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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08座試煉場》第56章 秦酒桶
  湘月城,方家大宅,月明星稀,白光籠灑,如今已是夜了。

  方謬坐在書房裡,一邊懷抱著小兒子方旭輕搖入睡,一邊眉頭緊鎖,像一片烏雲籠上眉梢。

  他眼底藏著深深的不安。

  大兒子方烈已隨軍去了四天了,誘殺韓頌遊一家的計劃,就是大兒子方烈一手操持的。

  他雖然才十六歲,但無論是修為、心性,都已然傲立年輕一輩的巔峰,兒子是一個真正的聰慧天才,這讓方謬感到驕傲。

  但他越是驕傲,此刻心中的不安也就越深。

  韓頌遊手裡不過只有幾百的衛兵,按照烈兒的計劃,早該已經束手成擒,怎麽到今天還沒有消息?

  是他們在路上耽擱了?

  還是烈兒計劃有變,直接去伏擊韓家老大?

  方謬知道,兒子性情張揚,但行事滴水不漏,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傳來,定是有情況發生。

  可是……那是飛雲騎啊!

  這是帝國真正強悍的軍團,每一個普通士兵都能以一當十,合成戰陣更是威力無窮,除了火雲騎、五靈軍,便屬這四大靈騎軍團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了。

  憑韓頌遊那點三腳貓的功夫,一些雜牌衛兵,怎麽可能擋得住?

  正是如此,才讓方謬心中一陣陣緊縮。

  三天前,他已經請教了共同派兵的將軍,得知飛雲騎也沒有一個人回來,於是共同派人一起去探查消息。

  按照湘月城與伏擊地點相隔距離,探消息的人,今日應該便要回來了。

  這時,書房門推了開來,管家小步趨入,身邊帶著一個偵查哨兵。

  方謬心中一震,哨兵滿臉皆是煞白,眼中還有茫茫然的無措,這不是個好消息。

  “老,老爺……”

  方謬勉強壓住心中震顫:“慢慢說!”

  “老爺,所有人,所有人……都死了!”

  “什麽!”

  “都死了!都死了!荒野上到處都是屍體,人的、馬的統統都混在一起,好多都已經被野獸啃噬地七零八落,都,都死了!”

  方謬隻覺兩手俱緊,抓疼了懷中的小兒子,方旭驚醒,癟嘴哭了出來。

  管家趕緊接過方旭。

  方謬上前一把扣緊偵查哨兵的肩膀,將他的肩骨捏的一陣陣發顫:“烈兒呢!烈兒呢!”

  哨兵咬牙忍痛:“大少爺……也,也死了!我們,我們只找回……”

  方謬一把丟開他,風風火火闖到了院中。

  院中有一個染血的擔架,上頭蓋著一塊白布,方謬隻感覺心臟快要跳出心口了。

  上前掀開白布,方謬腦中一陣急劇眩暈:“啊啊啊啊啊!韓頌遊,我要你償命!”

  白布底下哪還有什麽完整的屍體?

  犬牙交錯的半張臉,再加些零零碎碎的手腳、內髒零件,便已是能找回的全部屍體塊了。

  方烈混在飛雲騎中,根本沒有暴露身份的想法,哪知恰恰因為如此,被秦韜玉一劍波及,死無全屍,甚至連韓頌遊自己也不知道。

  方旭小胳膊小腿也跑出來:“大哥,大哥!”

  一時間,方府之中隻余留淒慘的哭嚎與絕望的復仇之怒。

  ———————————————————————————

  兩隻眼皮仿佛有千斤沉重,但外頭透來的光實在太誘人了,葉安終於將眼睛完全張開。

  他的身體輕輕顫動,各處的感官逐一複蘇。

  衣袖、褲腿中清風瘙癢,

陽光塗滿整張臉,身體輕輕顛簸,還有陣陣碾過石子,“哢哢”的碎響。空氣漫著一股特別的芬芳。  這一切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曾經就體會過,但此刻卻像透過一具全新的身體來感受一樣。

  他迷迷糊糊看兩眼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無頂的矩形鐵匣子裡,頭頂是天光明媚白雲朵朵,不停向後——這個鐵盒子在飛速往前。

  “你醒了!”

  韓湘兒在他身邊,盤膝而坐,扭頭平靜地看了他一眼。

  葉安慢慢回憶起來,秦叔走後,自己因為百感交集,精神劇烈震動,渾渾噩噩睡了過去。

  “我,我睡了多久?”

  “五天!”

  葉安撐著身子緩緩坐起來,身體中熟悉的疼痛感讓他回歸了現實。

  五天?自己竟然睡了五天?

  他緩緩審視自身,發覺身體非但沒有異樣,反而還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麽好過。

  只有不死之心多了些許的異樣,原本不過是氤氳氣流匯聚,此刻竟真的像是一顆活過來的靈性心臟似的,每一次跳動,都淌出一連串的氤氳氣流,緩緩融入身體之中。

  葉安很快有了猜測,秦叔不在身邊之後,他失去庇護、在彷徨緊促的同時,也有一種魚歸大海、無所拘束的自由。

  這種從未體驗過的精神緊張與自由感,促使他身體的靈性再次變化了。

  只可惜秦叔不在,卻不能問他是好是壞了。

  韓湘兒又開口道:“我叫韓湘兒。”

  她面容明若初雪,空靈清絕,換了身窄窄的白衣,明明還是個小女孩兒,卻有一種清冷出塵之感。

  “我叫葉安。”

  韓湘兒欲言又止。

  葉安示意她隻管說,韓湘兒道:“我想知道更多師傅的事。”

  “秦叔的事?”

