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兩人的問題難以消除,其他人開始想辦法了。
特別是連作家也受不了尷尬的氣氛而離場之後,鄭亨敦和哈哈只能相對而坐。
能夠陪伴他們的,只有手機了。
或許是覺得這樣的沉默太過於無禮,強迫之下的鄭亨敦終於開口說話了。“那天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依舊看著手機。
哈哈的動作同樣如此。“我才沒有喝多少。”
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問道:“你還把我給你發的短信都存起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笑聲比任何時候都要吃力。
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假笑。
鄭亨敦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很可愛嘛。”
看到這裡,大家才明白,原來兩個家夥明明面對面做著,居然是用手機視頻通話。
一時間,所有人滿頭黑線,不知道該怎麽去評價他們的表現了。
長久的等待,誰都沒有來,甚至服務員都開始上菜了。
鄭亨敦終於忍不住了,對哈哈說道:“河東勳,這樣會越來越尷尬的。”
哈哈嚇了一跳,忙辯解道:“我怎麽了?我在玩遊戲啊,我要破記錄。”
鄭亨敦這個無奈啊,他重複著電話裡別人的言語。“說讓你就像和在石哥說話一樣就好,你做得到嗎?”
哈哈連看都不看,眼睛裡只有自己的手機。“憑啥?”
就在這時,盧宏哲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登時慌張了。
原來剛才鄭亨敦抄起電話,撥打的就是他的號碼。
劉在石趕忙示意所有人安靜,“現在,鄭……鄭……鄭亨敦打電話過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時候鄭亨敦給盧宏哲打電話,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催促他快點到場。
鄭亨敦的電話,被盧宏哲用出色的應變能力給對付過去了。
但大家的心神還沒有安定下來,劉在石的電話卻又響了。
不是別人,還是鄭亨敦打過來的。
相比起了人脈廣泛的哈哈,鄭亨敦的交際關系很窄。
他在無聊的時候,能夠想到的人,也就是無挑的這幾個。
劉在石比盧宏哲還會演戲,身體往後面的牆上一靠,隨後整個人的神態和語氣都變了。“啊,亨敦啊,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頭鄭亨敦的聲音清晰可聞。“大哥,您怎麽還不來?”
劉在石歎了口氣,故意沙啞著嗓音道:“我睡晚了,昨天《來玩吧》特晚才結束。你哪兒呢?”
聽到他這麽說,鄭亨敦也不好意思催促了。“我倒是已經來了,但是就我和哈哈倆……”
哈哈的聲音在一旁傳過來,“告訴他,服務員還把門關上了。”
鄭亨敦:“連門都關上了,尷尬死了。”
劉在石咧嘴狂笑的同時,故意裝作不明白情況問道:“喂,現在誰都還沒有來?”
老實的鄭亨敦一點沒有意識到大哥是在騙他。“宏哲說他已經在停車了。”
劉在石結束通話之後,總結道:“現在已經快要被發現了,所以我們要改變一下策略。宏哲啊,你現在入場吧。”
盧宏哲開心地跑了出去,走向鄭亨敦和哈哈尷尬的現場。
而包廂裡,鄭亨敦和哈哈一邊自顧自地吃著東西,一邊拿著電話不停地找著能夠通話的人。
結果電話簿都翻爛了,也沒有成功。
就在兩人的情緒要失控的時候,
盧宏哲帶著招牌的笑聲走了進來。 那一瞬間,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鄭亨敦和哈哈的臉上全都露出了輕松的笑臉。
就好像穿越了生死火線,來到了安全地帶差不多。
不約而同地,這兩貨終於收起了手中的電話,和盧宏哲開心地打起了招呼。
多了一個盧宏哲,包廂裡氣氛瞬間熱鬧起來。
面對兩人無語的狀況,盧宏哲在中間牽線搭橋,漸漸深入到了關鍵。
盧宏哲前來,是帶著任務的,那就是探究一下,造成鄭亨敦和哈哈關系緊張的原因。
當他這麽問出來的時候,兩人全都不好意思說。
為了能夠讓他們開口,大家決定再派出鄭俊河。裝作找不到路,然後讓鄭亨敦出來接人。
這樣只剩下哈哈一個,沒有了尷尬,就比較好說話了。
鄭俊河本來就經常演戲,演技也是這些人裡最好的。
他裝的似模似樣,終於將鄭亨敦從包廂裡釣出來了。
當沒有了鄭亨敦之後,盧宏哲開始進攻了。“你本來和那哥就別扭嗎?你這種性格的怎麽可能跟人還別扭呢?”
因為兩人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朋友,所以盧宏哲的問話,能夠更好地瓦解哈哈的內心。
說完之後,他又強調了一遍。“你這種性格,怎麽可能?”
