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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布林聖母院》第54章 噩夢
  王都的雨夜,在那修築在高峰上的神聖之城,潔白的城堡房屋密集到令人窒息,摩天一般層層往上堆疊,那些方尖塔,似是要要把星空都頂破個窟窿。

  大雨傾盆的下著,淋碎著每個人的心。

  某位伯爵的宅邸外,四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駐足在外圍的樹木上,借著陰鬱的樹葉,掩蔽自己的身形,皆是盜賊工會的人。

  傳聞說這位伯爵幾天前曾在商會中購買了一批頂級寶石,惹來盜賊們的眼饞,包括一個二米五之高,擺動著尾巴的亞龍人盜賊。

  “一個人,假若因為生活去偷竊,那麽這是他個人的問題,但假若一個人為了生存而去偷竊,那麽這就演變成了社會的問題。”

  “你我都出生王都地下街,你知道的,在那種地方長大的人,懶惰是母親,女兒是饑餓,兒子是偷竊,雖然如今我的生活已經富足,但這種惡習已經刻在骨子裡篡改不掉,但要如今的我來說的話,我偷竊是為了正義。”

  “這世上的罪行就只有一種,那就是偷竊,當你殺了人,你偷走一條性命,你偷走他妻子身為人婦的權利,奪走他子女的父親。當你說謊,你偷走別人知道真相的權利,當你詐騙,你偷走公平的權利。”

  “偷竊可不單單指偷竊那麽簡單,它包括本不該屬於你卻被你得到的一切。”

  “政客偷竊窮人的糧食,商人偷竊窮人的土地,教會偷竊窮人孩子上學的權力。”

  “法律所追究的只是公開的事實,審判盜賊的人自己是不是盜賊,卻是法律所不問的。”

  “永遠也別羞於自己盜賊的身份,羞於活在這世上吧,愚昧,就是盜賊,無知,就是凶手。”

  “而我們所需要做的,是讓……人民覺醒,偷盜吧,孩子,把那些吸血鬼從貧民血汗裡榨出來的金幣,一枚枚的血債血償。”

  四人之中領頭的一位盜賊,對著身旁的一個人說教著。

  此人似是有些意動,像是長久以來的行事準則都崩塌在了眼前,一個踉蹌,就要從樹枝上跌落下去,所幸被另一人及時扶住。

  “喂喂,卡薩,瘋拳又在給新人洗腦了,豬食愛德華六世。”

  其中一個虎人盜賊捅著卡薩的胳膊肘,見卡薩半天沒有反應,便伸出手在卡薩眼睛前晃了晃,問道:“你沒事吧?”

  虎人盜賊擔憂著,因為踩點的工作是交給卡薩來做的,待會兒進入宅邸後,全靠卡薩帶路,走最為安全便捷的路線,躲過所有的士兵護衛。

  “沒什麽……突然走了一下神,不知道怎的,腦子裡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畫面,我被魔法師抓去當煉金素材什麽的。”

  卡薩訕笑著說道,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

  “可悠著點,今晚要是被逮住了,全都是你的責任。”

  虎人盜賊打趣著,他知道,以自己這幾個人的本事,根本不可能被抓住,只是像進後花園一樣,拿了東西就出來。

  為首的人類盜賊拍了拍卡薩的肩膀,試圖讓卡薩放松下來,笑著說道:“被逮住又有什麽,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越獄,何況還有神之尾大人和我作伴,肯定也是一段歡樂的時光。”

  卡薩自己都不知為何,眼眶一熱,似乎流下了什麽東西,甚至不自禁的抽噎了一下,似是是丟失多年的珍貴之物,再度被找回。

  “你在哭?卡薩?”

  虎人盜賊詢問著。

  “What the hell,雨水罷了,

你這臭傻B。”  卡薩叫罵著。

  “你說的哪國語言?”

  幾人都是驚了。

  “我也不知道,只是隨口就說出來了。”

  卡薩驟然感覺思緒有些錯亂,像是夢境與現實重疊到了一起。

  “開始行動吧,再不動手,就錯過了最佳下手時機了。”

  為首盜賊如是說著。

  卡薩嗯了一聲,瞟了一眼四人之中初來乍到的新人,他並不信任這個家夥,但也說不出理由來,只是直覺,發自內心的不信任,像是自己,已經憎恨了他很多很多年,莫名其妙的憤怒隨著心臟的跳動,順著血管,怒火攻心。

  ……

  ……

  ……

  科邁高地,坐落於蒼翠森林之中的雄心部落,豬頭人的部族。

  “雷瑟姆……你終於醒了?”

