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深秋了,長安的天氣冷了不少,見到兩個小丫頭臉凍的有些紫紅,李承乾心疼的不敢再帶著兩個人街上受凍了,這回去要是生了病,可有他受得,於是帶著兩個小丫頭來到一家熱鬧的酒樓,準備給這幾個小丫頭整點宮中沒有的美味喂飽這兩個小饞蟲,畢竟這個時候宮中節儉用度,雖說虧不了這兩個丫頭的嘴,但是宮中禦膳也沒有太多花樣。
“哇哦,好漂亮啊。”
小麗質誇張地小表情,李承乾微笑的道:
“小丫頭,哥今天帶你開小灶,吃好吃的。”
“嘻嘻,麗質要吃好吃的。”
李承乾抱著興奮地小麗質,看著旁邊愣神的碧兒道:
“走了,哥今天出出血,你們兩個小丫頭可勁吃。”
碧兒點點頭,有些忐忑的跟在李承乾旁邊,自幼受盡家人冷眼,跟隨母親流浪街頭,何曾進入過這樣的地方。
勤快的夥計跑了過來,笑臉相迎道:
“公子,裡邊請。”
“夥計,來一間最好的包廂。”
“這……”
夥計一臉為難的表情,李承乾直接掏出一錠銀子,夥計的臉色陡然轉變,笑嘻嘻的道:
“好嘞,公子我們這仙居樓有,望月閣,聽風閣兩間上好包廂,你去那間?”
“就聽風吧。”
“好嘞,公子樓上請。”一邊引路一遍喊道“聽風閣貴客三位”自動的將李承乾身後的幾個侍衛省略了。
坐到包廂裡不一會就把李承乾要的特色菜給端上了桌,小麗質吃的滿嘴油膩,變身小吃貨,看的李承乾直搖頭,這那還有一點小公主的樣子,倒是碧兒那丫頭有點拘束,李承乾一邊吃著一邊加菜,不時地給小吃貨般的小麗質擦擦嘴角的油膩,小丫頭笑嘻嘻的仰著頭任由李承乾擦嘴。
正當幾個人吃的高興地時候,就聽到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滾遠點,趕緊讓裡面的人給小爺滾出來!”
“少爺,這不妥啊,哪能無緣無故趕客人的啊!”
“不妥,不妥你大爺,這是老子家的產業,老子說什麽就是什麽,你算什麽東西!”
哐當……
“啊……呀……”
門被踹開,驚得兩個小丫頭把手邊的食物丟到了地上。
李承乾站起身,微微有些怒氣,侍衛們也拔出刀劍,倒是那踹開門的青年一身“貴”氣的蠻橫的走進房間,打量著房中的人蠻橫囂張的道:
“呦吼,就你們幾個,還敢來我王家聽風閣坐?趕緊滾!”
“大膽!”
侍衛吼了一句,四個貼身侍衛,手中刀劍一揮舞,就等著李承乾一聲令下將面前這個裝十三的家夥給砍了。
“大膽?你個什麽東西還敢跟老子揮刀。”
李承乾第一次見到這麽拽的家夥,帶著疑惑的問道:
“你是什麽東西?”
青年鄙視的望了一眼李承乾這個衣著並不怎麽值錢的少年拽拽的道:
“我是什麽東西?老子是太原王家大少爺,太原王家家主就是我親爺爺,你們趕緊滾,不然影響了小爺的食欲,讓你們爬著出去。”
“我不能?”
“我他……”
“給我扔出去。”
“是”
還沒等囂張的王家少爺說完,哐當一生,王家少爺直接被侍衛踹下樓梯,李承乾實在是不想和這樣的傻子生氣。
但是這件事情怎麽會就這樣完了,
,李承乾幾個人剛坐好。 哐……
門又被踹開,十幾個夥計衝了進來,李承乾氣定神閑的坐著,牽起兩個被嚇的兩個小丫頭道:
“走了,這地方沒發待了。”
“走?我看你是走不出去了,老子……”
“殿下!”
這被摔腫臉的王家少爺還沒等說完,就一群在暗處的太子近衛將這十幾個家丁圍了上來。
“把這酒樓砸了,東西分給災民!”
說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身後傳來一陣慘叫,看著樓下已經走沒人的桌子上盡是酒肉剩菜,想想門外那些衣不果腹的災民,這一刻李承乾真正懂得了什麽叫做“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
“陛下,微臣要檢舉太子驕奢淫逸,無事禮法!”
這日早朝,李承乾正在座位上假寐,被這一句話給弄得無奈的睜開眼,心中暗道“果然,來了。”
在酒樓砸了王家少爺的酒館就知道這件事情會在早朝上被弄出來,畢竟王家可是五姓七望中的大世家,朝中一定有不少他們家族的人,李承乾可是查過了,昨日的王家少爺,確確實實的是王家嫡系公子,在王家這個世家和自己這個太子地位,今日早朝要是沒有被提起來,那他就感覺怪了。
李世民聞言,瞪了一眼旁不遠的李承乾,就知道這小子沒事跑來上朝絕對是不可能的。
“王愛卿到底是何事?”
