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這邊努力思考的同時,另一邊的關居原也在院子裡,用手輕輕撫摸著大黃。
北房的灶台,二叔在炒著菜,大黃也不再叫了,院子裡的的氛圍一片祥和。
現在乾著急是沒用的,有些事也不是光靠猜,就能得到答案。
所以,一會的酒局才是重中之重。
他們得想辦法灌醉二叔,喝醉的人更容易吐露真言,說的話也會更多一些。
畢竟他們目前對於這個村子的了解,還是太少了,說不定能從二叔口中得到,關於村子的某些事。
而這些事如果跟這場遊戲有關的話,那就更好了。
當然,這都是關居原自己的期望,他不能保證一定能從二叔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而且能不能灌醉他……這還是個問題。
盡管之前在眾人商議的時候,文不武口口聲聲說自己的酒量很好,但只是他說,別人誰也不知道他的酒量究竟怎麽樣,萬一幾杯就被灌倒……也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他,關居原不禁又看了南屋一眼,眼中的神色很是複雜。
他們五個人裡,許嘉是一定有問題的,這個不用說。
首先,從眼前安靜趴著的大黃來看,它很正常,不像是有病的樣子,關居原現在這麽摸它,也一點都不反抗。
它只有在看到那五個人時,才會突然發瘋。
另外,關居原還注意到一個地方,是今天早上眾人描述的夢。
他甚至覺得,有問題的可能不止許嘉一個人……
如果把阿峰也算上的話,有問題的會更多。
從剛才二叔的無意嘀咕中,他知道了大黃也同樣吠過阿峰,加上昨天阿峰喊出自己編造的假名,更讓關居原對他產生懷疑。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們身上的問題……究竟是什麽。
沉思中,這時他看到楚流軒從南屋走了出來,並帶著笑容,向他揮手:“進來聊會麽?”
“好。”關居原回答著,又看了眼平靜的大黃,發現它沒有叫後,也更堅信了自己的猜測。
南屋此刻的氣氛異常凝重,關居原剛走進去,就看到了許嘉陰沉著臉,獨自坐在一邊,一副很孤獨的樣子。
其余三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均是愁眉苦臉。
“你們聊得怎麽樣了?”
“不怎麽樣。”楚流軒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接著道:“目前我們的看法有兩個,一個許嘉是鬼,當然……這個可能性不是很準確,因為我們無法解釋道具的問題……
至於另一個,是……那條狗有問題,可能是得病了之類的。”
說到這,楚流軒無奈之色更甚,雖然他不信,但是就目前情況來看,似乎第二個的可能性更高,更合理一些。
“狗……得病了?”關居原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變得非常古怪。
大黃明明好得很,怎麽會得病了……
能說出這種話,恐怕你們才是得病的——
這時,關居原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驟變。
對啊……會不會是……
“怎麽了?”楚流軒注意到他的神色急劇變化,不由問:“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你們說狗能得病,那麽……我們人呢?”
“我們?”楚流軒的反應也很快,立刻明白了他話裡的含義:“你的意思是,道具之所以不提示,是因為我們得了某種疾病……而不是變成鬼?”
“我不確定,但這種可能性很大。”關居原緩緩搖頭,他之所以這麽想,還是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的感染能力。
如果許嘉在不小心中感染了某種可怕的疾病,大黃能感受的到,並且害怕他靠近,也就能說的通了。
“疾病嗎……”其他幾人所有所思,這個解釋倒也還可以,至少他們都能接受。
文不武小聲問道:“那我們中……是誰得病了呢?”
只不過他雖然看似在問,但目光卻時不時地看向許嘉。
誰得了病……似乎大家心裡都明白。
當發現眾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後,許嘉臉色頓時漲的通紅。
“你們看我幹什麽?”許嘉臉色頓時漲的通紅,這不是害羞,而是被氣的。
這種眼神讓他說不出的難受,就好像他真的得了某種極為恐怖的絕症,他們在害怕自己被感染一樣。
他立刻激動的給自己辯解:“如果是因為疾病,從而導致那條黃狗對我們叫,那……我們誰都有可能啊!”
“可……昨晚你被女鬼上了啊。”
聽到此話,許嘉無疑更激動了,聲音也愈發變大:“那是夢!是夢!昨晚上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你先冷靜一下,這只是假設,不一定是因為疾病。”
這時,反而是夢到他被女鬼強上的章承怨,開口安慰他,隨後他也提出了自己的不同看法。
“我認為這種可能性有的,但是概率不像你說的那麽高。”
章承怨看著關居原,慢聲說道:“按照你的這個猜想,許嘉真得了病的話,狗都知道害怕,並且離那麽遠就叫,那就說明這種病很可怕,而且說不定傳染性極高。
但就是這麽可怕的病,為什麽……我們都沒事呢?
你別忘了,昨晚我們可是睡一張床的,今天大黃也沒對你叫,說明你是沒問題的。”
“我也沒說一定就是疾病啊。”關居原平靜的看著他:“這不都是正常的猜想和假設麽?”
“我覺得與其在這裡做那些所謂的猜想,到還不如想一下,待會怎麽把他灌醉,套出一些話來,才是最重要的。”
章承怨口中的他,自然是指二叔。
既然聊到這個,楚流軒也順勢問文不武:“對了,早上的時候,你說你酒量很好,應該……有把握吧?”
“沒問題。”文不武一臉自信:“多了不敢說,兩斤半還是沒問題的。”
“那一會就靠你了。”
“小意思。”
猜想畢竟只是猜想,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許嘉有問題的情況下,眾人只能暫時把他的事放到一邊,開始商量接下來要做的事。
然而,誰都不知道,就在他們在南屋討論的這段時間……
他們要灌醉的目標二叔,一直蹲在窗外,面無表情的偷聽著……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