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漸漸劃過午夜十一點。
萬家燈火也隨之漸漸熄滅,夜空中的炮仗聲也消停了。
在沒有啥娛樂活動的民國時代,這個點早已經老百姓縮被窩的時候。
“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林子榮躲在暗地裡,看著依然燈光明耀的四九老巢,心裡萬分驚怒。
這次刺殺四九城城主陳四虎的行動,不僅是他一手策劃,而且用的可都是幫裡最親的兄弟,不僅如此他還特意請動了幾位日本槍法高手。
可沒想到,他們在這四九城待了足足五個小時,四九城燈火耀眼,陳四虎的警惕竟然沒有一絲的消減。
這也太反常了,由不得不讓林子榮吃驚。
可是現在到底開不開槍?
就算開槍,如何把陳四虎引出來?
一時,作為策劃者的林子榮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原本計劃好好的,趁夜裡應外合一舉端掉陳四虎的老巢。可是現在不僅裡面的人沒有發出信號,就連陳四虎的警惕也很大。
觀望許久的陸平錦也看出來了,這次行動多半要黃,那他不就白白等了這麽久。
主演都已經來了,大幕就等著掀開的那一幕。可現在演戲的人想撤退,這讓陸平錦這隻黃雀很難受啊。
不如,推波助瀾?
“砰!”
“砰”
兩道射向不同方向的槍聲一下子炸響了整個四九城。
“槍聲?”陳四虎知曉唐不已的刺殺行動時就滿心的擔憂,現在終於還是如約而至。
屋裡的四大金剛互相對視一眼,轉眼兩人瞄著腰衝了出去。
“大哥,咱們人多!”
“大哥,在四九城就算是一條強龍也要乖乖地盤著。”
留在房間裡的兩人趕忙勸慰道。
這裡可是四九城,哪怕只是一隻突然出現的貓都能槍打成篩子。
“說的對,這裡可是咱們的地盤。”聽到槍聲的那一刻,陳四虎慌了,可在兩位得力乾將的安撫,他漸漸心定了不少。
鄧善看著神情漸漸平靜的陳四虎,眼角微微一抽。
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夥,還能不能辦事情了。
作為陳四虎的四大金剛之一,在四九城鄧善的話很管用,可上面時刻都壓著一個陳四虎,他怎麽都活的不順暢。
當權力的欲望越來越大,哪怕是當事人也無法控制。
已經著了魔的鄧善便上了唐不已的船,希望能夠借助唐不已的手一舉拿下四九城。
可現在情況有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陳四虎是怎麽知道唐不已準備今夜要下黑手殺他,才導致整個已經被計劃的十分周全的計策半路夭折。
本來,鄧善以為這次應該就這麽算了。
可哪知道,這外面的槍聲還是出現了,哪怕是心裡再恨不得一槍崩了眼前這個人,他也隻好按捺心裡的一切。
在講究江湖道義的幫裡,哪怕鄧善成功了殺了其他幾人,那也難逃弑主的罵名,就更不用說是掌控整個四九城。
“該死,到底是誰?”林子榮聽到槍聲,嚇得魂不附體,很狼狽地躲到牆垛的後面。
要是今天悄悄的走了,陳四虎也不會說什麽,可就在撤退的節骨眼上,突然出現這種巨變。
“咚咚!”
埋伏在四周,林子榮帶來的槍手聽到槍聲,條件反射地開火還擊。
頓時一陣激烈的槍擊聲。
而在四九城老巢裡聽到外面激烈的槍擊聲,
出去查探情報的兩大金剛也嚇了一跳,立刻命令成員,朝槍聲傳來的地方還擊。 陸平錦此時是腹背受敵,可是仔細聽聽,雜亂無章,隨緣槍法!!!
為了導好這部戲,陸平錦可是親下戰場。
當然,他現在站著的位置也很巧妙。
身後三十米就是四九城的老巢,前面二十米則是伏擊人員。
陸平錦躲在黑影出聽著風聲和密集的腳步聲,槍口的子彈飛灑而出。
巧的是四九城裡的槍手碰到了是死,可是林子榮帶來的人最多也只是擦槍走火。
撤。
導火索已經點燃,暫時也就沒有陸平錦什麽事,乖乖地撤退才是正道。
黑夜就是最大的遮羞布,陸平錦憑借自己出色的記憶,繞過戰火,再次當起了一個陰影中的獵手。
“砰!”
能夠和四九城動槍的人,百分之百不是良民,那多死幾個人應該沒事。
陸平錦深深吐了一口氣,再次殺了出去。
“砰!!”
“砰!”
這是?
林子榮眼角氣的都快裂開了。
剛剛被無名士拖進了槍火中,現在更是被人從後面偷襲。
“撤退!”林子榮心裡已經七上八下,摸不著底。
腹背受敵的人可都不像陸平錦這樣藝高膽大,而撤退更是陸平錦意料之中的事情。
“砰!”
一陣槍火宣泄,不僅讓林子榮嚇破膽,也讓被驚動的四九城的打手們驚喜。
“該死!”
在耳畔炸響的槍聲,林子榮不敢有一絲猶豫,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沿著預留的撤退路線亡命逃竄。
哪怕是逃兵,那幾個人也顯得十分不合群。
“看來,這幾個人死很有文章可以做。”既然已經想通,陸平錦沒有任何猶豫,換上新的彈夾。
以匪夷所思的槍法,送這幾個人上西天。
“快,走。”林子榮第一個跑進汽車裡。
陸平錦快速查看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屍體,在後面的追兵還沒有出現之前,溜進巷子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最後那個槍聲到底是誰?”鄧善冷著臉,心裡直打鼓。“難道是陳四虎預留的暗手?”
這個想法一出,鄧善立刻嚇到了。
作為陳四虎的左膀右臂,竟然還有連他都不知道的暗手。看來這次行動沒有暴露,鄧善還有些莫名的慶幸。
“大哥,外面都打掃乾淨了。”
“失去的弟兄給雙倍安撫金,在漢口家有老小的每月可以領五塊生活費。”陳四虎有些疲憊地吩咐道。
今夜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讓他費神。
先是外面的槍聲,再到交火。可是在交火的聲音裡,只要是在場的人都聽出還有一方人在。
可他到底是誰?又是以什麽目的出現在這裡?是敵人還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