  韓湘兒點點頭,眼中隱隱露出期待。

  “可秦叔對我說,不能隨便說他的事。”這是秦韜玉時常叮囑葉安的,只因他的經歷太過可怖,與其他人生活格格不入。

  “原來如此……”韓湘兒收回了眼神。

  兩人便各自不言,葉安一邊檢查身體,一邊調整心態,韓湘兒卻獨自在旁,領會著秦韜玉留下的東西。

  這時外頭傳來喊聲:“到地方啦!”

  很快,葉安便跟韓湘兒一起下來了,韓湘兒奇怪地看他:“你身體不好?”

  葉安因為身體疼痛,平常能不動作就盡量不動作,便是下車,動作也是乾脆簡潔,甚至顯得有點兒僵硬。

  葉安搖搖頭,韓湘兒想了想,便伸手去扶他。

  兩人抬頭望去,他們到了一座山腳下。

  滿山翠綠,微微有迷霧繚繞,能嗅到一陣極為清新的淡雅馨香透鼻而來。

  而且葉安還驚訝地發現,天空中的雲彩竟然是五顏六色的!極其豔麗華美。

  “你終於醒了?”韓頌遊松了口氣,“這就是妙山了,是你那位秦叔說的地方。”

  他揮手讓氣動車司機先把車停到一邊,才回頭介紹:“湘雲城又名彩雲城,天空霞光暈染,城中青火成海,是名傳大楚的出遊勝地。聽說地底有一條活躍的熔岩經過,所以這裡四季氣溫適宜,是個絕佳的旅居之所。”

  一邊介紹,韓頌遊一邊怪異地看了葉安一眼。

  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睡了五天五夜,竟然像個正常人似的,半點事兒也沒有?

  不可思議!

  不過,見識過秦韜玉那可怕的絕世武功之後,再不可思議韓頌遊也能接受了,隻期盼這小子將來能長成個好樣人物,才不會委屈了湘兒!

  即便有秦韜玉這種可怕的人物震懾,韓頌遊這個嶽父看葉安也是老大不順眼。

  明知道兩個小孩兒還懵懵懂懂的,不懂男女之事,他還是順手將韓湘兒拉到自己身邊,隱隱站在兩人身邊隔開位置。

  “好了,我們上山去尋人吧!”

  登山過程中,韓頌遊也看出了葉安的怪異。

  動作僵硬、像是木偶似的,時不時臉上會微微一皺,像是忍受什麽痛楚似的。

  他也問了一句,但葉安只是搖頭表示沒事。

  韓頌遊心底暗暗咯噔,該不會有什麽病吧?

  否則秦韜玉怎麽會選自己的女兒定婚約?

  但回頭想,得再看看,挑女婿就跟殺豬宰羊一樣,不養著怎麽知道肥不肥呢?

  抬頭望山,妙山風景獨秀,不過有一大半都是妙山酒莊的產業。

  妙山酒莊生意做的可不小,便是在大楚皇都,韓頌遊也聽過這個酒莊的名字。

  他們的特色酒品很多,其中以湘雲城的特產青火蘭花釀造的青蘭酒最為出名,色如青霞,味若烈火,可謂是名震湘府,連整個大楚都頗有名氣的酒品了。

  所以這妙山酒莊背後的能量肯定估計也不小,韓頌遊暗暗自語,希望這一趟能順利。

  ————————————————

  妙山酒莊在妙山的半山腰,周圍都是他們的花田。

  守門的是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郎,精氣神足。

  韓頌遊原本身為右相二子,身份自然高貴,但此時韓惟庸政治鬥爭落敗,他也差點兒沒了性命,自然也夾著尾巴低調。

  “你說秦…奉…先?”

  兩個少年郎倒並未有什麽異樣驕橫,只是二人彼此對視一眼,俱都奇怪:“沒聽說酒莊裡有這號人物啊?”

  又聊了一會兒,一個四十來歲、管家模樣的人走出來, 才有了轉機:“你們找老秦啊!你們是他什麽人啊?”

  聽他們說是秦奉先的弟弟讓來的,管家有點奇怪:“沒聽說老秦有弟弟啊?”

  不過韓頌遊身為右相之子,自然貴氣,更何況帶著兩個孩子,所以管家倒也沒有懷疑。

  兩個少年郎問道:“劉管家,這位老秦是什麽人啊?我們認識了莊裡所有人,怎麽沒聽過他的名字?”

  老管家輕笑了一聲:“秦酒桶你們總該知道吧?”

  “是他!”

  老管家將葉安三人帶了進去,留下後頭兩個少年郎滿臉古怪。

  “我們來了也有半年了,還沒見過這位秦酒桶釀酒師呢!”

  “是啊,聽說他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從來都不出門。私底下老有人說,他跟一灘爛泥似的,扶不上牆。我們沒見過也正常了!”

  “怪事,咱們莊裡總共三位高級釀酒師,這個秦酒桶就是其中之一吧?其他兩位整日裡釀酒,他怎麽就能一直醉著呢?”

  “你不知道吧?這個秦酒桶,跟老板是親戚呢!好像是老板的妹夫!”

  “難怪,關系戶啊!唉,人比人啊,你瞧咱們這些釀酒學徒,又乾活、又站崗,連著五六年,也未必能成為低級釀酒師,這有關系,就算半點本事沒有,也能成為高級釀酒師?真是……”

  “噓!不要工作啦!讓人家聽見,萬一傳到東家耳朵裡,咱們明兒就得卷鋪蓋啦!”

  兩人心中雖然委屈,但也只能壓在心裡頭,不忿地看一眼葉安三人的背影,繼續站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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