  雷瑟姆的母親在臥榻前擔憂的看著雷瑟姆,這孩子已經發燒了好幾天,他的父親也外出未歸,因為與其他部落的爭鬥,她變得憔悴,卻因雷瑟姆的動靜,恢復了血色,皮膚上顯現出生命的光澤。

  “媽媽……”

  年幼的雷瑟姆嘴中呢喃著,不知為何,這一覺似乎是沉睡了許多年,夢到自己以冒險家的名義,成為強盜,成為土匪。

  掌心中傳來的溫度,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從來沒有過的奇特感情湧上了心頭,它並不洶湧,而是如涓涓流動的溪水,敲打著人的心房。

  甜柔深謐的懷念。

  不是激流,不是瀑布。

  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聲的枯井。

  一聲哽咽。

  年幼的雷瑟姆抱緊著她,發出怪異且慌亂的哭聲,帶著哭腔模糊不清的說著:“我夢見,我夢見你死了。”

  她只是輕拍著雷瑟姆的頭,柔聲說著:“不會的,你還沒長大呢,不許再說這個字了。”

  風疾雲低,科邁高地滿山顫抖著的樹木。

  她又怎麽會知道,在這擁抱之中。

  是隔著怎麽樣的刺痛。

  怎麽樣的,無限荒涼遼闊的距離。

  光芒清冷,淅瀝的雨滴打在帳篷上,昏暗的燭光下,她擔憂著遲遲不回的丈夫。

  忽然,一陣冷風擠進門隙,帳篷的門簾被掀起,母子二人皆是驚醒,怔怔看著那掀開門簾的高大男人,渾身是血的,雄心部落的族長。

  “有一個消息……我……”族長死灰狀的神情似是不知如何啟齒,硬是不惜撕破乾裂的嘴皮說著:“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讓雷瑟姆出去玩吧。”

  宛如晴空驚雷炸在了雷瑟姆的心中,他對這道身影過敏,似是無數個夜晚詛咒著他靈魂的夢魘,日複一日的折磨著心靈,經久不衰,愈發強烈。

  “不!我不出去!”

  雷瑟姆失了神一般,不停的重複著這幾個字,早已因恐懼,而顫抖起來。

  ……

  ……

  ……

  王國北境,冬堡,徹骨的寒夜中,屹立著一座夢幻之城,驅散旅人心中所有的冰凍與陰霾,向往著那燈火通明的華貴城堡,雍容華麗的權貴之家。

  名貴的黑耀地磚,璀璨的魔晶吊燈,奢侈木材打造的昂貴牆板,難以想象,十幾戶人家房屋總面積加在一起才比得上的廣闊空間,單單是作為餐廳使用。

  偌大的房間內,隻擺著一張長桌, 其余的地方,盡是沒有用餐資格的跪地仆從。

  “為什麽我不用像阿芙家的小姐一樣,學習那些用餐禮儀?”

  年幼的瑪麗安娜困惑的問著,她討厭這種感受,所有人都在隱瞞自己,所有人都不在乎自己,就連自己剛才腦子裡已經天翻地覆也沒有人知道吧?

  她腦中陡然浮現出了一些不著調的奇怪畫面,自己變成了一個惡毒女人,毀容,火刑,致殘,因為一些荒謬卻又明智的動機。

  “你為什麽就不能閉嘴呢?”

  餐桌主位上的冰冷男人,口吻中帶著厭惡。

  瑪麗安娜抓住鵝肝的手開始發抖,即使被眾多仆人擁簇,置身在壁爐群的溫暖之中,所有的所有,都無法驅散她心中的落寞。

  房子實際上並沒有那麽大,使它顯得大的是陰影,對稱,鏡子,漫長的歲月,瑪麗安娜的不熟悉,以及孤寂。

  ……

  ……

  ……

  泊船的湖邊小屋。

  一番溫存之後。

  “親愛的,我不得不與你告別了。”

  狄格捧起那一挽黑發,仍有些眷戀。

  “你厭倦我了麽?”

  海報剪影說著。

  “我永遠也不會,只是,比起這些,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做。”

  狄格說著。

  “有什麽比我還重要的麽?”

  海報剪影的口吻,帶著些許陌生。

  “你非得逼我說出來不是嗎?”

  狄格按捺住殺意,即使這只是幻象,但自己竟然軟弱到,殺死幻象的勇氣都不具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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