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
王虎縱火一案已經明朗,由於未造成人員傷亡,第五風行判決將其壓入大牢,關押三年。
而張晟則是面容枯槁的站在自家的廢墟面前,渾濁的眼睛望著燒為灰燼的布莊愣愣出神。
一場大火幾乎讓他損失了近五萬兩白銀,而後續沒有利潤的虧損還沒計算在內。
看了許久,張晟重重的歎了口氣,多年來的心血一朝一夕間毀於一旦,心中頓時五味雜陳,各種酸楚湧上心頭。
想了想,張晟陰著臉,帶著一抹怒氣來到了天機坊!
“韓小墨,給老夫滾出來!”張晟怒道。
自從唐軒不怎麽當門神之後,小白便充當起了保安的職責,似乎聽明白了張晟話中之意,小白瞬間從蕭荷兒的胸口躍起,竄向張晟,一爪子便將張晟的臉抓花了,隨後惡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小腿,最後後腿一蹬,再度竄回蕭荷兒的胸口,露出一絲不屑的目光看著張晟。
“啊!”
張晟痛的呲牙咧嘴,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擦拭著臉頰上的血痕。
蕭霜兒走向小白,撫了撫它的頭,指著張晟下體的某處,冷聲道,“下次再有惡人來,男的你就咬他那裡,女的你就抓爆她的胸!”
張晟一聽,頓時臉色煞白。
這名女子的心腸怎會如此歹毒?!
竟然想叫他斷子絕孫!
正充當上帝幫助幾人玩狼人殺的韓小墨,頓時咧了咧嘴。
咬斷男人的命根,韓小墨可以理解,可抓爆女人的胸,他卻認為蕭霜兒一定是嫉妒其他女子的偉岸,才教小白這麽做的。
想了想,韓小墨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張掌櫃,什麽陰風把你吹來了?”
“韓小墨!”張晟咬牙切齒的瞪著韓小墨,“若不是你,我張記又怎麽會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韓小墨詫異道,“算出張記有火光之災的是我,可縱火之人卻是跟了你十幾年的王虎,怎麽能將罪責怪到我頭上?”
“冤有頭債有主,這事你理應去怪罪王虎,關我什麽事?”
“若不是你烏鴉嘴!張記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張晟怒道。
“張掌櫃,你這就有點不講道理吧?”韓小墨眉頭一挑,說道,“那我說你娘炸了,你娘就真的炸了嗎?”
張晟一聽,頓時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他一字一句道,“韓小墨,老夫發誓,你一定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後悔的!”
啪!
話音剛落,巴掌聲至。
蕭霜兒冷冷的望著張晟,左右開弓,連續不停地扇著他的臉頰。
不一會——
新鑲好的假牙又被打飛出去。
韓小墨憐憫的看了一眼張晟,覺得有必要給張晟上一課。
學人家裝逼,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
想了想,韓小墨說道,“今日我心情不錯,再給你算上一卦,觀你面相,印堂發黑,血光之災倒不至於,不過可能會一命嗚呼,自己要多加小心。”
頓了頓,韓小墨歎道,“最近啊,想吃啥吃點啥吧,以後不一定有機會了。”
張晟瞳孔驟縮,如果韓小墨再度算成真,他豈不是命不久矣?
似乎是打累了,蕭霜兒松開張晟,站了回去。
張晟一臉陰森的看著韓小墨,冷哼一聲,便離開了天機坊。
“看來張記的地皮是沒法盤下來了。”韓小墨搖著頭,臉上露出一絲惋惜之色。
“張記未失火之前,你盤下來我倒還能理解,可這都化為灰燼了,你還想著盤它做什麽?”李豐疑惑道。
“開個露天串坊!”韓小墨說道。
“串坊?”第五傾城一聽到吃的,頓時來了興趣,“串......是什麽?”
韓小墨對於這個一心尋思吃的第五傾城頗為無奈。
想了想,便道,“晚上叫你們嘗嘗鮮。”
......
傍晚時分。
通州知府書房內。
張晟鼻青臉腫的站在劉昭遠對面,恭敬的候著。
劉昭遠練完了書法,這才不耐煩道,“本官不是告訴過你,沒有大事,不要來煩擾本官。”
“第五風行已經將案子查的清清楚楚,縱火犯乃是你店鋪內的夥計,證據確鑿,你還來找本官做什麽?”
若不是張晟每月都會供奉給他一些銀子,劉昭遠真不願意費這麽多口舌跟張晟談話。
“大人!小人覺得此案另有隱情。”張晟想了想,咬牙道。
“哦?”劉昭遠眉頭一挑,緩緩道,“說與本官聽聽。”
“小人覺得乃是韓小墨買通了虎子,命其裝瘋賣傻,燒了小人的鋪子。”張晟說道。
“韓小墨......”劉昭遠喃喃道,“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
“大人,韓小墨便是眾人口中的韓大師。”張晟疑惑道,“您不知道嗎?”
劉昭遠皺了皺眉頭,他自然知曉坊間被傳的神乎其神的韓大師,但傳聞都是稱韓小墨為韓大師,他還是第一次耳聞他的真名,就連上次陳方黎來尋他之時,都未曾透露韓大師的真名。
再加上他近日裡因為公務忙的焦頭爛額,足不出戶,幾乎除了吃飯,便一直待在書房之中,消息甚是閉塞,哪裡有空去調查一個算命的大忽悠。
可這個韓小墨他似乎真的在哪裡聽到過,可一時之間卻又是想不太起來了。
思慮良久,劉昭遠暗自搖了搖頭,可能最近忙昏了頭,出現錯覺了吧。
“證據呢?”劉昭遠皺眉道,雖然他可以隨意安給韓小墨一個罪名,可據他所知“韓大師”與第五風行相交甚好,為了一個已經垮台的張晟去得罪第五風行,不是一個很好的決策。
“其一,韓小墨算出張記有火光之災。其二,虎子犯案之前已經四天四夜沒怎麽休息,可他在犯案那晚偏要要求待在張記,怎麽勸說都不肯離去。其三,韓小墨確實算卦極準,若是他將那夜有陣雨之事告知給虎子......”張晟為了使得韓小墨入獄,極盡所能的將一連串的事件連在一塊,告知給了劉昭遠。
劉昭遠一聽,頓時露出一絲疑惑,“聽你這麽一說,此事果真有些蹊蹺......”
沉思片刻,劉昭遠說道,“你先回去,明日本官便派人去調查一番。”
“小人告退。”張晟離開知府衙門後,臉上頓時爬上一抹猙獰的笑容,“韓小墨,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張晟沉著臉,約摸一個時辰後,便來到了縣衙。
利用銀子,打點關系,張晟來到了虎子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