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哲學家曾經說過:當你可以和歷史人物對話時,就意味著你也成為了歷史的一部分。
就如現在的王有道,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會和一個可以左右國家命運的歷史人物能夠產生溝通和交流。
並且說的第一句話居然就是一聲簡單的打招呼。
“你是?”接電話的老蔣發現打來電話的不是戴老板,下意識的警惕了起來。
王有道此時正斜坐在力行社社長的辦公桌上,一邊抽著煙一邊對著電話說道:“我就是你們要除掉的王有道,怎麽樣?接到我的電話很意外吧?”
“你是如何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來的?”老蔣感到十分的意外,難道是竊取了線路?還是上海那邊出了問題?
王有道猛吸了一口手上的煙彈了彈煙灰,說道:“很簡單,用你們在上海力行社的專用線路。”
“你說什麽?雨農安否?”老蔣最不放心的就是戴老板的安全,得知是上海力行社出了問題,他的心立刻咯噔一下。
王有道當然知道老蔣在擔心什麽,於是開口說道:“放心,我來的時候他早跑了,隻留下個胖子在這裡送死為他拖延時間。”
“那你打電話過來,所為何事?”老蔣搞不懂,王有道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王有道扔掉手中的煙頭,面色凝重的說道:“聽著,不管你信不信,鬼子最遲在明年七月就會大舉入侵中華。再有一個月的時間日本內部就會大亂,隨後軍人會掌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當然我不是來勸你聯合抗日的,也對你們和西北那幫人的爭端不感興趣,我要的是一年半的時間內絕對的安靜,所以...。”
“娘希匹,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麽和我說話?”不等王有道說完,電話另一邊的老蔣先發起了脾氣,也是,身為上位者確實沒有幾個人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講話。
王有道眉毛輕挑,心想著這老頭子還真難搞,只能無奈的說道:“你還真是個暴脾氣,醒醒吧蔣公,時代不一樣了,你以為租界裡那些所謂世界大國真的會管你的這一小堆兒破事兒?歐洲的希特勒很快就要動手了,除了美國,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很快就會自顧不暇。”
“空口無憑,讓我憑什麽相信你?”聽王有道說希特勒要動手,老蔣這才把注意力轉了回來。
就在一個多月前自己手下那幫德國顧問團的人確實是收到了來自德國本土的召回信函。
這一點他很清楚,德國肯定要有所動作了。
但他很好奇王有道是怎麽知道的。
聽出來老蔣的事情關注點又回來了,王有道自信滿滿的說道:“就憑我現在手裡掌握著整個中華最強的武裝力量,坦克的事情聽說了吧?。”
“那又如何?年輕人牛皮不要吹的太過,打得過日本人的一個大隊,不代表能打得過我中央軍之大部。”老蔣看起來毫不在乎,但實際上心裡多少也有些顧忌。
當胡宗南把王有道的軍事實力報告上來時,老蔣就知道,他能打贏王有道,但會是付出一定的代價。
他實在是舍不得這麽糟踐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中央軍和教導總隊。
況且還是現在馬上要北上往西北增兵的這個時間檔口,部隊更不是能輕易動彈半分。
而王有道這邊手底下兵少將寡,一直是王有道的一塊心病。
但此刻王有道不得不拋出另一張牌:“我承認,
堆人頭我堆不過你,可我還有腿能跑,你就不怕把我推到西北那邊嗎?” “痛快點,直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聽到西北兩個字,老蔣猶豫了,要是真的一不留神讓王有道投入西北陣營,後患無窮。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即使是拚光了教導總隊,也要把王有道留在這。
但眼下還有可以談的余地,於是老蔣想要先聽聽王有道的條件。
“合作。”
“合作?”老蔣有些發懵,即使是從政從軍三十多年來,他都絲毫看不出來王有道到底想要幹什麽。
王有道吸了口氣,把條件說了出來:“沒錯,就是合作,我向你提供武器裝備,你讓我清靜一年半。不過這期間國府必須要承認我們華強武器公司的合法性,我可以跟你保證,我的公司生產出的武器不比歐洲本土的質量次,甚至比那些所謂的德械還要強很多很多,這一點你去問問胡宗南手下的嚴明就知道了,而且價格上可以比那幫歐洲鬼子便宜十倍甚至幾十倍。”
“這麽做,你有什麽好處?”正所謂無利不起早,有目的比沒目的強,王有道開出的條件太像是一個偽裝成餡餅的陷阱了。
此刻老蔣最擔心的就是王有道用的是緩兵之計,等到有一天羽翼豐滿然後一舉奪下他的江山。
“我再說一遍,我只要國府承認我公司的合法權以及一年半的安靜時間,我對你的政權還有和其它陣營的紛爭不感興趣,我要做的只是打鬼子僅此而已,張家小少爺一槍不放就把整個東北拱手讓人,這筆爛帳我自然會替他向日本人討回來。”
“不可能,你們不過是一介草莽流寇,想讓國府承認你們的合法性,簡直是在癡人說夢。”
“你先不用急著否定,仔細想想吧,再有一年多的時間,整個世界都會打起來,到時候即使你有錢也買不到先進的武器,難道你還指望著摳門的閆老西造出來的那幾杆破槍嗎?忘了告訴你了,小日本入侵的時候最先丟的就是山西,只怕到時候閆老西只顧著搬家沒時間造槍了。我現在之所以給你打這個電話,就因為我不是你的敵人,隻想心平氣和的和你談一下,如果是敵人的話,早在昨天嚴明的那個團就已經被我一口吃下去了。 ”
“就憑兩句花言巧語就想讓我相信你,閣下不覺得未免太兒戲了嗎?”老蔣是個老人精了,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不得不防。
王有道算是看出來了,自己現在多說什麽都算是白說,索性直接攤牌道:“信不信隨你吧,反正電話裡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是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嗎,到時候日本內不內亂,希特勒動不動手自然都會揭曉,蔣公,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如果想通了就派一個夠分量的人來我的基地,到時候我們在商量一下細節,如果想不通你大可以把中央軍的全部主力都調過來,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不過醜話說道前面,如果真撕破臉了,那生意可就真沒辦法談了。”
不等老蔣說話,王有道又趕緊補充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千萬別忘了派人來上海的麵粉廠收屍,戴雨農的小伎倆成功的把我惹怒了,說真的蔣公,俗話說的好,打狗看主人,如果不是衝您的面子我早就對他下死手了,有時間您也幫我勸勸他,有什麽咱們明著來,別動不動的背地裡弄一些小把戲,下作。”
說完,王有道瀟灑的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老蔣手拿著聽筒呆呆的站在那裡足足有一分鍾。
隨後忽然想到了什麽大喊道:“來人。”
不一會,貼身隨從小跑著過來問道:“主座有何吩咐?”
“去,不管用什麽方法,找到雨農,找到後第一時間向我匯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個貼身隨從領命離開,這一夜注定又一次不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