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塵和沈雲曼的緣起便是沈國忠沈老爺子。
彼時呂塵替沈國忠診病,以靈力替其舒經活絡,又服下了呂塵煉製的元陽丹。不說長命百歲,至少活到八九十載是無虞的。
然而,時隔不過半載,就驚聞沈國忠暴斃,呂塵第一個念頭便是此中必有蹊蹺。
以沈家的地位和財力,恐怕這世上沒有什麽“絕症”可以在轉眼間奪去這個大佬的性命,除非是上一次那種,有人故意謀害沈國忠。
沈雲曼自小便失去了父母,可以說是沈國忠這個爺爺將她拉扯長大的,二人之間的情感有多深厚可想而知。而沈國忠失去長子後,也將大部分的愛護之情轉移到了沈雲曼的身上。
沈家老二沈建國從政,憑借自身的努力和父輩親友的提攜,也終究有所成就,如今也是魔都市的一方大佬。老三沈建南借助沈國忠的人脈和資源等,南下江寧,也開創了沈家南支的房產商業帝國---千達集團,其千達商業廣場的運營模式為全國各地所效仿。
基本上每一個二線以上的大城市都會有一座千達廣場,這就是沈家在全國各地的烙印。
一個從政一個從商,都將沈家的興旺發達拔高了一個程度,但沈家真正的根基還是在於資本上。自沈國忠爺爺那一代開始,沈家就已經是魔都乃至華夏最大的資本世家之一了,金泰集團代表的不光是魔都第四高的大廈,還有全國前四以及世界二十強的大資本勢力。
而金泰集團的一切都只有一個繼承人,那就是沈雲曼。千達集團和金泰比起來仍舊顯得太過渺小,畢竟在國家房地產並不景氣的情況下,千達集團的股價也經歷了狂跌。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千達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就是金泰!
也就是說一旦沈國忠出事,沈雲曼就將要集成四百多億美刀的資產,成為世界第一的富婆!由此可見,沈國忠對沈雲曼的寵愛。
如果呂塵並不了解其中原委的話,沈雲曼甚至會成為謀害沈國忠的最大嫌疑人。從上一次沈國忠被劉家的邪術師種下風邪蠱開始,呂塵就猜測沈家有內奸,當時他並未留心。
不想時隔半載,那內奸再度出手,這次卻是雷厲風行,直接取了老爺子性命!
沈雲曼此時就像一個木偶人一般,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狀態。呂塵一邊思考著前後因果,一邊駕駛著跑車火速趕往沈家。
沈公館自建國前就已經屹立在浦江外灘頭,和魔都那些昂貴的新建豪宅不同,沈公館擁有的是歷史的積累和人文的沉澱。換句話說,這是沈家五代繁榮的見證,是無價的。
而沈公館也是國內為數不多的作為私人住宅使用的文物保護單位,自上個世紀以來歷經多番劫難而巍然不倒,可以說沈家是為數不多的,從民國一直興盛到現代的華夏豪門。
但此時的沈公館已經全面戒嚴了,呂塵轉入小道後就看見了好幾輛掛著軍方牌照的汽車。負責警衛的不再是普通的保安,而是士兵和特警。
“站住!”
抱著黑漆漆槍械的士兵攔住了呂塵的車,他揮了揮手:“前面封路了,不能通行!”、
沈公館坐落在外灘金陵路的一條小路上,平常也是正常通行的輔道,但此時卻全面封禁了。
呂塵給這個士兵支了個眼色:“這是沈雲曼,我還不能回自己家了?”
士兵看了眼呆坐在副駕駛位的沈雲曼,他並不認識她,但他卻不會不知道身後這條小路上唯一的一座宅子是什麽。
“那你稍等一下,我得請示一下首長。”
這士兵剛剛說完,身後就響起了一陣嘹亮的聲音:“不必了,直接放進去!”
是他的長官,這輛白色法拉利是沈雲曼的專屬座駕,整個魔都稍有點消息的人都該知道。
只是沈雲曼的這個司機他卻有些面生,如果是專屬人員的話,他應該在資料上看到過。
不過他不信還有誰膽敢在這種場合搗鬼,畢竟這一次就連最神秘的黑衣部隊都到來了。
黑衣部隊作為整個軍隊體系中最特殊的存在,他們不但擁有超乎尋常的特權,個人能力也是超凡脫俗。據說黑衣的選撥標準就是普通軍隊中的兵王起步。
呂塵將車停在沈公館門口,扯了扯沈雲曼的手腕,輕柔地說道:“走,我帶你進去。”
沈雲曼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轉過臉看了一眼窗外的沈公館,那大門口已經掛起了一朵白花。
她木訥地摳開車門,一腳沒踩穩差點摔倒下去。
呂塵及時扶了她一把,一手托著她的肩:“你別這樣,你……”
呂塵並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沈雲曼推開了呂塵的手,踉踉蹌蹌地朝沈公館的大門跑去。
跑到小坡上就連高跟鞋都掉了一隻,她直接將另一隻鞋子也脫了去,光腳跑著。
呂塵撿起那雙高跟鞋,今天沈雲曼穿了一身黑色的紗裙,她素時就喜黑色。如今卻應了景,看著她那蕭瑟的背影,呂塵也感到了一絲哀與同受的悲戚。
推開沈公館的大門,六米高的柱子左右各懸著一副白綢挽聯,最中央的高堂上懸掛著一個大大的“奠”字。
擺滿鮮花的靈堂上放置著一副水晶棺,裡面躺著的正是她最親切的那個人。
但此時他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崢嶸傲氣,就像當初生病一樣,滿臉蒼白,渾身冰冷,一動不動。
沈雲曼跪在冰棺前,伸出手觸摸著沈國忠冰冷的手,他已經沒有脈搏了。
眼淚不爭氣地滑落,又被她止住,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她竟然想要伸手將沈國忠扶起來。
“你幹什麽!”
沈建南怒吼道,“你瘋了嗎?”
“老爺子已經沒了,你別亂動他的遺體,這是大不敬!”
柳紅指著沈雲曼說道。
沈雲曼沒有理會他們,她試著把沈國忠扶著坐起來,但他的身體僵硬如同石頭。
“快把她給我拉下來,她簡直是失心瘋了!”
沈建南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