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ngdong~!”
就在這時,男聲版的童謠再一次響起。
鐵鉤上通紅一片的周六也跟著閉上了眼睛,死去時臉上沒有絕望,沒有恐懼。
有的只是麻木。
那種麻木無神的目光,深深的印刻在耿天琪的腦海裡。
那些豬被剝了皮,掛在鐵鉤上等待流血而死時,是不是也是同樣的表情?
耿天琪長歎,心裡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周六是血流乾死去的。
他的死亡,讓耿天琪明白了一件事。
童謠每次響起,一定死一個人。
曲終人散。
此時此刻,用這個詞來形容真的是再恰當不過了。
不過,周六的死亡同樣也讓耿天琪產生一個疑惑。
鬼物既然有能力剝他的皮,把他掛在鐵鉤上,為什麽不直接把他殺死?
它為什麽要做這麽多此一舉的事?
難道,鬼物的殺人能力是有限制的?
還是說……它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某一種儀式。
它打算把所有人都掛在鐵鉤上?
耿天琪飛快的思索著。
“DingDong~!”
讓她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童謠又來了。
“又死人了?”
她震驚的聽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這鬼物的殺人速度……
也太快了吧!
——————
另一邊,迷宮的房間裡。
關居原還在吃力的擋著門。
他並不知道第一遍童謠死亡的是周六,下意識的以為第一遍是馬風,第二遍對應的是自己。
因為現在在門外撞門的正是那個鬼物,剛才開門的一瞬間,他也看到了那個鬼物的樣子。
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個怪物。
它有著兩米多高的身子,豬臉人身,右手還拖著一根長長的、類似於武器一樣的東西。
關居原不知道那是什麽,剛才只是一個照面,他並沒看清怪物手裡的東西。
他的注意力全被那張恐怖的豬臉所吸引。
怪物的出現,也馬上打破他之前的猜想。
因為已知林秀兒是死在四號車間,而馬風、辛火是跟她一起的,那怪物殺人的位置就是在四號車間。
如果它用暗道進行位置的移動,在四號通往一號車間的暗道途中,它就一定會碰到失去行動能力的馬風,也就是說,自己下去的時候,行走的方向也會讓他面對面遇到那個怪物。
但是他沒有遇到,這就代表,怪物進行移動的方式不是地下……而是地上!
而且,這兩遍童謠相隔的時間實在是太短,怪物怎麽會知道暗道裡有人,殺完鄭目後選擇直接下來。
所以,按照這個思路,關居原覺得應該是這樣。
第一遍童謠對應的,不是躲在櫃子裡的鄭目,而是在地道裡,失去移動能力的馬風。
這麽一想,那第二遍對應的應該就是自己。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他又再一次猜錯了。
因為他不知道三號車間裡發生的事,自然也不知道死去的那個人是周六,所以他還在竭盡心力的思考著。
他依然有很多疑惑的點沒有得到解答。
為什麽明明有一條隱蔽的暗道它不走,而是選擇從上面的寬闊的道路進行移動,它那麽大的體形,別人遠遠一眼就看到了,它不怕被發現嗎?
通過結果來看,
它顯示是知道下面地道的,那它為什麽沒有這麽做? 除非……關居原心中突然出現了一種猜想。
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但就在這時,他背後的木門猛地被撞碎,頓時整個人失去平衡,隨著木門被猛烈的撞飛。
完了……
這是關居原心裡唯一的念頭。
比起被撞飛時身體的疼痛,來自死亡的威脅,才是他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
關居原掙扎著爬起來,面如死灰的看著怪物一步步向他走來。
沒有地方讓他跑了,這間房子原本就是死路。
他還沒來得及從這裡離開,就被堵在了房間裡。
“怎麽辦?”
關居原的冷汗沿著額頭而下,一直流到了他的鼻尖,癢癢的,很不舒服。
可是他不敢去擦。
因為……怪物此刻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彎下腰,用那張既醜陋又恐怖的豬臉,死死的盯著他!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一人一怪誰都沒有說話,氣氛頓時變得詭異無比。
要不然試著跟它比劃一下……萬一它打不過我呢……
不知為什麽,關居原的腦海裡頓時出現了這個奇怪的念頭。
只是,當他看到怪物手臂上鼓起的橫肉,以及他手裡拖著的那把長長武器時,立馬就放棄了這個不現實的念頭。
天呐,我是瘋了嗎?怎麽會有這麽作死的想法……
它為什麽一直看著我的臉……也不動手……
難道我臉上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正在關居原心裡在胡思亂想的時候, 那隻怪物突然起身,也不說話,拖著那把長長的武器……離開了。
什麽意思?它走了?
為什麽不殺我……
關居原怔怔地看著它離開的身影,滿腦子都是疑問。
那把長長的武器他也終於看清是什麽了。
電鋸。
或者說,去掉那長長的把手,剩下來的才是電鋸。
說實話,關居原還從未見過款式如此奇特的電鋸。
當然,它的武器到底是不是電鋸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它有如此恐怖的武器,為什麽卻放過自己,總不能它拿著那把武器只是為了裝飾吧。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遊戲的任務要求是生存,努力的活下去。
如果只是單純的活下去,所有玩家在一天內都能做到不吃飯不喝水,對所有人來講都太簡單了,遊戲怎麽可能會弄出這麽智障的副本。
玩家一定會面臨來自生命的威脅,所以才會是生存。
而能給玩家帶來生命威脅的,無非也就是鬼怪,怪物之類的。
可眼前這隻怪物卻沒有殺他,這讓關居原怎麽想也想不通。
他不會認為是自己身上存在著特殊的地方,導致怪物放過他。
這場遊戲大家都是一樣的,誰也沒有特殊的身份,所謂特殊的地方當然也不存在。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之前那個一閃而過的猜想,突然被他記起。
仿佛間,他像是明白了什麽,表情頓時變得精彩無比。
“難道……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