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名叫唐雪柔,是唐琪然的姑姑。
唐川賢有三兒一女,大兒子進了軍區,仗著他這個政治資源,如今已是大校,前途無量。
二兒子則進了特殊部門,對外一切保密,但地位一樣不差。
唯獨三兒子,也就是唐琪然的父親,小時候患有癲癇,一生氣就抽過去,所以誰都不敢惹他,眼裡自然目中無人,年輕的時候,更是花天酒地,好好的身子骨全都糟蹋完了,現在隻能靠著藥材續命。
就連唐川賢每次看到他都十分的生氣。
再加上大兒子,二兒子工作特殊,不能經商,所以唐家的生意都落到了三兒子唐喜國和女兒唐雪柔的肩上。
直到唐琪然出生,唐川賢才決定將她培養著接班人。
可這自然招來唐雪柔的不滿,所以一直都對財產虎視眈眈。
這次聽到父親病危,更是帶著律師過來逼宮。
“這位是顧先生,是我請來給爺爺看病的。”唐琪然嚴肅的說。
“你說啥?”唐雪柔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看著唐琪然的表情,她又噗嗤一笑。
“然然啊,我就常說,你還年輕,你看你看,碰到騙子了吧。”唐雪柔指著顧先生,一點面子都不給。
“就連京市來的專家都沒辦法,這小毛孩子能有什麽招,而且你看看他,一身的酒氣,鬼知道是什麽出身。”唐雪柔不客氣的說。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顧長生直接向著唐琪然說道。
他和唐川賢本就沒什麽交情,上次出手,隻是碰巧路過。
沒想到這家人竟然如此看待自己,他又何必上趕著呢?
不過,唐琪然卻不打算讓他離開,直接攔住。
“顧先生,是我姑姑說了不該說的話,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在這裡,我給您賠罪了。”唐琪然說話間,直接鞠了一躬。
顧長生打量著唐琪然。
這女孩孝心倒是不錯。
“罷了罷了,帶路吧。”顧長生想了一下,改口道。
然而,這又招來唐雪柔的不滿。
“然然,這你都看不出來,他這是欲擒故縱,這都是江湖騙子的慣用套路,你可不能上當啊,這要是傳出去,我們唐家還不夠丟人的。”
“姑,我心裡有分寸,這點用不著你來說。”唐琪然瞥了唐雪柔一眼,乾脆不再搭理,單手一引,讓顧長生跟自己過去。
唐雪柔吃了癟,心裡自然不爽。
但她今天來,是有要事,所以也沒有和唐琪然一般見識,大步流星向著裡面走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行人來到唐川賢的臥室。
如今這裡,已經被改成了病房,唐川賢躺在床上,忽然睜開眼睛。
“爺爺,你醒了!”唐琪然也沒想到一直昏迷的爺爺會醒過來,心情十分激動,也顧不上顧長生,直接奔了過去,一把握著爺爺的手。
唐雪柔見狀,也加快了腳步,並交代律師將事先準備好的遺囑給拿了出來。
“姑姑,你這是什麽意思?”唐琪然眉頭緊鎖。
“我請的專家不是說了嗎,你爺爺已經不行了,一旦再醒過來,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回光返照,當然要趁著他清醒的時候,把遺囑弄清。”
唐雪柔說罷,直接把遺囑遞到唐川賢面前,“爸,你簽字吧。”
“唐雪柔!”
唐琪然也是一下子氣炸了,她萬萬沒想到,姑姑竟然能做出這般事情來。
“怎麽?我說的有錯嗎?你爸什麽德行,你還不清楚?這要是不弄清楚,以後指不定會惹出什麽事,我這也是為了顧全大局!”
唐雪柔氣勢毫不示弱,“而且你早晚要嫁人,難道還想把唐家的財產給別人不成?”
“所以呢?我弟姓唐?”唐琪然冷哼一聲。
唐琪然口中的弟,正是唐雪柔的兒子。
“那不一樣。”唐雪柔搖頭道。
“怎麽不一樣?我弟什麽時候改姓了?我記得他姓秦不對嗎?”唐琪然頓了頓,繼續說:“好一個雙標。”
正當唐雪柔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一旁的唐川賢突然咳嗽起來。
他剛一醒來,看到唐雪柔和唐琪然都在,還稍微寬了一下心,可萬萬沒想到,這倆人竟然為了遺囑的事吵了起來。
一時間,怒火攻心,讓他病情變得更糟了。
“都給我出去!”
就在這時,顧長生擲地有聲。
“你說什麽?讓我出去?”唐雪柔不由一怔,緊接著便氣急敗壞,“你算什麽東西,敢讓我出去?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抓你!”
顧長生不言,直接瞪了她一眼。
一瞬間, 唐雪柔的氣勢一下子軟了下去,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眼神,如此犀利,又可怕。
“你若不想他死,就趕緊滾。”顧長生指了指唐川賢,“再晚一步,神仙難救。”
一聽到爺爺還有救,唐琪然趕緊說道,“姑,現在都這個時候了,不妨讓顧先生一試!”
“還是說,你想背負對爺爺見死不救的名聲?”唐琪然又補上一句。
“你……”唐雪柔臉頰憋得通紅,一時間也反駁不得。
“好!”唐雪柔攥緊拳頭,“但我告訴你,若是我爸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可不會放過你。”
在唐雪柔看來,父親如今都九十多的高齡,今晚肯定熬不過,就算讓這個野小子試一試,也沒有什麽用。
連京市的專家都束手無策,他一出手,老爺子還不的死的更快?
再加上這人是唐琪然找來的,到時候出了事,自己有的是辦法借題發揮。
這唐家的財產,肯定是自己手裡的。
想到這裡,唐雪柔一下子釋懷多了,隻是在走的時候,還不忘瞪了顧長生一眼,仿佛在說,我一定要將你抽筋拔骨一般。
顧長生卻沒放在心上,見唐雪柔出去,便走到唐川賢的面前。
顧長生上下檢查一番,單手一指,直接凝結出一枚氣針,刺向對方。
上下其手,將唐川賢幾個關鍵穴位暫時封住。
接著,他又開始引導唐川賢的氣血,將其平穩下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唐川賢竟然感覺到有一些舒暢。
“天人,真是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