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喬伊斯纏著尼古拉的時候,薩特炮轟茱萸島的事件徹底被引爆了。
二月十五日,也就是黃江和艦娘們吃餃子的那一天,薩特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突然讓他的海魂在十海裡以外使用主炮對茱萸島進行了狂轟濫炸,摧毀了茱萸島上大量的臨時建築。
剛開始的時候,海魂論壇幾乎是一邊倒的譴責薩特的行為,因為這無異於破壞了執事圈的規矩。要知道,當一個團體抱起團來,那將是一股強大的力量,這也是為什麽歷來守舊頑固的勢力一直阻礙社會進步卻總是難以根除的原因,而對於團體的方法只能是依靠團體。
黃江深知這一點,所以在沒有擁有掀翻桌子拿棋盤砸人以獲得勝利的實力之前,他犯不著觸犯這種頑固團體的底線。當然韜光養晦雖然說起來容易,但是實際做起來卻非常的困難。有好幾次黃江都想和彌爾頓直接翻臉,但是他還是忍下來了,就是擔心會遇到這種情況。
在報業發達的聯邦,一件事情的對錯其實並沒有在意,因為經過媒體人的轉手,進入大眾耳朵裡的已經是他們想要讓大眾知道的對錯。
聯邦的報社向來是喜歡宣傳新聞自由的,總是喜歡在小新聞上惡心議會。但是一旦遇到這種損害執事面貌的大事之時,報社都自動閉上了嘴巴,起初的幾天,薩特的新聞在報紙的任何一個角落都看不到一片報道。
而在白玫瑰總督霍桑發表了譴責發言之後,報紙們終於開口了,統一口徑對薩特進行口誅筆伐,而且罵起來還不帶髒字的,深刻的讓黃江認識到了什麽叫做通篇看下來覺得他在罵人,可是仔細揪字眼愣是一個髒字都找不出來。
面對總督的親自下場,商盟也無可奈何,從報紙的新聞報道上可以看出,他們在輿論上根本沒有一戰之力,就算是自家開設的報社,也不得不對薩特-安德魯進行有模有樣的譴責,否則鬼知道霍桑會用什麽理由查封,要知道商盟大半的成員都出身自白玫瑰領,特別是報業的大佬們。
在將喬伊斯送到通信塔之後,胡德開車帶著黃江和列克星敦回執事府,本來黃江想要和尼古拉閑聊一會兒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實驗裝置在眼前的緣故,尼古拉滔滔不絕說出來的大部分話他每個字都認識,就是不懂連起來是啥。
最後總結一下,大概就是尼古拉正在研究遠距離通信的技術。嘉蘭的無線電通訊是尼古拉一手建造的,黃江也有理由相信他能夠做到這一點,而尼古拉和他滔滔不絕講技術的目的非常的明顯,每一句話都聽不懂,但是回到車上仔細回味,最終都可以在字眼裡聽出兩個字:
“要錢”。
“回去之後,給尼古拉的實驗室批一筆經費。”黃江靠在沙發座椅上,看著窗外掠過的草地,“我們需要在大海上航行都可以時刻保持通暢的通訊技術。”
“其實不需要這麽麻煩吧?艦娘之間可以暢通無阻的保持聯系啊。”胡德把著方向盤,看來她已經徹底習慣了老司機這個稱號了。
“但是我們的後勤人員沒有啊。”黃江搖下車窗,讓已經開始溫暖的海風吹到車裡來,“我可不想我家姑娘們從戰場上下來卻發現補給船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餓肚子是不可能的,只有吃飽了才能保持戰力。”
“這倒也是……”胡德點了點頭,讚同道,“上次打紫白菜的時候,深海把我們的資源點給偷了,把長春給氣得啊,要不是逸仙攔著,差點就把導彈塞進紫白菜的嘴巴裡。”
“唉?逸仙和長春兩個人嗎?”黃江驚訝道。
“兩個人哪成啊。”胡德翻了個白眼,“那一次深海導驅的二十多枚導彈直接把我們的戰時食堂給炸了,當時指揮官正在那裡烤肉呢,要不是十來個艦娘跑去拉著你,你差點就把紫白菜綁回家了,然後長春一聽資源點沒了,比指揮官還激動,嚷嚷著要向印第安納波利斯借點東西炸平深海。”
“……”
不會是神秘貨物吧……
“不過結果還是好的,自從那以後,深海跑過來的時候就再也沒敢動我們的食品倉庫......不過最慘的不是紫白菜,是深海龍驤,就是那灶頭。”胡德道。
列克星敦看不過去,輕輕地拍了拍胡德的大腿:“尊重一下敵人啊,說不定以後大家還是一家人呢。”
喂喂,太太,你這句話很賢惠……不對,你這句話很危險啊。
“而且港區重建的時候也是她們幫忙才建的那麽快的,人家還是對港區有點貢獻的。”列克星敦接著說道。
“明明是指揮官覺得人手不夠用抓了一批深海勞動力過來, 又不是她們主動的。”胡德撇撇嘴說道。
黃江靠在窗邊,假裝看著外頭的風景。
他能怎麽辦,一旦艦娘們聊起港區的時候就會畫風突變,有時候他自己的畫風都變了,什麽動不動孤身一人跑深海基地玩啊,什麽沒人攔著差點綁了紫白菜啊,怎麽越聽越像是海盜啊。
肯定是艦娘們放大了自己的能力。
黃江肯定地想到,召喚了這麽多艦娘,自己表現出來的奇怪體質也就是挨幾發戰列主炮以及和納爾遜摔摔跤而已。
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黃江沒有自覺地想道。
“不過白玫瑰總督為什麽要這樣做?親自下場為難一個執事這很不合理啊。”聊著聊著,胡德便談起了薩特的事情。
黃江看著窗,把車窗拉上去一半,想了一會兒,道:“我覺得霍桑的目標根本就不是薩特。”
“商盟?”胡德立刻想到了。
“看來霍桑在之前的海魂競賽裡損失慘重啊,都開始不顧顏面地要錢了。”黃江笑道。
“指揮官為什麽這麽猜測?”
“因為……”黃江打開了海霧,隨著時間的沉澱,茱萸島事件的細節一個個地被人掀開,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那天的額茱萸島非常的不正常。
首先就是,薩特的狂轟濫炸除了造成茱萸島上建築的損傷以外,至今都沒有出現一位傷者。
因為在那個時候,茱萸島上根本就沒有人。
所有的工人全都去參加了茱萸島回歸的慶典了。
而那個慶典,恰恰就是霍桑舉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