一起長大,所以對哈哈十分的了解,也讓盧宏哲的話更加被哈哈信服。
哈哈果然卸去了心防,說起了往事。“我發了個短信,和他開玩笑。話說重了,其實也不是那麽重……。本來是開玩笑,互損的那種短信。”
盧宏哲點點頭,表示理解。“為了增近你倆的關系?”
男人嘛,互相的交流肯定不會溫柔和藹的。罵罵咧咧、打打鬧鬧才是正常。
如果兩個男人還互訴衷腸、溫聲細語的話,那肯定是gay。
哈哈沒有解釋,只是說道:“反正是用我的方式來變親。”
他雖然個子矮小,但卻是大男人的心臟。大大咧咧的,很爺們的那種。
盧宏哲引導著問道:“但現在的問題是……亨敦哥怎麽了?”
他的意思是問,你用你的方式沒有關系。為什麽沒有增近關系,還弄的這麽尷尬?
哈哈終於開始說道:“那哥不接我的電話,所以我就寫了條短信(豬頭,幹嘛不接我電話?出來單挑)。然後就這麽發給他了。”
聽他說到這裡,盧宏哲捂著肚子,張大了嘴巴狂笑起來。
他對兩人都很熟悉,只聽到這裡,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哈哈也苦笑著道:“這之後,就再也不給我打電話了。這之後就更怪了。之後的兩天,我一直謝罪。”
哈哈的性格外放,和誰都能很快親起來。
玩鬧之間,友情就出來了。
而鄭亨敦的性子比較敏感和細膩,很在意別人的感受和看法,也把這當成是交往的原則。
這樣的話,在哈哈看來,就只是玩笑。
兩邊互相笑罵幾句,互損一下,漸漸地就親熱起來了。
但是在鄭亨敦那邊,就是不一樣的看法了。
“啊,原來你的心裡沒有我啊。並不把我當大哥看待,一點都不尊重我。”
性格、認知和行為的偏差,才導致了兩人目前的境況。
其實在現實生活裡,這種例子更多。
比如說大學的男生宿舍,就經常有著類似的矛盾。
有的人就認為,大家天南海北住在一起,那麽就是緣分,就是兄弟。
而兄弟,是不需要分彼此的。
所以當他有什麽需要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別人有這樣的東西,就會毫無負擔地拿起來用。
同樣的,他的東西也放在明處,別人也可以隨便用。
兄弟嘛,臨時用一下你的東西,有什麽好說的?
但有的人顯然性格不是如此。
他會認為,這東西是我的,物屬權明明確確就是我的。
你要使用我的東西,最起碼也要跟我說一聲啊。
只有當我同意了之後,你才能用。
否則的話,你就是侵犯了我的權益。
無數的大學宿舍裡,就因為這樣的事情發生過數不清的矛盾。
在樸政赫看來,鄭亨敦和哈哈之間,就是類似的情況。
問題說大不大,但是要沒有人從中調解的話,說不定他們一輩子都會心頭橫著一根刺,始終走不進彼此的內心。
當哈哈開始對盧宏哲說起剛才的情況時, 直接把自己擺在了無辜的份上。
他的字裡行間,都在透露著,剛才那麽的尷尬,其實都是鄭亨敦的原因。
對此,製作組也是無力吐槽了。
剛才你這小個子打電話比鄭亨敦還要勤快,而且只顧著低頭吃菜。
居然還說原因都在別人身上。
到了最後,他還給了不在場的鄭亨敦神之一擊。“這位哥吧,有一個長處。那就是無論是誰,都能被他弄尷尬。”
另一邊,找到了鄭俊河車子的鄭亨敦,也被以天熱的理由拉了進去。
和關系比較親密的鄭俊河呆在一起,鄭亨敦也不知不覺打開了話匣子。
而他說的,和哈哈陳述的是一樣的事。
只不過兩人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結論自然也不同。
另一邊,包廂的盧宏哲開始問哈哈,他和鄭亨敦的關系怎麽解決。
對此,哈哈也很是無奈。“他還對我說敬語,這個最讓我說上火。竟然和我說——哈哈先生請坐。”
聽到是這個情況,盧宏哲也是能笑了。
他發現,這種情況確實很難辦。
那一邊,沒有問出來什麽的鄭俊河也隨著鄭亨敦到了包廂。
一時間,裡面有了四個人,氣氛就截然不同了。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劉在石和樸明秀也先後入場。
無挑的成員們聚齊了之後,那氣氛就真的不一樣了。
一時間,餐桌上就沒有停嘴過,說話的聲音絡繹不絕。
看到此時的樣子,誰能夠想到,之前鄭亨敦和哈哈竟然無話可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