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年3月11日,這將是個非凡的日子,因為有太多事將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發生,有太多人將在這天死去。帝國……不,整個人類的歷史,都將在這一天改寫,這是一個世紀以來全人類命運的又一次轉折點。
事實上,早在這之前幾天,這場不可逆轉的落幕演出就已經開始了。
經過一周左右的時間,如寇臨哉先前所預料的一樣,馬庫斯、多米諾、天劍這三名天衛在雙鷹郡被殺的消息終於是被各個反抗組織所掌握了,緊隨而來的就是3月10日發布的驚天奇聞——維克斯托克五世即將禪位。於是,早已伺機而動的刑天和自由前線不約而同地集結部隊,向著天都進發了。
這中間還發生了一件事,就是鋼鐵戒律的聖城監察長卡莫.博特裡尼,本著“對部下的『 性 』命負責”的原則,選擇了投降,先前被俘的兩位前歐洲hl總部“四大高手”柯爾和塔姆森,也被作為談判籌碼而釋放。
可惜當時的博特裡尼還不知道三名天衛死亡的消息,他要是再考慮幾天,得到這條情報,沒準情況會有轉機。但如今,他算是背上了降將的名號,和一眾高階成員一同被收押,等待處理。
帝國方面,史密斯元帥在寇臨哉離開後總攬全局,他非但下令納降不殺,只是逮捕那些高階的教士和騎士隊長,而且對底層的士兵直接選擇了釋放遣散。
這是個很明智的策略。鋼鐵戒律這支進入雙鷹郡的遠征軍剩余的人數可不少。這麽多的俘虜,既不好養,更不好管,殺降就更不現實了。因此, gan 脆就放掉,反正他們的大團長前不久已陣亡,有許多成員早已萌生去意。在被圍困期間,鋼鐵戒律的逃兵和倒戈者就不少,這樣的隊伍,又失去了指揮官。根本不足為懼。
後來的結果也證明史密斯的對策很正確,這支鋼鐵戒律的部隊最終返回歐洲、重新回到組織的人數不足十分之一,基本沒有指揮官級別的人物成功潛逃。其余的成員都不知去向,可能有部份投靠了其他勢力。還有許多 gan 脆不再攙和到戰爭中來。
從帝的角度來看,雙鷹郡這場戰役取得了完勝,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暫作休整,將防守的重點重新轉向南線的刑天那側。
不過史密斯一點也沒有勝利的感覺,那三名天衛的死亡顯得莫名其妙,從戰局的結果來看,根本無人從中獲益,這件事便成了個懸案。但帝國承受的損失卻是短時間內不可能彌補的。
而在雙鷹郡逗留的最後一名天衛,也在諸事處理完畢後,接到命令返回天都。他啟程的日子。正是3月10日,即新皇登基的前一天。
…………
當晚,時近午夜,一艘裝甲飛梭艦在海面上迅速航行著,艦身上環繞著兩條星軌的菱形標記,表明其屬於帝。
獨奏正坐在他的房間裡,頭戴一副耳機,一邊聽著『 mí 』幻搖滾,一邊往嘴裡送麥片粥。
他今年正好四十歲,亞裔。微胖,長著一張娃娃臉,留著標準的“好少年”髮型。什麽?你說你不知道什麽叫好少年髮型?很簡單,就是那種每次隻 hua 五塊錢理發的窮學生,走進一家佔地十幾平米的發廊。要求只要剃短一點怎麽都行,理完一次發之後兩個月內不用梳頭都能出門……的那種髮型。
鮮有人知道。獨奏和天劍是親生兄弟,一個叫趙捭伯,一個叫趙闔仲。旁人在聽說這事兒的時,一般都會以為外表冷酷沉穩的天劍才是哥哥,看上去和善憨厚的獨奏是弟弟,但其實獨奏比天劍年長了六歲有余。
趙家祖上在帝國開國之時是龍郡的貴族,但經過一個世紀,因為種種原因而落寞了。好在這兩兄弟作為能力者來說,有著相當高的天賦,並且也很努力。如今憑借武力,他們這一代也算是重新位極人臣。
親生兄弟死於非命,獨奏自然是不好受,但他也知過傷無益,且自節哀。與其沉浸在悲傷之中,不如將 ng 力 hua 在有用的地方,比如找出凶手,為弟報仇。
他甚至違背命令,擅自去事發地點查看過戰鬥發生的現場,可依然是全無頭緒。獨奏苦思冥想:到底是誰下的手?對方究竟又有多少高手?從現場來看這事似乎僅是一人所為,可誰竟有能力獨戰三名天衛,將多米諾轟得死無全屍,將馬庫斯殺得滴血不留,而且還在天劍的攖鋒劍原下生還,隨後又殺掉了一整支帝的裝甲部隊,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端起杓子,又咽下一口麥片粥,獨奏摘掉耳機,神情疲憊地『揉』了『揉』眼睛。這幾日,他寢食難安, ng 神頹喪,唯有這音樂能讓他感覺好些,唯有這麥片粥還算好咽,為了維持體力他隻好姑且吃些。
