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一個小小的修士就敢爬到我王家頭上作威作福了?不管他究竟是誰,我一定要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賓客散盡後,王成坤氣呼呼地坐在內廳拍著桌子。
整個王家大院都是一片狼藉,仆人們正在打掃現場,老太爺回到了內廂休息,善後的事情就全部落到了王成坤這個長子頭上。
王成坤和老天爺一樣是一個大商人,但也僅此而已。對於商業以外的事情他也只是略知一二,王戰是內家派來的,可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厲害一點的武林高手罷了。
“得了吧你,剛剛不見你放一個屁,現在人走了你才開始得瑟!”王老三譏諷道。
“爹,你先別激動,目前看來,那個小子確實是異理會的人。但是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他違背了組織的紀律,我相信領導會給我們王家一個交代的。”
王騰淡定地說道,似乎剛剛被羞辱的不是他而是王成坤一樣。沈雲曼此時也離開了王家,去到了帝都賓館休息。
因為呂塵的擾亂,訂婚也被推遲了。現在名義上,沈雲曼還算不上王騰的未婚妻。
“戰叔,就麻煩你走一趟了,請你代表我們王家給那邊打個招呼,我們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公正的結果。”
王騰誠懇地對王戰說道,那態度十分客氣,一點看不出主仆關系。
“好,大少爺放心,我王家從不吃虧。”
……
帝都郊區的秘密基地,和之前魔都郊區的建築方式十分相似。地下基地的辦公室裡,魏寧用手指很有節奏地敲著桌子,坐在他對面的呂塵面無表情地在閉目養神,似乎這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
終於,魏寧還是忍不住了:“我把你請到這裡來,你難道不知道是為什麽?”
呂塵抬起眼皮子看了看魏寧,這個異理會帝都特區分局長長得倒是一表人才,有種寧采臣的書生氣。
“如果不是古局長給我打招呼,就算你是黑劍級的。按照你擾亂正常秩序的性質,我也可以把你關個三五年。”
黑劍成員享有的特權是非常大的,照理說他們其實是直屬異理會總會的,各個分局只有指揮權,沒有處置權。但這次如果不是魏寧接到消息後及時帶人趕到,恐怕衝突會更加嚴重。
“別跟我裝聾!雖然這一次我和你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完全有資格替人教訓你。”
魏寧指著呂塵道:“別忘了,你還是正一仙庠的學生。”
這句話令呂塵有些觸動,難不成他也是?
“沒錯,我和你老師也算是好友。”
“哪個老師?”
魏寧瞥了他一眼,“老師雖然有很多個,但真正的師尊卻只會有一個,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青陽那老家夥也不知道是看上你那點了,居然直接把你收為了弟子。”
青陽?呂塵略微有些驚訝,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檔子事。青陽隻對他提過某些故往之事,但他卻沒想到他會直接對外宣布自己是他弟子!
師徒之情在修真界的意義不亞於父子!呂塵若是闖了彌天大禍,青陽也會被連累。但如今看來,呂塵做過的許多事情都是青陽在背後善後。
難道真的是為了報答呂飛雲的緣故,所以青陽才將恩情全部還在自己身上?
“他在哪裡,我想見見他。”
“不必了,之前他傳音給我敘了敘舊,然後就給我講了你的事情。”
魏寧將手放在呂塵肩上,
語重心長道:“如果你不想欠他太多,就不要總是惹是生非。他本在山中潛修,如今心橫參與了俗世之中,早晚會有報應降臨,他的道途怕是要無比坎坷了。” 修道之人之所以隱居深山、避世不出,一方面就是為了脫離俗世,不為俗事所累,否則沾染得越多,業障也就越多,到最後度劫之時也就愈發困難。
呂塵點了點頭:“我知曉了。”
魏寧長長歎了口氣:“王家也不是好惹的,他們背後也是一個修真大族,雖然早已沒落,然而獨活下來那人卻足以撐起整個王家。我這樣說,你可懂?”
他是在暗示,王家幕後的隱者至少是第四階的異人,否則以他一人之力又如何保證王家穩居帝都四大家族之一?
“好了,你去寫一份檢討書,然後就回魔都吧,這裡的事情你別再插手了。”
魏寧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傳來一聲滄桑的譏笑:“魏局長處事還真是公平公正啊!”
伴隨著這譏笑聲出現的是一道光影,正是王戰!
“王戰,你膽子未免太大了,居然敢直接闖進來?”
王戰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走了幾圈道:“以前老主子在的時候,可沒見你們這麽囂張啊。”
魏寧憋了口氣:“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你難道還想翻舊帳?”
“是啊,畢竟我們少主都不在了。但是你莫忘了,王家還有一個太行公!”
太行公!提起這個名號, 魏寧便是一滯,語氣逐漸變軟。
“你想說什麽?”
“你想說什麽?”王戰指著呂塵道:“這個小子冒犯了我王家,我想這件事情應該有個合理的交代。”
“不過是掃了你王家的一點面子罷了,等我的人給那些家夥洗洗腦,沒人會記得這件事情。”
魏寧指的是直接將記憶刪改,這是異理會對普通人慣用的手法,用以隱藏某些見不得人的真相。
王戰搖了搖頭:“不。我想魏局長也不想你老大為了一個小小的二階異人同太行公起爭執吧?”
“你是在威脅我嗎?”魏寧勃然大怒道。
“不,我只是將事情的嚴重性告知魏局長。”
“那你想怎麽樣?”
王戰看了眼呂塵,眼神就和看無足輕重的螻蟻一般:“他拂了王家的面子,太行公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人,活著。”
魏寧沉默了一會,突然大笑道:“哈哈哈,王戰,你知道他是誰嗎?”
魏寧指著呂塵道:“他姓呂,如果你想要他的命,你得先問問那位萱夫人答應不答應!”
萱夫人?
提起這個名號,王戰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真的是那家之人?”
魏寧點了點頭,雖然呂塵的事情還沒得到確認,但魏寧可以肯定他和那個呂家肯定脫不了乾系。
呂家又出了一個天才?
王戰心中思索了片刻,已有了計較。“好,既然都是大家之後,那我王戰就代表王家向你呂家發起決鬥挑戰!這份生死契,你敢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