚至比新娘還要白。
原來……
原來……我要跟她結婚!
“我不要結婚!不要!”他心裡狂喊,臉色因為恐懼逐漸變得扭曲,但就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新郎新娘拜天地!”
一個空洞且突兀的聲音突然自台上響起。
誰在說話?
司儀嗎?
不要主持了!
我不想結婚啊!
鄭峰想要去看, 但頭部一沉,瞬間被旁邊的兩人按了下去。
“一拜天——”
聲音還未結束,鄭峰彎腰的同時,整個人就像是一支鉛筆,上身與下身分開,折為兩半,摔倒在了……地上!
“一拜天地!”司儀沒有理會他,繼續念著自己的詞。
而一直攙扶鄭峰的兩人,平靜地把他上半身抓起,完成他……還沒做完的動作。
鮮血混合著內髒灑滿了高台。
除了司儀外,依舊沒有人說話。
台下的所有人,全部都是一個表情。
呆滯、麻木的,看完……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