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和張儀找不到如意正在著急,怕她出了什麽事情。
劉掌櫃解釋說,姑娘非要親自去通知其他墨者,一早就去了。
如意回來後,被張儀好一陣數落。
如意笑著應下了。沒有告訴他們自己碰見了巫尤,並且交換了條件,怕他們擔心。
“張師兄,煩請你去趟龐府可好。將師父的錦囊交給孫師兄。”如意等張儀消了氣,才笑著說道。
張儀點點頭,“我這就去一趟。看看孫師兄可還好。”
“讓孫師兄隨時做好準備,等我們查明蘇睿卿和聶政關押地點,救出他們一起離開。”如意說道。
張儀也不廢話,說去就去。
再說龐府裡,孫臏除了日日默寫兵書,日子過得倒也順遂,龐涓除了日日派人催問進度,最近也不常來了。
孫臏自從腿傷了以後就很少出門,這日實在悶的慌便叫侍從抬了出去,在花園裡廊下吹吹風。
還沒坐一會兒,就遠遠的聽見假山那邊有人詢問,聲音正是每日來催進度的總管家。
“這兩日差不多該寫完了吧?”
“回總管話,應該還要兩日。”這是孫臏身邊伺候的小侍從的聲音。
“寫完了,即刻把藥喂給他,找個席子卷了埋後山去。”總管家說完又小聲囑咐了幾句,就匆匆走了。
孫臏聽完,心下一片冰涼,原來龐師兄一直打的都是孫子兵法這本兵書的主意。
等了會兒,孫臏叫人將自己抬回屋中。孫臏坐在案幾前,看著這幾天默寫的兵書手稿,心裡一陣一陣的難過,這是他用心寫的,想以此回報龐師兄的救命之恩的。可是到頭來就是一場笑話。
孫臏憤憤的將手稿摔在案幾上,有幾張飄到地上,有幾張沾了墨漬。
小侍從看見了忙跑過,撿起地上的幾頁,“先生這是幹什麽啊?這都是好不容易寫出來的,糟蹋了多可惜。”
“你識字嗎?”孫臏問道。
“小的,不識字。”小侍從低著頭說道。
“我這些都寫錯了,你還留著它有何用,扔了吧。”孫臏擺擺手,一副蕭索的樣子。
小侍從很是驚訝,“寫錯了,那還要重寫吧?”說完竟帶著一些雀躍和高興。
“是,還得重寫。”
“那太好了,先生慢慢寫,不著急的。”小侍從高興的說道。
孫臏瞧著小侍從的樣子不像作偽,是真的很高興自己要重寫,難道這個小侍從並不想殺自己?
孫臏雖然如此猜測,但也不敢大意,又接著說道,“我最近經歷了太多變故,可能心緒難平,思維有些混亂。好多內容寫的有些混亂,我可能需要重新理順一下思路。”
“沒事的,先生,您盡管慢慢想。”小侍從笑著說道,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孫臏接過小侍從遞過來的幾頁,轉手就投進了腿邊的火盆裡。自從膝蓋沒了以後,由於不能活動,腿部比別處要怕冷,雖然還沒到正經冬天,但他的屋子裡已早早的升起了火盆。
之前他還感念龐涓考慮周到,照顧周全,現如今都變成了諷刺。
孫臏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揮揮手讓小侍從下去了。小侍從知道孫臏的規矩,在他寫字時,是不喜歡旁邊有人在的。小侍從正好借這機會跑去和總管家匯報這一新情況去了。
孫臏拿著筆,看著面前的紙愣愣的出神,現在只能拖一時是一時了,怎麽才能逃出這個魔窟呢?
