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耐心……”黃江下意識地說道,然後便驚訝地看向了一旁的胡德。
“否則我怎麽可能過來。”胡德白了一眼黃江,放下手中的茶杯,生薑打了一聲哈欠,喵嗚了一聲翻身從胡德的腿上跳了下去。
胡德繼續說道:“處理後方的事情在烏頭島上完全可以做,我可沒必要專程跑回嘉蘭島。”
“雪絨島的蜃影過來了?”黃江眉頭一皺,不過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如果蜃影真的入侵了,胡德肯定不可能這麽悠閑地回到嘉蘭,她是烏頭島上的旗艦,胡德的性格不會允許她擅離職守。
“事實上,雪絨島的動靜很奇怪。”胡德一臉疑惑的樣子,“在通訊裡一時半會說不清,所以我專門過來一趟。”
“什麽動靜?”
胡德想了想:“主要有幾個方面。先是潛艇們報告雪絨島已經很久沒有向西風漂流的方向運送石油了。”
從之前潛艇的偵察報告上可以知道,作為一座石油資源島,雪絨島幾乎每個月都在想西風漂流運送石油以保證蜃影的正常生活需求。如果黃江封鎖了雪絨島,那麽它們不向外運送倒也合情合理,可是黃江現在可沒有封鎖海域的能力,雪絨島在烏頭島以南的方向除了可能遇到的狼群襲擊外幾乎是暢通無阻,而這幾天,潛艇們的作戰任務主要集中在偵察以及封鎖雪絨島通往嘉蘭海域的航線,根本就無暇顧及雪絨島的石油運送路線。
但是胡德卻說,雪絨島已經很久沒有石油輸出了,這在黃江看來非常的奇怪,按理來說,這種資源的調配應該是蜃影集體的意志,不太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最近露薇花領也沒有攻打雪絨島的消息,有外來勢力阻斷雪絨島的石油生產是不可能的。”黃江首先排除了這個可能。
“所以很有可能是雪絨島上的蜃影隊長自己中斷的向外的石油運輸。”胡德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後她站起身來,亦步亦趨地走到黃江的身邊,靠在辦公桌上,金色的長發在陽光下散發出動人的光輝,透過紅框眼鏡,胡德的眼睛看向黃江,繼續說道,“然後是今天早晨,大青花魚報告,她擊沉了一隻‘金槍魚’。”
這個黃江是知道的,他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軍功值上漲了幾點,但是在現在這樣的緊急時刻,潛艇們每天都會有戰果報告。雖然雪絨島在上次之後一直沒有對嘉蘭進行大動作的意思,但是小打小鬧的騷擾一直都在進行,大部分都是“金槍魚”一下的中低級普通蜃影,甚至連高級蜃影的蹤跡都很少見到,而且往往是見到有船隻經過的時候才會出現騷擾,當艦娘們前來護航的時候又迅速的離開。
雖然很是惡心,可是黃江卻完全沒有辦法,鳶尾島那邊蜃影確實沒有什麽動作,可是黃江也不得不將一部分的兵力分配到那個方向,就是害怕這群蜃影突然玩起了心理戰術。
執事學院在上課的時候說大部分蜃影都是沒有戰術思維的莽夫,只知道一股腦的湧上來。如果按照以往的觀念,黃江大可放心地將全部兵力集中起來尋找雪絨島主力進行大決戰,畢竟紫羅蘭的蜃影看上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戰鬥意志,特別是列克星敦和薩拉托加聯手打殘了“飛魚”的艦載機部隊之後。
可是黃江卻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雪絨花領就是血淋淋的例子,不會戰術又怎麽可能擊潰一個總督領?正當總督是吃乾飯的可以靠著人海戰術平推的嗎?
更何況當時“葉魚”突然入侵的時候黃江就已經嚇了一跳完全拋棄了在戰術上歧視蜃影的固有思維,
都能乾出刺殺這種陰比的下作手段了,那麽來一套組合背刺也是情理之中的。“光是‘金槍魚’可沒有什麽奇怪的吧?”黃江明白胡德這句話肯定還有什麽深意,不禁這幾天潛艇們光是擊沉的“金槍魚”都已經兩隻手了,這可才一個星期啊,當時蜃影最猖獗的時候,黃江遇到的“金槍魚”也才寥寥數隻,甚至當初螢火蟲撞死了一隻“帶魚”黃江都是高興了半天的。
現在,有一隻“金槍魚”暴斃了,黃江的內心毫無波動。
“那是一隻隸屬於雪絨島的‘金槍魚。’”
“嗯。”黃江點了點頭,看著胡德眼睛,示意她繼續往下面說。
“但是大青花魚擊沉它的地方,卻是在馬蘭島海域。”
“馬蘭島?那是紫羅蘭的勢力范圍吧!”黃江眉頭一皺頓時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同戰線的蜃影之間如果沒有首領指揮很少會自發的聯合起來,當時“鑽光魚”能管“沙丁魚”完全是因為“沙丁魚”是紫羅蘭母體的孩子, 而她就不能管“葉魚”只能建議,同理,“爆火魚”也根本不理會她的意見。
在這種背景下,雪絨島的蜃影出現在紫羅蘭島的勢力范圍內,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詭異的事情,要麽兩邊正在勾連,謀劃著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要麽就是兩方開片兒了。
如果是合作的話,雪絨島可不太可能中斷向外的資源輸出……
“它們打起來了?”黃江問道,有些難以置信。
“沒有。”胡德肯定地回答。
“也對,這不可能。”黃江遺憾地說道,“如果兩條戰線的蜃影互相錘起來倒還有那麽一點可能。”
“但是它們在對峙。”胡德繼續道。
“對峙?”
“嗯,對峙。”胡德的臉上也有些疑惑,“雖然都是普通蜃影,可是很明顯可以看出是兩方人馬。”
“在哪裡?”
“列克星敦的偵察機在馬蘭島西邊三十三海裡的地方發現了兩撥蜃影。”胡德答道。
“那裡可離烏頭島不遠啊。”黃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蜃影……應該知道我們又空中偵察能力的吧?”他開口問道。
“從蜃影的防空裝備來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它們會不會在演戲?”黃江提出了一種可能,“為了讓我們放松警惕。”
胡德點了點頭,道:“雖然小兒科了一點,但我們還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她站直了身子,眼睛直視著黃江,開口道:
“我們之間討論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讓指揮官那個準,是要作壁上觀,還是橫插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