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號、八號,對於高三學子而言是極其重要的日子,毫不誇張地講這兩天將決定他們後半生的命運。
六月二十五號這一天,高考成績新鮮出爐的日子。收到內部消息的民生新聞的記者正心急火燎地趕往魔都周邊的一個小縣城,在使用全國卷的情況下,這次高考的結果顯然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斬獲全國卷華東地區高考狀元的學生,竟然不是出自恆水、毛毯廠、黃綱、蛋城這四大造夢工廠中的任何一所。位於田樂的這所高中甚至不在百強榜內,每年考上一本線的都屈指可數。可就在今年,卻出現了一個強的如同怪物一般的家夥。
全國卷文科滿分七百五十分,他考了七百四十九點五。據說被扣掉的零點五分是出在作文上,原因則是作文閱卷組的一位老專家說什麽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分要扣去他零點五分。
可惜了,若不是這個老專家執意如此,他將會成為華夏高考史上第一個考出滿分的人,而且還是文科。任憑那些有多年閱卷經驗的人也無法從政史地任一科的答卷中挑出毛病,和標準答案幾乎一模一樣,字跡都如同印刷體一般,閱卷專家甚至懷疑自己拿到的是標準答案卷。
即便同滿分失之交臂,但他仍舊刷新了華夏高考史的記錄。
當民生新聞的記者來到田樂高中時,發現這所有些破舊的學校門口早已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粗略看去,大半個魔都的電視台和新聞報社幾乎都在這裡了,看來這個內部消息絕不止他一個人知道。
田樂張校長的辦公室已經被各方記者圍滿了,他如何會想到自己半個月前收了錢納入的轉學生居然會創造出這樣的奇跡,此時他正紅光滿面地接受采訪,講述著狀元郎平時是如何“專心上課”的。
實際上,呂塵也就來過學校兩次,一次是辦理轉學手續,另一次則是參加高考。此外他根本就沒出現過,甚至在高三六個班的花名冊裡都沒有他的名字。
“各位,我暫時也聯系不上呂塵同學啊,你們要不先回去吧?”張校長無奈地說道。
呂塵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他也想早點聯系到他啊,畢竟他現在可是整個華東地區最炙手可熱的傳奇人物。
在大多數的記者都失望而去後,張校長的辦公室裡只剩下四個人了。其中兩個分別是華清大學和燕京大學的招生專員,另一個來頭更大,竟然是魔都教育局的副局長,最後一個人,則是呂塵轉學前的校長。
黃校長笑著道:“張校長,這位是魔都教育局的李副局長,這次是特意來找我們的呂狀元郎的。”
李副局長舔著大肚子微微一笑,如果不是因為黃這個蠢貨,呂塵該是他們魔都的榮耀。一個創造歷史的高考狀元,這是一筆多輝煌的功績啊。可惜,就是這個蠢貨,一手把這麽一個狀元郎拱手讓給了隔壁省。
“李局長好,不過我也確實聯系不上他啊。”張校長委屈道,心中卻在想,就算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告訴你的,當初是你把人家一腳踢了出來,如今又來要人哪那麽容易?
“那行,這是我的聯系方式,要是呂塵回學校了,請立刻聯系我。他是我們魔都的光榮,我們是不會虧待他的!”
李局長說著,華清和燕京的招生專員也遞出了自己的名片:“他回來了,也請通知我們一下。”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它們並列國內頂峰,時有明爭暗鬥。對於這個傳奇性的學生,
他們都抱著必須爭取的決心而來。 “只要他肯選我們華清,什麽條件都可以談。”
“他選我們燕大,華清的條件我們出雙倍!”
兩人在辦公室裡就懟上了,張校長連忙勸架,順帶安慰二人。
在送走四人後,張校長仍有中如夢似幻的感覺,身為一個老師,他何曾不想自己能夠教出呂塵這樣的考神?可惜,呂塵終究不是田樂中學的學生,魔都教育局副局長都出面了,張校長也知道自己是留不住呂塵了。
即便如此,呂塵也自田樂中學建校以來留下了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必須給我把呂塵請回來,我就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麽想的,竟然就放這麽一個好苗子去了隔壁省?”
轎車上,李局長正對著黃校長一頓臭罵。
黃校長也是心裡苦啊,當初他也是受到上面的脅迫才故意為難、借機開除呂塵的,當時也是李局長給他下的指令,如今卻......唉,黃校長只能憋著,誰讓李局長不但是他上司,還是他大舅子呢。
當他們趕到呂塵家中的時候,驚喜地發現呂塵真的在家。可惜呂塵見了一臉諂媚的黃校長,直接無視然後關上了鐵門。
“呂塵,是誰啊?”
此時周寧是忘記了查成績這回事,而呂塵則懶得查,考得有多好他心裡早就有了數,高考成績對他而言意義不大。
“周女士,是我呀!”