“聖上,昨日太子殿下竟然私自待公主出宮,還在酒樓吃喝,甚至令侍衛砸了那酒樓,,實在是是有失皇家威嚴啊!”
“是啊,聖上太子殿下這作為有失身份啊。”
李世民其實也聽說了這件事情,畢竟天子腳下,沒出這長安城,沒有什麽是能瞞得過李世民的,更何況是他最寵愛的兒子做出的動靜還不小。
“太子,你可有何要說的?”
看著殿下蹦Q的兩個人,李承乾微微撇嘴,小爺就是想要砸一下你王家的威風,現在對你們動刀子還不是時候,但是踩踩你們小爺還是做得到的。
“父皇,孩兒昨日卻是確實去了號稱是長安最好的酒樓“仙居樓”,但是兒臣卻並沒有驕奢淫逸,隻是去欣賞一下這酒樓有何不同,為何受如此多的達官貴人所愛,就點了幾道菜嘗了一下。”
一聽哪位禦史大夫王大人見到太子狡辯立刻道:
“殿下說是,了解情況?不知這有和可以了解的是何種情況?而且殿下了解情況,為何要砸了酒樓?”
“孤隻是不明白為何百姓連飯都吃不飽,這家酒樓每天倒的垃圾比百姓飯桌上的飯還有多的油水,為何百姓連米都吃不起,這酒樓卻又不少官員在哪裡胡吃海喝。甚至是我大唐禁酒令以下為何這酒樓酒香飄街?”
“這……”
“哼……你問孤為何要砸這酒樓?了解何種情況?那孤告訴你,孤是為了救你王家砸的酒樓,王家嫡長子那日竟然當著孤的面,一口一個老子叫著?可有半點君臣之禮,還有沒有孤和父王?想要作孤的老子?你竟然還敢公然在朝堂上質問孤,你和你們王家想幹什麽?”
這李承乾的話可是誅心的,聽得那禦史大夫戰戰兢兢的後悔不已,他要不是王家之人還少說,大家都知道他是王家的人,你們王家小輩剛罵了太子,太子出出氣就算了,你還在這裡找茬,真當皇室好欺負?
聽到李承乾這樣說來,李世民也臉色不好看的沉聲道:
“可有此事?此時你作何解釋?”
“聖上,微臣實現真的不知啊。”
他這個時候除了說這個,他可不會傻得在這個時候和李承乾對峙,畢竟這件事情他也知道事實,要是對峙,弄不好他的小命就沒了。
就在李世民盛怒下,朝堂寂靜之時程妖精上場:
“聖上,以我老程看來,這樣藐視皇威直接把他和那什麽王家少爺一起砍了算了。”
程咬金在通州已經替李承乾背了一次鍋,押了王家的人,得罪了王家,他也不怕這一次了,再說他真不怕那群王家的壞鳥。
那禦史大夫一聽,嚎啕大哭的跪在地上:
“聖上饒命啊,聖上饒命……”
李世民看著程咬金那要動刀子的樣子,無奈的呵斥道:
“知節不得放肆,退下。”
程咬金怪怪的站了回去。
“眾愛卿以為這件事情應該怎樣處理。”
一眾大臣沒人願意插嘴摻和這世家和皇族的鬥爭,畢竟千年世家百年王朝,那龐然大物的世家他們不願招惹,正在鼎盛的皇帝他們更不敢對抗,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長孫無忌和杜如晦對食一眼,站了出來:
“聖上,微臣以為不論如何,這原本隻是坊間之事,禦史大夫卻在一知半解的情況下將這事情搬上朝堂,公然問罪太子,實在是有些荒唐,這禦史大夫的職位恐怕在擔當下去有些不妥。”
李世民原本就看這個王家禦史大夫不爽了,早些時候封他是為了在剛建立李唐王朝,向世家表明態度拉攏,可是這些世家清高無視的樣子,不僅不合作還對著乾,李世民早就想摘了這些世家的官帽了,李世民看著滿朝大臣問道:
“眾愛卿以為如何?”
“臣等附議,臣等附議……”
知道自己在官場上的仕途走到頭了,意識那王家人主動喊道:
“陛下,微臣請辭,求陛下留取微臣性命。”
“既然如此,準了。”
“謝陛下隆恩!”
落寞的禦史大夫就這樣在百官同情中走出宮殿,原本準備找茬的他怎麽也想不到今日是他最後一個早朝,想到家族裡那個囂張的公子,暗暗發恨。
李世民望著強勢的李承乾開口問道:
“太子既然如此有心可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