孫臏還沒想個所以然來,就聽後窗戶有輕輕的敲擊聲,然後窗戶被推開,跳進來一個人。
孫臏看著進來的一身青灰色長衫的張儀,一臉的喜出望外。“張師弟,你怎麽來了,真是太好了。”
“噓。”張儀比了一個小點聲的手勢。小心的關上窗戶。這才走近孫臏問道,“師兄你怎麽樣,腿……”張儀不知道要怎麽問,隻得閉口。
孫臏倒是無所謂的擺擺手,似乎已經接受了失去行走能力的現實。
“師弟此來是?”然後捉緊時間問道。
“我來救師兄的,這是你們下山前師父給如意的錦囊,讓關鍵的時候給你,興許能救你一命。”張儀將師父的錦囊遞給孫臏。
孫臏趕緊著急的打開了錦囊,只見錦囊上寫的三個字“詐瘋魔”。
孫臏將錦囊扔進火盆,然後堅毅的朝著張儀點點頭。“我明白了。”
張儀接著轉述了如意的話。孫臏表示早就做好準備了,隨時都能離開。兩個人又簡單的交流了下。張儀就又從後窗跳了出去。
沒多久,小侍從就回來了,還帶來了總管家,總管家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直到進了門見了孫臏才住了口。而小侍從一臉垂頭喪氣的低著頭跟在後面。
“孫先生,聽說前面的都寫錯了,先生又開始重新寫了?”總管家假裝一臉和悅之色的關心的說道。
“正是。”
“前面那些也是先生辛苦寫的,不若就給我留個紀念,反正我也不懂那些兵法道理。就是看看字罷了。”總管家哄著孫臏說道。
“真不巧,總管晚來了一步,我剛將前面寫的那些都扔進火盆子了。你看看都化成灰了。”孫臏一臉惋惜的指了指火盆。
總管家嘴角抽了抽,終究是不敢說什麽,隻得點頭道,“好,那不打攪先生寫字了,這就告辭。”然後轉過身就換了另一副面孔。
小侍從瞧見,一臉驚恐的哆嗦了一下,被總管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侍從趕緊低下頭去。
等兩人都走後,孫臏在心裡盤恆,要怎麽做才能真實又自然。
龐涓那邊聽了侍從總管的匯報,氣得直拍桌子,“一群廢物。”走了兩圈才冷靜下來。
“那就再給他幾天時間。這一次不能再出差錯。”龐涓冷冷說道。
總管家答應著,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龐涓望著窗外,面色陰沉,孫臏你不會是跟我玩花樣呢吧。龐涓有些不放心,這時間點卡的有些巧合,龐涓決定明天親自過去瞧瞧。
龐涓沒時間多想匆匆收拾了一下就進了宮。王后召見他,不知是有何消息。
龐涓見到贏曼時,贏曼臉上竟有一絲慌張,這個一向端著王后架子的女人, 今天這是怎麽了?
龐涓行了禮,剛落了座。贏曼就有些急切的說道,“龐將軍,王上將聶政帶走了,而且在大規模搜宮。”
龐涓一聽,心下也是一驚,“王后莫急,我已將孫府的老管家解決了,已經死無對證,而聶政那沒有解蠱的方法,只能一直癡傻下去,蠱蟲沒了藥血的滋養,很快就會掏空他的身體,不治而亡的。”
“可是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安,是不是我們漏了什麽。”贏曼依然端著,只是神色已不似以往輕松。
“不會的,這些都不足以把我們牽扯出來。你還是最尊貴的王后,我還是將軍,王上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龐涓說道,給贏曼打氣,也是給自己打氣。
“那如果那個如意並沒有被燒死怎麽辦?”贏曼繼續假設,仍不放心道。
“她即使沒燒死,她也回不來了。就算王上想讓她回來,發生了這些事之後,她還會回來嗎?怕是兩人早已離了心了。”龐涓肯定的說道,“就算如意回來找王上,她也沒有證據說是我們乾的。王后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贏曼聽了點點頭,心下稍微寬慰一些。等這些事過去,她再好好安撫一下王上的心,何求留不住王上呢。越想越覺得前途一片光明。只要沒了如意,其他的小狐媚都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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