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有一個。”花娘帶著君凌天來到第一間房,隔音效果很不錯,只是,君凌天卻聽的分明。
裡面的低喘一直回蕩在耳邊。君凌天眯起眸子,伸出右腳,彎曲膝蓋,後輕輕往門上一碰。
一聲巨響,就這麽碎了。
裡面的人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門口,看見花娘皺眉:“花娘,你這是做什麽?”嘴巴含著一抹壞笑,的身軀沒有任何的尷尬,手中拿著鞭子:“是耐不住寂寞,打算一起?”
花娘已經習慣,或者麻木,對這種話沒有任何的觸動。
只是,她的內心,誰能清楚。
君凌天卻盯著那個瘦高男子身下的女孩,渾身的肌膚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青青紫紫,被燙傷,打傷,利刃刺傷,各種痕跡,舊傷還沒有痊愈,新傷卻又添起。
女孩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可一雙眸子,卻已經沒有了一絲光澤。
漆黑的眸子歸於死寂。
沉默,君凌天看著男人,嘴角勾起,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大叔,你真的是…很惡心呢。”
君凌天的聲音響起,就吸引住對方的視線,在看了一下對方的臉,不禁有些心癢癢,眸子錚亮:“花娘,這是你店裡新來的貨色?特意拿來給我看的嗎?”他沒有看花娘因為他的話,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甚一分,自顧自的摸著下巴對著君凌天評頭論足:“不錯,不錯,雖然算不上極品,但上品還是有的。”
大手一揮:“說吧,多少錢?”
君凌天輕輕的走向前:“極品算不上?上品還是有的?呵呵呵,”垂著眼簾輕笑:“大叔,我不要錢的。”
對方有些愣,這是什麽意思?想問問花娘,就看見自己身前,女孩已經來到了。
她抬起手,動作似乎像是撫摸,男人現在只能先放下別的心思,想要享受,就發現對方放在的位置是自己的手腕。
還以為是自己太高,對方夠不到,特意的彎下身,然後映入眼簾的就是君凌天燦爛的笑顏,一聲彎彎的眸子滿是漠然。
冰冷刺骨,這不是孩子該有的眼神。
就在這種想法掠過腦海的時候,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猛然用力,自己肚子也受到重擊,接下來血淋淋的畫面讓自己愣神,等回過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兩隻胳膊都不見了。
嘶吼聲充斥著房間,看著男子這個模樣,躺在床上的女孩似乎有一瞬間清醒過來,君凌天走向前,看著一地的粉色女仆裝,果斷的把手放在自己身前。
憑空出現一套運動裝,然後溫柔的給女孩穿上,女孩完全就是一個提線木偶,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生機。
君凌天站在床上擁抱著她,手輕輕撫摸她的後背,下巴抵在她的頭上:“乖,沒事了,沒事了。”
聽著君凌天的安撫,女孩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已經乾枯的眼睛還是流下了兩行溫熱。
看著比自己還小的女孩對著那個男人的傷害,女孩心裡沒有任何懼怕,只有痛快!她也恨!只是卻沒有能力反抗!只能默默的承受,直到麻木。
感受君凌天身上的涼意,女孩卻覺得有種安心的溫暖,沒忍住,放聲大哭:“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媽媽。”
“乖,沒事的,小可愛,我就是來帶你回家的,沒事了。”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君凌天頭同樣注意到花娘複雜的看著自己,一雙美麗的眸子閃過各種情緒。
最後卻歸於一聲歎息,似乎是認命,卻不是釋然。
君凌天下來以後,看著男人,蹲下身,手中出現一把鋒銳的菜刀:“拔舌我嫌棄,不過割掉,還是挺不錯的,畢竟,平整的美感也很有藝術感。”
君凌天的話,讓地上抽搐的男子驚駭,只是,卻完全沒有懷疑君凌天的話真實性。
剛想要說什麽,君凌天的手中的刀就順勢和他的舌頭來了個親密接觸。
血腥味充斥口腔腦海的感覺有種窒息的感覺。
想要古代的咬舌自盡,他不會死了吧?
