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塵逆天踏出七步,先是迅速衰老,緊接著又返老還童、重回青春。
雖然那青帝斬未到火候,但仍舊在他體內留下了傷勢,否則他也不至於滿頭白發。
從複蘇到格殺王戰,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除了尹守心這樣的高手外,其他人幾乎都靜默一片,死寂無聲。
他真的,毫不猶豫地,格殺了王戰?外人不清楚,但能夠在此觀戰的哪一個不知道,王戰所代表的是誰!
和四大天師齊名的三大外道祖師之一的太行公,呂塵這一戰雖然勝了,但卻捅了馬蜂窩!
“唉,初出茅廬、不諳世事,仗著天才資質,行事便無所忌憚。須知古往今來多少才俊不是折損在求真途中,這小子的仙路怕是自此便要斷絕了。”
有人斷言道。而另一邊,觀戰的王彤在王戰被斬殺伊始還有些詫異。但隨之也很快將心態調整過來,王戰實力和潛力雖然都不如她,但在對戰經驗和術法修行方面,王彤自是不如的。
王戰與她非親非故,雖然可以算是自己的師兄,但這麽個老家夥實在是讓人難以親近。
王彤身為太原王家之中唯一一個擁有修行天分的存在,自打小時候入山拜在太行公門下後便少有在外露面。
除了王家核心之人,幾乎沒有外人知道王家還有這麽一個堂小姐。王彤不是傻瓜,不會因為王戰被殺而跑去揚言要呂塵好看,那樣毫無意義且會顯得自己宛如一個跳梁小醜。
所以在一開始的驚訝之後,她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這個人確實擁有和大師兄叫板的資格,也不愧是呂氏這個姓氏,但他真的和大師兄同出一宗?
這個問題現在還無從取證,但幾乎所有人都把呂塵當做了呂氏之人,也只有呂氏那樣的大族才能培養出這樣的天才吧?
按照生死契所約定的內容,呂塵擊殺王戰完全在合理范圍內,沒有人可以指責他濫殺無辜。
即便他手持黑棺,棺中還養了一隻屍王級別的僵屍。現在早已不是夢寐封建的古代,一見到這些外道手段就會被喊打喊殺。
更何況呂塵還擁有另外一層身份,那就是異理會的黑劍。在經歷過長達半個世紀的正邪之爭的大動蕩後,華夏早就摒棄了傳統的術法正邪之論。
邪術可以用來造福人民,正法也會被用去禍害蒼生。術法本沒有善惡之分別,一切都在於施法者自身。柳州趕屍派有不少門人就依靠煉屍之術進入異理會工作,而茅山道門那位老前輩更是以一具金剛不壞的屍傀坐鎮湘鄂,成為華南分局的大佬。
也正是了解這些情況,呂塵才敢明目張膽地拿出玄屍。作為黑劍成員,只要不是非法煉製出的僵屍,他們也不會多加干涉。
呂塵將玄棺變回巴掌大小,又放回袋中。借助之前在邙山密境得到的四顆屍丹,呂塵一舉煉化,直接將玄屍催入了屍王境界。雖然由於是外在催化的緣故,他仍舊沒有誕生出真正的靈智。然而,單憑這一具堪比結丹期的肉身,以靈子操控就足以威懾諸方。之所以帶著屍王來到這裡,也是為了防備暗處隱藏的敵人。
比如之前試圖出手阻止自己的老頭,雖然他沒有真正對自己動手,然而,呂塵要殺的人絕對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而放棄。
緩步走下山路,警衛人員都自動讓到了一邊。穿著黑色製服的是黑星成員,而端著槍械的應該是京城防備區的士兵。戴行健黑這張臉站在遠處,
似乎對這次結果不是很滿意。 “讓開。”
一聲嬌斥,緊接著呂塵就感覺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某種意義上,呂塵和王戰簽下生死契,也是為了沈雲曼。
雖然知道他不會輸,但是沈雲某種意義上,呂塵和王戰簽下生死契,也是為了沈雲曼。雖然知道他不會輸,但是沈雲曼還是覺得心有愧疚。
“好了,大庭廣眾地別那麽肉麻。”
魏寧輕輕咳了一聲,又道:“呂塵,其實你不應該殺掉他的,畢竟…….”
“好吧,我就不說這些了。有人想要見一見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是誰?”魏寧也不再賣關子,和他耍花腔是沒有用的。“可能關系到你的身世,所以你最還是……”
身世?呂塵覺得在苦星有一個母親已經夠了,不需要再認個爹啊什麽的之類親戚。畢竟以他的實力成長起來只是時間問題,並不需要和別人拚爹,也不想多一堆親戚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加麻煩。
“我拒絕。”呂塵直接拉著沈雲曼的手離開。
“別,你聽我說,是萱夫人要見你!這次這件事情之所以上面會同意讓你們在金山決戰,也是萱夫人出面…….”
“我不認識什麽萱夫人,也沒興趣和她見面。”
魏寧看著遠去的二人,歎了口氣。
“這小子真不識趣,萱夫人的面子都敢不給!”
戴行健心想這家夥似乎還真是流落在外的呂氏子弟不成,但萱夫人的地位有多高,就連他父親都得鄭重對待。
一個幾十年前隻手平定金融風暴,又做空東南亞一個國家的女人,而她真正的成就還遠不止於此。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沈雲曼拉著呂塵的手走在林間小路上,沉思了一會問道。
“回魔都。”
“好,那回去吧。”
沈雲曼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狠狠拽了一把,整個人一下子撲倒在呂塵懷中。
他滿臉嚴肅,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我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回去。”
沈雲曼蹙了蹙眉:“不行,我必須留在這裡,否則…….”
呂塵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掐著她的下巴,惡狠狠道:
“我媽說了,要我必須把你帶回去。你要知道,十八歲的孩子還是很聽媽媽話的。”
過了片刻,呂塵又道:“我不管你有什麽計劃,反正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呆在帝都的。”
“好吧。”
面對呂塵的堅決,沈雲曼感到無所適從,她知道自己沒辦法拒絕他的要求。
“有什麽問題,我們一起扛,你一個人在外邊獨自承受算什麽?除非你根本就沒把我當成真正的…….”
“什麽?”沈雲曼揶揄道。
即便關系到了這一步,呂塵仍舊覺得某些詞匯有些難以啟齒,畢竟自己是個千萬年的老單身狗。
“行,我聽你的。”
沈雲曼用手指遮住了呂塵的嘴,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