就在此時,忽然間,他眼前的景物發生一次巨顫,獨奏隻覺腳底一空,身.體一輕,竟在這樣的環境下完全失去了平衡。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飛梭艦遭到了攻擊。
而在這短暫的刹那間,要讓艦身以這種幅度下沉一次,恐怕得是海底有海怪或者巨型磁鐵在拉扯,或者就是從空中轟來一股巨力所致,此刻顯然是後者的可能『 性 』比較高。
獨奏暫且推測自己所乘的飛梭艦遭遇了空襲。他重整姿態,在雙腳落地前就恢復了平衡,向房間的門口走去,他試圖打開艙門,出去看看狀況。
誰知剛一轉身,又生驚變,飛梭艦外層裝甲被扯碎的聲音傳進了獨奏的耳朵,那種厚重金屬被蠻力扯開斷裂的聲音,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比較陌生,但對獨奏來說,他一聽就知道這是什麽狀況。
外層裝甲板被撕開後,一股無形的力量隨即就將獨奏頭頂的天 hua 板劃開一道平整的切口,並且翻卷起來。
接著,獨奏就看到了一個人影,一個全身裹在黑『 色 』鬥篷下的人影。那人站在高處,當看到獨奏的瞬間,沙啞的嗓音發出一聲冷笑。
艙內的照明設備已經停止運轉,但今晚海面上風平 lang 靜,月『 色 』清朗,獨奏可以看到,月光照在了一塊光滑的金屬上,那是一張鏡子製作的面具。
剛才一些列的變故,無疑就是鏡臉以極快的速度從空中落下,踏在了航行著的飛梭艦上,然後循著能量,來到此處的上方,直接掀開裝甲,找到了眼前的獨奏。
“就像打開罐頭一樣容易。”鏡臉笑道:“呵呵……只是不知裡面的食物是否美味。”他低下頭,望著獨奏:“上次那三個家夥本該是一頓美餐,但結果我幾乎什麽都沒吃到,嘴裡還起了泡。哼……希望你能給我點兒驚喜吧。”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獨奏的怒火,雖然對方的比喻他並沒有完全聽懂,但能肯定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殺死天劍他們的凶手。
殺意起,戰意騰,獨奏刹那間竄出艦艙,一巴掌摁在了鏡臉的面具上,掌上運勁,一推而出。鏡臉的身.體貼著海面倒飛出去,由近及遠,其速度極快,但身下的海水竟然未起半點 波 瀾,仿佛從上面掠過的只是一隻輕盈的海鳥,一陣無聲的微風。
“哼……多此一舉。”鏡臉仰面朝上,呈一個後仰的姿勢,身.體舒展,似乎很放松的樣子,他就保持這樣,遠離那飛梭艦將近三海裡的距離時,才扭轉身.體,雙足踏空而立,停在了半空。
在站住的瞬間,鏡臉一抬頭就看到了獨奏,對方已是立在他面前幾米遠處。這一手便已說明獨奏的移動身法之高明,他一路緊隨而至,卻是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從你這種舉動來看,你是不想誤傷那船上的人。”鏡臉說道:“那麽……我能不能理解為,你擁有著一種破壞力很強的大規模攻擊『 性 』能力。”
獨奏沒有說話,他從一開始就沉默不語。還不僅是沉默不語,應該說是連一點兒聲音都不發出來,好似自己是個啞巴。
此刻,面對鏡臉的問題,獨奏終於張口了,但他依然沒有說話,只是略微咧開嘴,嘴 chún 微動,冷哼一聲。
下一秒,鏡臉的面具竟發出“嘣”一聲響,旋轉著飛上了天,黑鬥篷的中間出現一個大 洞 ,隨即被一分為二,飛向兩側。他的身.體則幾乎化為了霧狀,向後方爆散開,從頭到腳連一寸完整的皮膚都找不出來,比最細的 肉 餡兒還碎。
海面上,面具在飛旋著,拋物線由低到高,再緩緩降下,鬥篷很快落到了海裡去。
不過那片黑霧,也就是鏡臉被打散的身.體,凝而不散,漸漸聚攏,數秒後便迅速開始自我重塑,再次變成了一個完整的人體。
這複原的速度足以讓任何具備自愈能力的超能者歎為觀止,恢復 肉 身的鏡臉伸出手去,正好接住了落下的面具,並重新戴到臉上。
他抄起沙啞的嗓音說道:“嚇我一跳啊。”接著是一陣笑聲:“難怪你只能‘獨奏’……”
獨奏還是不說話,臉上的表情凝重,而且帶有幾分疑『 惑 』。
他的反應很正常,第一次領教鏡臉的‘混沌’,就算是血梟也感到頭疼,當然,血梟可不會疑『 惑 』和害怕,梟爺的反應是好奇和興奮。
“要控制‘次聲 波 ’這種能力,對凡人來說確實是相當不易的。”鏡臉笑道:“放心,你馬上就會解 ,你這能力……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