這麽想著的時候,君凌天卻溫柔的說道:“放心,不會死的,我還沒有玩夠呢。”
話音剛落,君凌天就把注意打到了他的雙耳上,然後,在刀和手指見遊移。
最後還是選擇親自動手,藝術感更足。
直到最後男子的身體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君凌天才放過他。
開始下一個目標,而花娘停駐在門前:“這裡都有攝像頭,你…”
君凌天挑眉,“你是在擔心我?”
花娘並沒有反駁,只是眸子空洞,輕輕說道:“我…也恨呐。”
君凌天明白,花娘…也是一個悲劇。
沒有詢問,畢竟,她是一個成年人,不同於孩子受傷需要釋放,她的傷口更相當於自我隱藏,一外露,會很痛,很痛。
“放心,我玩電腦很溜,你們都電腦不會有關於我的任何痕跡,最多也就是認為出現靈異事件。”
“世間,真的有鬼嗎?”
“嗯…我覺得有。”
“既然有鬼,那也應該有神佛吧。可…為什麽沒有神佛救世呢。”
“…鬼沒有禍事,神佛為何要救世?人間,是黑與白的組合,人心難測,人性的黑暗…更是不能測。經歷什麽磨難,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所以不要指望會有超人來救你,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花娘身體一僵,轉過去盯著她,目光幽幽:“可你,不去來救了她們嗎。”
“我救人並不是無償,已經有人付出了足夠的代價,”君凌天說完,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念頭,直接一腳踹開門。
而在君凌天身後的花娘,心中喃喃:“並不是無償的啊…”
……
就這麽過了不知道多久,相同的畫面已經讓花娘掀不起一道漣漪,就這麽默默的看著君凌天的動作。
君凌天出現在花娘面上:“繼續下一個。”
花娘愣了一下:“沒有下一個了,就這些了。”
“就這幾個小可愛?”
“還有一些人在地下室休息。”
“這些人販子怎麽就對地下室情有獨鍾,真是,有病吧。”回想起原身短暫生命中,自從被拐賣以後,只要不接客都是在地下室度過。
哪裡的氣味多麽難受,都不足以形容,到,卻也是最令她們心安的地方。
因為,她們明白,只要她們在地下室,就不用受到折磨。
想到這,君凌天眸子還是沒有任何情緒,“我們去地下室吧。”
把救出來傷痕累累的孩子讓她們先在外面等著,君凌天看著昏暗的房間,擁擠,已經有發霉的氣息。
地上的棉被烏黑的和黑布有的一拚,而女孩子身上帶著異味,就這麽呆滯的坐在自己的位置,看著空氣一動不動。
只有聽見動靜的時候,身體本能的往後縮了縮。
“小可愛,我們回家了,可以回家找你們爸爸媽媽了。”
聽見這話,這群孩子才轉過頭,看著花娘前面的君凌天,比自己等人還小的年紀,卻說出自己心底最後一抹希翼。
不相信,卻又忍不住的想到,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呢,她真的可以讓自己回家,回到爸爸媽媽身邊呢。
這個萬一,讓她們心裡忍不住的躁動,其中一個女孩怯生生的說道:“你真的可以讓我回家?讓我找爸爸媽媽?”
眼底的光澤,君凌天點頭:“你這麽可愛,我可不會騙小可愛呢。”
“走吧,跟著我,回家了。”
眼底帶著雀躍,還有不確定,只是,哪怕如此,還是跟上了君凌天的步伐。
想回家,想爸爸媽媽。
出去以後,漆黑的夜色依舊熱鬧,行人駐足,燈紅酒綠,或許這就是這個街道的常態。
花娘看君凌天盯著這條擁擠的街道,輕輕說道:“白天就不是這樣了。”
君凌天了然。
一路上護送她們到警察局,叮囑到:“去找警察叔叔阿姨吧,你們以後,如果能忘記就忘記,不能忘記…也別委屈了自己。”
君凌天雖然明白自己的話,她們不懂,但,還是讓她們記住。
目送她們的背影,聽著耳邊的一聲歎息,君凌天轉過頭看她:“你也可以重新來過的。”
花娘笑了,很美,只是卻沒有一絲靈動:“我不想死,卻不知道為什麽活。唯一明白的,就是我的存在,不能讓家人知道。”
個人各自的原由,君凌天不多事,只是對於花娘沒有反感,同樣也沒有喜色。
陌生人而已。
從拿著孩子對花娘的態度來看,最起碼,花娘,對她們談不上友好,卻也沒有讓孩子們對她有恨。
充其量,就是一個過客,看見需要幫助的人,秉持著袖手旁觀的態度。
因為,她也是這麽過來的,從經歷非人的折磨,一步一步到麻木…
而且,就算她有想過幫助,可自己就是被操控的木偶,也沒有能力吧。
“為自己而活吧,人,只有一條命,誰知道下輩子會不會是人類口中的食物。”
“所以,肆意活吧,肥哥…已經沒了控制你的能力。”
君凌天說了就轉身離開,只是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身影,不禁回頭,“你有什麽事?”
