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魚”吧唧著嘴巴,執事府的警報不知道什麽時候便停了。
都怪自己剛剛吃得太過投入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
自己還沒有逃出去,那為什麽警報會停?
“葉魚”的眉頭緊鎖,有著解不開的疑惑。
但是現在不是糾結這件事情的時候,她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該怎麽逃出這裡。身為蜃影中的精英,如果就這樣被困在嘉蘭島,那就實在是太搞笑了。
“葉魚”向前邁著步子,隨著腳步,一層薄薄的紫霧覆蓋在了她的體表。當紫霧散去的時候,出現在巷口的,儼然是戰巡胡德。
“葉魚”的偽裝並非是隨心所欲的,她必須得與那個人有接觸,掃描過此人身體的細節才能夠完成毫無破綻的偽裝。而光是外貌偽裝自然不稀奇,蜃影中有許多家夥都是會擬態的,而“葉魚”之所以成為其中的標杆,便是因為她刻苦努力。因為實力低下,她一度成為了大家眼中的廢物,唯一性蜃影的恥辱……
而“葉魚”唯一能夠稱道的,就是她的擬態能力。為了將這個能力發揮到極致,“葉魚”鍛煉出了怎樣在極短時間內學會一個人的口癖、語氣以及動作上的細節,從而進行完美的偽裝。
在蜃影入侵初期,擬態型蜃影是蜃影們攻城略地的絕對主力,她們通過偽裝成執事、海魂或者普通人入侵島嶼然後偷襲刺殺當地執事或者大搞破壞來達到戰略目的。可以說在最初的時候,執事與擬態蜃影的戰鬥可以說是當時戰場的主旋律。直到後來,海霧系統普及,執事才普遍擁有了對於海魂的特殊感知,讓一般的擬態無處遁形,直接導致了這一類蜃影的衰落。
而“葉魚”則是後擬態時代誕生的蜃影,她的偽裝其實和她的前輩們沒有本質的區別,但是她後期的練習卻在無意中巧妙地規避了海霧的偵查,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情,還以為自己的能力有什麽特殊。
“葉魚”深吸一口氣,朝著舊港的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周圍的人的認識胡德,並沒有多想。
“葉魚”本來是想偽裝成剛才賣包子的大媽,但是她擔心這種形象出現在舊港會引起沒必要的懷疑。雖然現在執事府的警報已經取消,但是誰又能肯定地說舊港沒有駐守的海魂呢?“葉魚”唯一佩服嘉蘭島的就是一點,這座島上的海魂出人意料的多,這根本不是普通的執事可以做到的。
聽說“鮟鱇魚”說,這座島上的執事畢業才剛剛一年,真可以說是財大氣粗了。
“葉魚”沒繼續多想,回味著鋼材的美餐,朝著舊港走了過去。
當她經過執事府的時候,無意間往裡面瞥了一眼,看到了列克星敦與薩拉托加正手挽手地走了出來。
“咦?胡德,你去北港嗎?”薩拉托加招招手叫住了“葉魚”,“你不是去找奧斯卡了嗎?”
向前加快走了好幾步的“葉魚”不得不停下腳步。
“啊,是指揮官叫我去北港守著的。”“葉魚”學著胡德的樣子雙手抱胸,“對了,警報為什麽解除了?那隻蜃影抓住了?”
“唉?你沒接到通知嗎?”加加歪著頭,疑惑地問道。
“葉魚”撩撩金色的長發,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剛剛在找奧斯卡,沒注意到指揮官的通知。”
“是姐姐讓警報停下來的。”加加挽著列克星敦地手說道,“吹雪她們已經在附近海面上巡邏了,那隻蜃影如果出了島肯定為露出馬腳,到時候大青花魚她們絕對會將她擊沉的。就不要讓警報擾民了。警報一直響的話會影響島民們的安全感。
”吹雪?大青花魚?她們?
“葉魚”的表情未變,但是心中卻是大驚。這是兩個從未聽到過的名字,顯然是嘉蘭島上的新海魂。
難道這就是冊子上的那幾個黑框嗎?
“唉?那奧斯卡呢?”加加突然問道。
“葉魚”揚揚眉,露出了胡德標志性的溫和微笑:“和生薑一起玩去了。”
“唉?以前你不總是向俾斯麥抱怨奧斯卡欺負生薑它們的嗎?今天怎麽一起玩了?”加加驚奇地笑道。
“畢竟是貓嘛。”“葉魚”道。
“那魚餅呢……”薩拉托加話說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麽捂著嘴躲到了列克星敦的背後。
魚餅?
“葉魚”保持著冷靜,笑而不語。
“那我先過去了。”“葉魚”告別道。
“去吧。”列克星敦笑著道,“記得叫執事回來吃飯哦。”
“葉魚”不假思索,朝著舊港快步走去。附近的海域既然有海魂在巡邏,那麽自己就更應該保持胡德的模樣。嘉蘭現在坐擁嘉蘭、鳶尾、烏頭三島,那麽一個海魂依著執事的指示前往鳶尾島執行任務也不是不可以?
“葉魚”覺得自己找到了逃脫的方法,只要離開了嘉蘭島,那麽其他的海魂便攔不住自己。她可不相信薩拉托加口中的那些海魂會攻擊以她們同伴的模樣出現的自己。
看著“胡德”離開的背影,列克星敦久久沒有動。
“怎麽了,姐姐?”薩拉托加向前走了幾步,卻發現拉不動抱著的姐姐。
“有些不對勁。”列克星敦皺著眉頭道。
“唉?怎麽不對勁了?”薩拉托加不明所以,“難道是奧斯卡和生薑一起玩的事情嗎?動物的想法我們猜不透啦。”
“不,胡德有些不對勁。”列克星敦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也說不出這種感覺是什麽。就好像……嗯……就好像……”
“就好像什麽?”薩拉托加愈發疑惑。
列克星敦微紅著臉,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就好像黃江婚了別的艦娘時的那種感覺。”
薩拉托加眉頭一揚:“難道姐夫婚俾斯麥了?”
“就是做個比喻,不一樣啦。”列克星敦莞爾一笑,“可能是我的錯覺吧,總感覺這個不是真的胡德。”
“女人的直覺咯。”薩拉托加道。
而“葉魚”卻完全不知道列克星敦僅憑一眼就感覺除了她的不對勁。
現在她正全神貫注、精神緊繃地朝著舊港走去。
遙遙一望,她便看到了坐在舊港上的三個陌生的面孔。
是海魂,但是不認識。
“葉魚”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
只能賭一賭裡面有一個俾斯麥了。
“葉魚”猜得沒錯,守在舊港上的,是俾斯麥、提爾比茨和威爾士親王。
不能多想,這樣容易露怯而露出破綻。
“葉魚”深吸一口氣,向前走了幾步。
“唉?胡德,你不是去北港了嗎?”這時,一個男聲從側邊傳來。
“葉魚”轉頭一看,是那個男海魂!
她的精神瞬間緊張起來,然後嫣然一笑,迎上去雙手抱住了黃江的手。
“喲。”黃江看向了抱著他手的“胡德”。
“我……”“葉魚”張了張嘴,剛想說話。
卻見黃江舉起《蜃影圖鑒》,手起刀落,直接把“葉魚”砸暈在地。
看著倒在地上的“葉魚”,黃江拍了拍圖鑒上的灰塵,嗤笑道:
“我家胡德怎麽會這麽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