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漢服的那個話題戛然而止。
整個包房一下子就又安靜了下來。
孟湯湯一直低著頭坐在位置上,假裝正在玩手機。
正在那裡泡著茶的秦照,也並沒有完全把心思放在手中的事情上。
他做這些本來就是特地做給她看的。
可現如今她都不願意看他了,他自然也就不用故意賣弄。
秦照用最快的速度泡好了一壺茶,然後他就拿著托盤走到了孟湯湯跟前。
“孟老師,麻煩你幫我點評一下?”
孟湯湯連忙放了手機去接茶杯,還本能地看了一眼茶湯……湯色瞧著還可以。
她又把茶杯往自己鼻下湊了湊……香味還是有的,只是很淡很淡。
最後她輕輕地抿了一口……很澀很酷。
客觀來說,她手裡的茶隻值50分。
可是孟湯湯卻違心地說:“秦總這茶……泡得極好。”
秦照沒等她喝第二口就直接從她手中抽走了那隻品茗杯。
“你的表情明明寫著:這茶很難喝。”
“湯湯……”他歎了歎:“你為什麽又開始跟我疏遠了?”
孟湯湯被他這問的……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因為理由太多,她這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那個……”孟湯湯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去上個廁所。”
“湯湯——”秦照抓住了她的胳膊不讓她離開,“我隻想知道,我到底要怎樣做你才肯原諒我。”
孟湯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既然已經避無可避,但乾脆就在今天把事情說個清楚。
孟湯湯抬了抬頭,正視著他的雙眼:“我其實並沒有不肯原諒你什麽。”
“除了沒有提前跟我交待杜媛的存在,事實上你在這件事情上也並沒有犯什麽大錯。所以……你並不需要我來原諒你什麽。”
“我只是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因為我一直以為……以為曉向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我承認我現在還喜歡著你,可是我每一次看到你想到你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就會忍不住地聯想起了杜媛。她就是橫在我心裡的一根刺,不管是否要把它拔出來,我都會一直痛著。”
“秦照,你能明白嗎?”
……
對於孟湯湯這番話所要表達的意思,秦照當然是明白的。
可他卻並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他直白地問孟湯湯:“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大概需要多久才會願意重新接受我?”
“我不知道……”孟湯湯不想騙他,“我沒辦法給你一個確切的時間。”
秦照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眼神定定地看著她:“我會等你的,湯湯。”
“不管需要多久,我和曉向都會等你的。”
孟湯湯看了看握著她肩膀的那隻手,往後避了避。
然後她又說道:“其實……你也可以不必等我的。”
“我不會的!”秦照忽然變得激動了起來,“哪怕你變心了,我秦照這輩子也都只會喜歡你孟湯湯一個人!”
“我可以用曉向的生命起誓!”
孟湯湯猛地抬頭看向他:“不不……不用發誓的。”
“而而……且我也不會變心的。”
“真的嗎?”秦照一下子又得興奮起來,“你真的不會變心嗎?!”
孟湯湯還是第一次見到表情這麽誇張的秦照,所以她是有點被嚇到了。
在他記憶裡的秦照……一向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
“湯湯,我……”
秦照眼見著就要過來抱她,孟湯湯本能反應之下往旁邊一躲。
沒等秦照把那句話說完,她就匆匆地說了一句:“我真的尿急~!”
然後……孟湯湯就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間包房。
看著她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秦照面露一抹陰狠。
他拿出桌子上的濕巾,一根一根地擦拭著剛剛碰過她的那隻手。
他都已經軟下身段來求她了,可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會油鹽不進~!
秦照把那塊濕巾狠狠地摔進了垃圾桶。
看來……他得開始想別的辦法了。
.
從包房裡跑出來的孟湯湯,在茶室裡搜尋起了錢雨詩和兩個孩子的身影。
幾乎沒怎麽費功夫,她就發現了那一大兩小三個人。
孟湯湯往那邊走去。
“萱萱媽媽~”她先是客氣的笑了笑,然後又毫無客氣地問了一句,“那個秦總是不是你特地叫過來的呀?”
錢雨詩雖然現在也算是她的朋友,但她和陳紗比還是不一樣的。
陳紗那個人一旦一根筋起來她是完全hold不住的,所以每次陳紗硬要撮合她和秦言的時候她只能默默地順從。
可是錢雨詩不一樣,孟湯湯覺得錢雨詩是一個知道分寸的聰明人。
錢雨詩薇薇一愣:“果然,還是被你發現我的企圖了嗎?”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秦總打電話過來問我們約會的事情,我只能……”
孟湯湯又是一笑:“沒關系的,我能理解。”
“我只是也希望……萱萱媽媽可以理解一下我現在的處境。”
錢雨詩湊近了些,小聲地問:“你和秦總最近到底怎麽樣了?”
像是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可能會讓孟湯湯不悅,她又連忙加了一句:“我不勉強你一定要告訴我的,我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只有兩個人自己才能解決。”
“我也知道,哪怕你說出來了我也不一定能理解你的想法。”
“道理我都懂的,只是身為你的朋友……我還是要忍不住地問你一句:”
“你最近還好嗎?”
錢雨詩的這番話說得孟湯湯心裡暖洋洋的。
相比於陳紗只會一味地撮合她和秦照,錢雨詩的這種善解人意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吧。
只可惜……她家閨蜜這輩子都不可能善解人意了……
“我還好。”孟湯湯發自真心的笑了笑,“我只是想把更多的經歷放在工作上。”
“所以我和秦總之間,我決定先放一放。”
錢雨詩關切地問:“你放得下嗎?”
孟湯湯幅度很小的搖了搖頭:“或許……還是放不下的。”
“只是相比於‘放下’給我帶來的痛苦,勉強在一起會我更難過。”
“也許這一切只能交給時間來處理了。”
錢雨詩又問:“會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嗎?”
孟湯湯想了想,然後說出了一個答案:“大概……半年吧。”
錢雨詩最後問道:“為什麽會是半年?”
孟湯湯這一次卻沉默了。
因為她無法告訴錢雨詩,這個半年的時間是秦言訂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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