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經過羅萬全昨晚大張旗鼓的一通折騰。
綏寧鎮外圍的幾個土匪窩全都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綏寧鎮的上空不再平靜,到處都是鴿子在亂飛,上了一晚上火的羅萬全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動向。
因為擔心自己遭到黑手,從王有道那得到的三十隻湯普森,他一件都沒打算往外賣,全部留在了自己的手裡。
就在羅萬全犯愁怎麽處理王有道這個棘手的問題時,客棧裡的王有道同樣也在面臨著一道難題。
經過昨晚這麽一鬧,隻怕再有一次交易,他的那點小秘密就得全部露餡。
王有道算是看開了,繼續留在綏寧這個小地方實在是沒什麽價值。
想要在兩年的時間和日軍抗衡,他必須要有自己的根據地,和自己的軍隊。
可思來想去,他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環視四周,隔壁陝北的紅區此時正在建設中,而綏寧周圍又都是土匪環繞,總不至於訓練土匪去和日寇作戰吧,他有心,可這些桀驁不馴的土匪也得聽他的算啊。
加入國軍?那更不可能了,當個大頭兵,憑他現在的那點半吊子軍事技能,鐵定得死在戰場上。
就在王有道躺床上盤算著何去何從的時候,為他看門的保安團催巴敲門了。
“王先生,有人找。”
催巴的話讓王有道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明明才來這不到一個禮拜,也就隻有羅萬全算是個熟人,到底是誰會找自己呢?
帶著疑問,王有道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保安團催巴把他領到了樓下,剛一下樓,他就看到大門口站著五個人。
因為前世常年和國外雇傭兵打交道,王有道一眼就看出來,這五個人來者不善。
雖然年紀都不大,但個頂個眼睛裡透著殺伐果斷。
這五人必定都是行伍出身,而且還都是上過戰場打過仗的老兵。
從他們五個站的方位來分析,看似很隨意,但實際上每個人的視線都可以彌補對方的死角。
王有道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的秘密泄露了,這五個人可能是中統或軍統派來抓自己的。
但隨後他就被自己的這個愚蠢想法逗笑了,現在才1935,中統最早也得在1937年才形成規模。
現在隻怕上海那堆爛攤子都夠他們忙活的了,而軍統也要等到1938年才會成立。
從穿著上看,這五個人的穿著都是最普通的粗布褂子,腳上也都是最常見的布鞋。
要是按照國軍特務的做事習慣,不可能這麽低調,況且現在綏寧還是實際的國統區。
“你們是?”王有道狐疑的問道。
“指戰員您好,這裡說話不方便,能否換個地方?”
站在最前面是個二十多歲濃眉大眼的大小夥子,對著王有道敬了一個非常標準的軍禮。
將近一米八的大個子高出了王有道足足一頭,在幾個人當中最為突出。
而此刻王有道完全沒注意到對方說了什麽,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對方敬的這個軍禮上。
這是來自遙遠家鄉的味道,沒錯就是那個熟悉的味道。
“啊?噢,好,我們換個地方。”半天,王有道才回過神來。
客棧的斜對面,是一間茶樓,雖然喝茶的人不多,但好在是一個清淨之所。
六個人在茶樓裡找了個最靠裡的位置坐了下來,而保安團的兩個跟屁蟲,
則被王有道趕到了樓下去站崗。 確認周圍沒有人監視後,為首的大個子才開口說道:“指戰員您好,我們和您一樣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現在我們全部歸您調遣。”
“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麽?什麽來自同一個地方?我不太懂你的意思,還有,什麽調遣啊之類的到底什麽情況?”王有道一邊暗中戒備了起來,一邊裝瘋賣傻的問道。
大個子笑了笑說道:“王有道,綽號‘社會王’,34歲,1985年出生,27歲開始涉足國際軍火生意,34歲死於米國...”
“停,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王有道不淡定了,眼前這個人嘴裡講的都是他最核心的老底。
“報告指戰員,我剛才說了,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我叫嶽麟濤,25歲,我們五個都是死在同一個任務裡。”
說到這,王有道心裡泛起了嘀咕,此事實在是來的過於蹊蹺,唯一的解釋就是可能是【天】搞的鬼。
王有道有心試探一下,問道:“你說你們是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那你告訴我,讓你們來這裡的那個人長什麽樣子?”
“光,刺眼的光,沒有樣子。”嶽麟濤對答如流。
而在這一刻,王有道松了口氣,終於放下了心中那最後一絲戒備,來者是友非敵。
他激動的上前握住嶽麟濤的那雙大手,宛若兩個許久未見的地下工作者接頭一樣,顫抖的說道:“盼了這麽久,組織上終於把你們盼來了。”
和王有道猜的一樣,這五個人的確是【天】搞出來的轉世穿越者。
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五個人其實是【天】給他的成就獎勵。
因為是第一次為【天】裝載資源,並且三種資源的指標一次性都已經破萬,打破的成就記錄也是一大堆。
這也是為什麽,王有道在製作武器時,卡車的液晶屏上顯示解鎖了很多東西。
其實還有一部分實物獎勵,因為王有道把【天】收起來的緣故,全部都被強製封存在【天】的內部空間裡沒有拿出來。
不過顯然,王有道對這裡面的來龍去脈是一無所知。
再說回眼前這五個人,他們前世死的十分冤枉和壯烈,因為在一次執行境外任務中情報有誤,進入了敵人早就設計好的伏擊圈。
當他們反應過來想撤退時已經為時過晚,敵人用多他們數十倍的兵力牢牢的把他們幾個封鎖在了口袋裡。
強大的空地協同火力下,他們沒有任何突圍的可能性。
不願做俘虜的他們選擇死戰到底並使敵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最後全部犧牲在了敵人的炮火覆蓋打擊裡。
哥幾個真應了那句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而在前世,他們活著的時候,一直是某隻部隊手裡的王牌,不知道踏入過多少個戰場,完成了多少驚天的大任務。
五個人裡除了小隊長嶽麟濤外,其他四個分別是副隊長刑拓,狙擊手蒙荊,機槍手牛弘澤,以及醫療兵皇甫子翔。
在了解了這五個人的經歷後,王有道也隻能感歎一句世事無常,不過王有道在心裡總算是接納了他們。
王有道把這邊的情況以及面臨的處境和他們說了一下,包括現在日軍的一些基本情報。
看得出,這幾個從正規部隊出來的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子果然是對那段國仇家恨耿耿於懷。
脾氣相對火爆的牛弘澤直接是拍桌子大罵起了小鬼子,吸引了遠處的幾個茶客的注意。
正當王有道與幾個剛認識的下屬聊得不亦樂乎時,羅萬全收到消息後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看到圍在桌子周圍坐著的嶽麟濤他們,羅萬全也是眉頭微皺。
可隨即這種不高興的表情就被他藏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略假的笑臉:“哈哈,老弟怎麽這麽有閑情雅致來這兒喝茶?呦,這幾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