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孫安、時遷、燕順等人都是大驚失色,急忙讓手下調頭。
方真雖然內心驚駭,卻沒有慌亂。
“不要調頭,繼續向前走。”
這時,已有幾隻船從對面氣勢洶洶的過來,準備攔截這幾隻船。
最前面的一隻船上,看見來的船上也是梁山的標志,遠遠的喊道:“大軍出征,來船避讓。”
方真等人都聽的明白,這才知道梁山這是要出兵。
又走了五六十米,那幾隻船才看清竟然是方真回來了。
“大首領回來了!大首領回來了!”
幾隻船的人激動萬分,跳著腳的高喊著,有一隻船都差點翻了。
所有的船隻讓開一條道路,“參見大首領”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漸漸的,變成了“大首領萬歲!”
前面現出一條大船,最前方站立的竟是宋江。身後站著秦明、花榮、張橫、張順、戴宗、王英、孔明、孔亮,還有幾個人方真不認識,不過有一個人,卻是已經猜到了。
見這人面如重棗,目若朗星,胸前一部長須,看著真有關雲長的幾分模樣,想著應該是美髯公朱仝了。
宋江等幾人都是全身頂盔掛甲,本應雄赳赳氣昂昂,但突然被方真的幾隻船攔住,宋江的臉上竟是幾分尷尬的神色。
“方兄弟回來了,怎麽也不派人說一聲,哥哥我去接你。”
“宋哥哥,你這是準備去哪呀?”
方真見竟然是宋江領兵,心中已經有些不樂。再看岸上送行的人,只有朱武、李應、揚雄等人,卻獨獨少了晁蓋,心中咯噔一下。
“青州有個曾頭市,欺負咱梁山軟弱,竟然搶奪了山寨千辛萬苦購買回來的馬匹。我這這是想去把馬匹奪回來。”
宋江說道。
“怎麽不見晁蓋哥哥?”
“前幾日晁蓋兄弟帶兵去攻打曾頭市,沒想到有個叫做史文恭的,一箭把晁蓋兄弟射傷,現在還在養傷。哥哥這是為了給晁蓋兄弟報仇,才帶兵出征的。”
方真暗中皺眉,萬沒想到,晁蓋竟然還是沒能躲過這要命的一箭,看來這個史文恭還真是晁蓋命裡的克星呀。不過聽宋江的意思,好像沒有大礙,看來是自己留給晁蓋的東西救了命了。
盧俊義和周同也聽的清楚,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收兵,先回去再說。”方真說完,當先上岸。
“方首領,大軍已經出動,是不是先把曾頭市打下來?”
宋江在身後問道。
方真一聽,更加生氣。看見揚雄正站在身前迎接,不禁冷聲問道:“你這個軍長是怎麽當的?”
說完,頭都不回,直奔晁蓋的住處。
揚雄一聽這話,隻覺頭腦“嗡”的一聲,急忙傳令,鳴金收兵。
朱武、李應等在岸邊送行的眾首領跟在方真身後,周同、盧俊義、孫安、龐萬春、時遷、燕順等人也跟著來看晁蓋。
方真走到晁蓋的院子門口,回頭對眾人說:“我先和周師父進去看看,你們先在門口等會。”
說完,也不等別人說話,和周同一起走了進去。
門口的軍兵看見是方真,又驚又喜,急忙領著兩人進到屋中。
晁蓋正坐在屋裡,聽見有人進來,站起身,一看見竟是方真,緊走兩步,右手一伸,已經把方真緊緊的抱住,還沒說話,兩行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方真揮手讓軍兵都出去,順手把門關好。
見晁蓋左臂纏著繃帶,
急忙問道:“哥哥,你的傷要緊嗎?” 晁蓋搖搖頭,請二人坐下,才說:“嗨,這個傷不要緊,要緊的是心裡的傷啊!”
方真心中一凜,問道:“哥哥,到底是怎麽回事?”
晁蓋穩穩心神,開口說道:“一個多月前,出去買馬的人回來,說買的兩百多匹馬被曾頭市的人搶了,還死了十幾個弟兄。”
“不對呀,咱們以前買馬不都是去北邊嗎?青州可是在東邊,怎麽能走到那裡去?”方真問道。
“當時朱武也是問過這話,買馬的軍兵說北邊現在不好走,就改道走東邊了。”晁蓋回答道。
“那時聽軍兵一說情況,大家都是氣憤,我就帶領三千軍兵前往曾頭市,去討個說法。
臨走時,宋江說我的軍隊沒有戰將,就讓秦明、花榮、雷橫、朱仝、張橫一同前往。
沒想到,曾頭市還真是一塊硬骨頭,有個武術教師,名叫史文恭,武藝高強,雷橫和他交手,不到三十個回合,竟是大敗。
還有個更厲害的人物,名叫曾塗,是曾家長子,武功更是厲害。二十來個回合就殺敗了秦明。
我一看這兩人如此厲害,本想著收兵,另做打算。花榮卻說,咱們人多勢眾,不如揮兵殺上去。我一聽也有道理,就揮兵掩殺。
雙方正殺得難解難分,萬沒想到,卻有一支箭衝著我射了過來。那支箭勢大力沉,正射中我左胸。
要不是大首領走的時候給我的護身保甲,我晁蓋可就再也見到兄弟們了。”
原來,方真當初離開梁山時,將自己的防彈背心交給了晁蓋,叮囑他,一定要隨身穿著。晁蓋本來嫌麻煩,不想一直穿著,但見方真將如此寶貴的護甲給他, 感念兄弟之情,也就一直穿在身上,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真的救了一條性命。
“那這個傷是怎麽回事?”方真指了指晁蓋的左臂。
“嗨!別提了,當時那支箭雖然穿透我外面的甲胄,但還是沒有穿透裡面的內甲,就掉到了地上。
沒想到這人見一箭沒有射死我,又射來了第二箭,我這時已經知道事情不對,早就有了防備,但雖然躲過了要害,左臂卻被射了一道傷口。
本來想著只是一個小小的傷口,卻沒想到箭上竟塗有劇毒。這還是費了好大勁才把毒清理乾淨。”
晁蓋說著,打開一個抽屜,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支箭。
周同卻伸手接過,仔細一看,箭枝上刻著三個字,分明是:史文恭。
周同淡淡的說道:“這支箭不是史文恭射的。”
方真一驚,急忙問道:“周師父怎麽知道不是史文恭射的?”
“史文恭不會用毒箭的。”周同笑了笑,繼續說:“史文恭也是我的徒弟,雖然也有十多年沒見他,但他的人品絕不會差到給箭上喂毒的。而且他性子高傲,也不屑用毒。”
晁蓋猛地一拍大腿,“還真是讓我猜著了。”
方真不禁問道:“難道哥哥已經知道不是史文恭射的了?”
“唉,我傷心就傷心在這裡。這支箭雖然沒有要了我的命,但卻是把我的這一顆心射的粉碎呀!”
晁蓋喟然長歎。
“我雖然是前面中箭,但我當時正和人廝殺,我也是後來才想起,當時我可是背對著曾頭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