“我還知道其它囚牢。”
不用說,囚牢兩個字就已經道出一切,君凌天看著花娘:“你…”
花娘笑了,依舊不是釋然,只是語氣卻帶著一抹調笑:“我恨,所以,看你對付那些畜生出手,做了我不敢做的事,只是看著,好像,也會上癮啊。”
君凌天點點頭,“其實,我還是更喜歡你說,是因為被我的美麗所迷戀,被我的身手群折服,從此無可救藥的迷上了我。”
花娘一愣,嘴巴抽了下,看著君凌天帶著古怪:“看不出來,你倒是挺自戀。”
“不不不,我這是自信。與自戀不同,”挺直身板,昂著一下巴:“我又資本!”
花娘輕笑,對於君凌天,她沒辦法把她當做一個孩子對待,似乎,是同齡人,帶著一抹可以交談的輕松。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君凌天揮手:“帶路吧。”
花娘:還真是不客氣。
……
另一邊,警察局內,看著突然多出的這麽多孩子,就著急忙慌的聯系丟失孩童的家庭。
而隊長則看著孩子們身上露出的傷痕,一把年紀的他除了憤恨,更是紅了眼。
了解了一些她們身上發生的事情,警局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
後對著她們詢問,她們是如何逃出來的。
孩子們眾口一詞:“是比我還小的超人姐姐救我們離開的!”
說道君凌天的時候,本來很是畏縮,怯生生的孩子,硬是多了幾分響亮。
至於超人小姐姐也是君凌天在路上強烈要求的,好吧,‘姐姐’是強烈要求的。
而所有人一愣,回想起前兩天鄰市好像也發生了被拐賣的孩童獲救,人販子慘烈的模樣,而造成這件事的神秘人卻沒有任何信息。
只有孩子們的一句:超人姐姐。
還有人販子的:就是被拐的孩子,誰知道竟然這麽厲害。
名字,年齡,沒問,不知道。模樣,似乎腦海被白霧遮住,看不清楚。
這麽一想,還真有可能又是這位神秘人。
又帶人去了那些孩子指認的地方,來到旅館,剛進去,就是濃重的血腥,想起其中一些孩子,帶著崇拜的說道:“超人小姐姐還把那些欺負我們的人都給狠狠的打了!替我報仇了呢!”
想到這,進了房間,看了一眼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人,雙臂,舌頭,耳朵,都被整齊擺放。
而鮮紅溢滿的地面,看起來有種詭異的圖案,似乎是一副畫。卻又自然的沒有絲毫刻意的痕跡。
又去其它房間,都是差不多的情景,而有的跟來的女同志不禁捂住嘴巴,胃裡不斷的上下翻湧。
最後沒忍住,出去對著垃圾桶一陣吐。
等到所有人都出了房間,其中一個女同志,年紀比較小一些,“那些孩子都遭遇很不好,可這救了哪些孩子都是是不是有病,不把他們交給我們,還動用私刑,而且這手段…有是不是變態!”
“反正我覺得這人心態肯定不正常,而且肯定也不會是孩子。”
在她的眼中,哪有孩子這麽凶殘的。
而聽了她的話,沒人出聲回應,低垂眼簾,看不出其他人想的什麽。
領頭的隊長,扶著額頭,心裡同樣很煩躁。
按理說,對方救了這麽多的孩子,還把她們安全送到警局,應該是很有正義感的人。
可…對著這些人,哪怕他們不是好人,可……這手段也太過了。
現在,他愁的更是如何上報。對那個神秘人,他還是很有好感的。只是,眯起眸子,神色帶著看不清的暗色…這手段很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