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林澤的叫囂,劉季很光棍的躲在營帳中,絲毫沒有冒頭的意思,甚至他已經開始在換小兵的衣服。
雖然他覺得曹參的建議並不可靠,但這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好辦法了。
當林澤真正打過來,劉季臉上反而沒有了之前的擔憂和恐懼,有時候,未知才讓人覺得可怕。
浮在半空中的林澤,渾身宗師之力爆發,天問劍往上一拋,化作一陣劍雨落下,挾帶無盡殺機,朝著腳下大營籠罩而去。
此時一道身影狂奔而來,見狀立刻高呼道:“劍下留情。”
林澤聽的是一陣無語,這一天天的,怎麽盡來一些逗比?
心念一動,半空中的天問劍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加快落了下去。
來人連忙從懷裡拿出一物,對著軍營擲了過去。
只見那物飄浮在軍營上方,天問劍下方,散發出無盡柔和的白光,將整座軍營護在其中。
天問劍化作的劍雨,落在白光上,響起一連串的金鐵交鳴之聲。
林澤臉色微變,伸手將天問劍召回,沉聲問道:“宗師秘寶?”
來人搖了搖頭道:“非也,此乃聖人禮器。”
聖人禮器?林澤想了想,這大概是與宗師秘寶類似的物品,只不過相比而言,好像更厲害一點。
“就讓我試試這所謂的聖人禮器,究竟有多強?”
林澤心念一動,法天象地神通發動,天地偉力臨身,渾身宗師之力盡數爆發,揮舞著天問劍,狠狠的朝那件發光的物品斬去。
那件物品像是感應到了威脅,一陣抖動,表面浮現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而後白光暴漲了十倍不止。
林澤一劍下去,感覺斬在了一塊鋼板上,尖銳的聲音響徹在這天地之間,下方無數士兵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
更有武道修為不濟者,七竅之中,隱隱有血絲溢出。
林澤面色一冷,附在劍上的宗師之力猛的爆開,化作一股烈風,吹向白光,吹的白光搖搖晃動。
在這股烈風下,那件物品散發出來的白光,一點點消失不見。
半刻鍾後,烈風掀起波瀾停滯了下來,物品散發出的白光,亦消散了八成。
林澤終於看清了物品上的兩個大字,這兩個字並非秦字,亦非六國之字,而是一種古字體,整體都透露出古樸的意味。
林澤溝通腦海小進,立刻明白了那兩個字是什麽字。
詩經?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剛剛跟一本書打了一架,嗯,還沒打贏。
林澤隻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這特麽不會是儒聖他老人家親手寫的詩經吧?不然怎麽會這麽神奇?
林澤是這麽想的,亦是這麽問的。
來人不由詫異回道:“你竟然認識儒聖禮器?”
林澤……
聖人寫的一本書都有這種神異的話,那這方世界,恐怕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
天人長生,那麽天人,真的可以長生嗎?林澤心裡浮現這麽個疑惑。
作為後世來的林澤,一開始是不信的,真要有天人長生境的存在,怎麽可能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在他看來,真正的長生者,不應該天下無敵,受天下萬民供養嗎?難道還會躲在荒山野嶺苦修不成?
都長生不死了,還苦修個啥?
看到這古樸的書籍,林澤開始覺得,看不到,並不代表不存在,看不到,隻代表眼界太低了。
來人是一名中年儒士,趁著林澤與“詩經”對抗的這會功夫,已然來到林澤面前,對著林澤恭敬一禮道:“在下儒家孟浩,請問這位大德,可曾看到在下同門?”
林澤心念一動,
天問劍宛若遊龍一般閃過,卻在中年儒士孟浩眉心三尺處,被“詩經”散發出的白光死死抵住。孟浩一臉愕然道:“大德如此行徑,可非君子所為。”
林澤臉不紅心不跳說道:“本侯就隨便試試,這詩經是不是真的有那麽神,沒想到確實不錯。”
“對了,你所說的同門,是四個滿頭白發的糟老頭子嗎?”
孟浩想點頭說是,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搖頭道:“他們都是專心研究經典大儒,可不是什麽糟老頭子。”
“噢,那沒看到,”林澤若無其事的說道。
孟浩正想說那我再找找,底下軍營突然鑽出一人,仰天大叫道:“先生莫要聽他胡說,儒家幾位大儒全都被他殺了,他是殺人凶手。”
林澤見狀不由一樂,臉上浮現促狹的笑容:“呦呵,縮頭烏龜舍得出來了?”
孟浩臉色微變,盯著林澤問道:“閣下殺了他們?”
林澤一臉無辜道:“大儒沒見過,可剛剛幾個糟老頭子跑過來胡言亂語,被我一人一劍斬了。”
孟浩雖未曾在塵世中行走,卻也不是傻子,如何聽不出來林澤口中的糟老頭子,就是自家的同門?
只見孟浩渾身發抖,指著林澤質問道:“閣下為何要胡亂殺人?”
林澤搖頭否認道:“可別瞎說,我可沒胡亂殺人,秦律規定,但有拐帶良家子弟者,處以磔刑。”
“他們四個剛剛說要將我抓去面壁百年,本侯思量了一下,可不就是拐帶良家弟子嗎?所以就當場履行秦律了。”
孟浩一時為之語塞。
底下劉季開口道:“秦律是用來規定約束秦人的,幾位先生乃隱世之人,不歸秦律所管。”
林澤冷冷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秦土,率土之濱,莫非秦臣,爾等亂臣賊子,更當該死。”
孟浩沉默了一陣,開口道:“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該死。不過在下今日亦對閣下無可奈何,他日先輩出世,自會找閣下逃回公道。”
林澤瞄了“詩經”一眼:“那你今日為何而來?”
孟浩老老實實回道:“奉長輩之命, 為救真命皇者而來。”
“沒救了,回去吧,等死吧,”林澤直接來了個三連。
孟浩……
“在下手持儒聖禮器,閣下殺不了真命皇者的,”老實人孟浩說道。
林澤不以為意道:“沒事,現在不行,不代表一直不行,難道你還能一直守著他不成?須知本侯身為宗師境強者,有的是時間耗下去。”
接著林澤朝著腳下的劉季,咧嘴一笑:“劉季,當年你背叛本侯和公子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孟浩不由自主低頭看去,接著余光中就出現了無數劍光,一半衝他而來,一半衝著底下劉季而去。
不待孟浩有所反應,“詩經”主動迸發白光,將兩人護在其中。
林澤不免有點小失望,這儒聖禮器的全方位防護,未免有點太bug了吧?
劉季聽到林澤這句話,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轉而又覺得有些丟臉,朗聲道:“軍師,不瞞您說,這些年來,我也曾想過這事,確實有些後悔,可後悔並不會改變什麽,如今我照樣起兵反秦了,您照樣不會放過我。”
林澤悠悠說道:“那可不一定,你若是能做到一件事,本侯可以考慮放過你。”
劉季臉上浮現一絲驚喜:“軍師所言當真?不知是何事?”
林澤嘴角彎起一抹弧線:“你只要憑著自身修為,接我全力三劍不死,從此我便不再追殺你。”
劉季臉上笑容凝固,就知道沒那麽簡單。
一瞬間,談話就陷入了僵局,林澤靜靜的立在空中,手中長劍閃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