周寧打開鐵門,便看見一臉笑意的黃校長,她可是記得當初他是如何鐵面無私的,心底也有些抵觸,不悅地問道:
“黃校長,你來做什麽?”
“周女士,恭喜啊!”
黃校長彎腰抱拳道。
周寧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今天好像是......
“呂塵,今天是不是成績出來了?”
“周女士,呂家出龍啊!呂塵同學考了七百四十九點五分,是全國狀元啊!”
“哦,七百四十九點五啊。”周寧先是無所謂道,緊接著全身都激動地有些微顫:“什麽?全國狀元?!”
見黃校長和一旁的中年男人都肯定地點了點頭,周寧愣愣地轉過身,突然抱起呂塵一陣狂搖。
“哇,兒砸,你真棒!你真給我長臉啊,全國狀元哎!我還以為你吹牛的......”
“媽,我快散架了。”
呂塵無語地看著欣喜若狂的母親,他知道她一直的夢想就是希望自己能夠通過高考魚躍成龍。也許高考這件小事對呂塵而言無足輕重,但對周寧來說卻是十幾年的期待和念想。
看著眼眶微微濕潤的周寧,呂塵說道:“喂,我沒騙你吧,之前和你說你還不信。”
“媽知道你就是最棒的,你是最棒的......”周寧整理著自己的情緒,還偷偷掐了掐自己,以確認不是在做夢。
“那個,周女士,您看當初是我的不對,但事情過去都過去了。您看能不能讓呂......”
黃校長話尚未講完,便被呂塵打斷:“不能。黃校長,您請吧,我們還有事。”
面對呂塵的送客令,黃校長正尷尬著,身後的李局長推開他,自我介紹道:“呂同學,你好。周女士,你好。我是魔都市教育局副局長。”
呂塵是無所謂什麽正副局長的,但周寧卻挺重視的,她笑盈盈道:
“原來是李局長啊,那個,您進來坐?”
教育局副局長哎,大官啊!周寧心想著,她敢無視黃校長,卻不敢怠慢這個副局長。
母親畢竟只是個普通女人,呂塵也不可能要求她見到一個市的副局長還能像自己一樣雲淡風輕,若真如此,呂塵就該懷疑周寧是不是也是穿越的或者被什麽妖邪附身了。
“這個,周女士,我就直說了。我希望呂塵能夠回到二中,在二中填報志願。畢竟他是我們魔都人,這也是魔都的驕傲嘛。”
“李局長,呂塵已經被二中開除了,怎麽能夠回去啊,這不合規矩吧......”周寧也知道他們在打什麽如意算盤了,但她不是傻子,可不會忘了當初黃校長是怎麽個鐵面無私的。
“周女士,當初是我不對,我這給您賠不是了!”
李局長使了個眼色,黃校長趕忙上前鞠躬賠罪。
李局長打哈哈道:“周女士,小黃之前做的不對,但您看可不要因為他而耽誤了孩子的前程啊。”
“只要呂塵同學肯回到二中,什麽條件都可以談的啊。另外,按照呂同學的優異表現,對魔都教育界可謂是貢獻卓越,怎麽著一筆豐厚的獎學金也是跑不了的......”
李局長話沒說完,就被呂塵打斷了:“這是錢的事嗎!”
見呂塵一臉憤青模樣,李局長和黃校長不約而同地感到頭皮發麻, 他們就怕這種死腦筋,關鍵是你還真奈何不了人家。
李局長只能賠笑道:“呂同學,那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有什麽苦難我老李一定幫你解決了!”
這已經是把位子放到最低了,他堂堂一個教育局副局長做到如此,可以說是完全不要面子了。
“這是錢的問題嗎?黃校長,錢可以挽回尊嚴嗎?不能。”
呂塵義憤填膺道,無意間伸出的手掌豎著兩根手指,在黃校長面前晃了晃。
最後,黃校長和李局長滿臉無奈地離開了呂塵家,目的是達到了,但卻讓人覺得很是不甘。
“這哪是什麽品學兼優的學生啊,這根本就是個無賴!”黃校長欲哭無淚。
“好了,這還不是你自己闖出來的禍,你自己背鍋又有什麽可怨的,不過這小子確實是個人才。”李局長感歎道,一分鍾前他還以為呂塵真是個愣頭青,結果轉眼就讓人大跌眼鏡,感情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錢不夠!
在黃校長付出了兩百萬獎學金的代價後,呂塵終於答應了辦理轉回手續。在黃校長的強烈要求下,還答應回來參加畢業典禮,並做發言代表。
畢竟是今年的高考狀元,雖然這個消息仍處在內部階段。明天的畢業典禮上,黃校長會請來魔都的幾家大媒體,然後做一個現場直播,到時候便能坐實呂塵確實是魔都二中的,至於為什麽要去田樂參加高考?他因事外出,來不及返回魔都,便在田樂縣臨時辦證參加考試不行嗎?
在哪裡參加高考重要嗎?呂塵可是在二中讀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