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為了討好宋潯,這就開始護著丟丟,滿滿的求生欲,白季岩忍俊不禁地在後邊跟著,隨順準備南南一個抱不住就把丟丟接過來。
韓二和李天湖還躲在不知哪個角落不敢出來,客廳裡就剩下韓柏楊和李心秀,事情有了戲劇的轉變,李心秀回過神來難掩激動,見宋潯都走了,急忙小聲喊醒韓敘:“還不快跟上去!”
“啊?哦!”韓敘拿起自己的包就往門外衝。
到了花園裡一看,宋潯已經坐在車上,白季岩啟動了車子,但卻並不像是在等她。
車子沒走,大概是因為南南幼小的身板擺開了個大字型霸著車門:“別開車,我媽媽還沒來呢!”
韓敘滿心的欣慰,雖然不知道將來會是如何,至少眼前來看,南南這個孩子沒白疼。
走過去一看,宋潯板著臉坐在車裡,抱著丟丟逗她說話,丟丟嘴裡咿咿呀呀地叫,說的什麽也沒人能聽懂,宋潯居然還能跟丟丟交流,丟丟哇啦一句,宋潯就“嗯”一聲。
看著這副隔著頻道交流的畫面很想笑,可一想到這父女兩個,似乎也好久沒在一塊了,都是因為自己跟他鬧了不痛快,才導致丟丟沒能住在聽風築,韓敘心疼不已。
上了車後,被夾在中間的南南總是要問:“爸爸,妹妹在說什麽?”
宋潯不耐煩地嘟噥了一句:“丟丟說爸爸好帥!”
“我怎麽完全聽不懂啊?”南南較真了。
“因為你不帥!”
韓敘從未感覺到,原來聽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鬥嘴,是這麽幸福的一件事。
她也從未知道,原來從臨江韓家別墅去聽風築山莊的路程原來這麽短,宋潯和南南鬥嘴都還沒聽過癮呢,聽風築那火光閃耀的門樓就出現了。
這一路過來,宋潯是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眼神也一直在丟丟身上從未對她側上一眼,但她心裡還是暖暖的。
方慈在屋裡聽見車聲就匆匆走出來,老遠的就喊:“丟丟,奶奶來了,快讓奶奶看看長胖了沒有!”
“妹妹可肥了,我差點就抱不動。”南南從車裡鑽了出去說。
方慈顧著看丟丟開心不過一秒鍾,猛地看見了南南,登時驚詫指著他,問才剛從車上下來的宋潯說:“他……怎麽在這?”
宋潯依然冷著臉,抱著丟丟自顧往屋裡走,連方慈的話也不回。
方慈頓覺氣氛不對勁,連忙去到車前,拉著韓敘問:“小敘你回來就好了,只是這個孩子,怎麽回事?”
“方嫂,是我媽媽帶我來這裡的,以後我就是她的兒子了。”南南搶著話說。
“什麽?”方慈難以置信地看著韓敘:“小敘你說話呀?”
“媽,對不起,沒有事先跟您商量……”
韓敘也不知道怎麽去解釋,畢竟她心裡非常清楚,方慈在宋家替宋清雲做了二十年的傭人,對宋清雲和南君澤的恨,不可能因為一兩句話就輕描淡寫地帶過去。
而南南這個無辜的孩子,頭上頂著兩代人的恩怨,任方慈有多通情達理,心理上也是難過這關的。
方慈果然沉著臉默不作聲地轉身就走,腳步飛快地撇下韓敘和南南進了屋。
韓敘在來的路上幾乎已經安定下來的心,頃刻間就又吊了起來。
隻以為過了宋潯這關,就沒什麽好憂心了,一時之間來不及想太多,竟沒有把方慈給考慮了進去。
“進去吧韓小姐,外面風涼。”
人都進屋了,唯有白季岩停好了車子後,看見韓敘牽著南南還站在大門外。
深秋了,夜裡比白天清涼,四周靜謐的仿佛是她失了聽力,微涼的風肆意刮過她身上,朦朧的路燈罩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拉的老長老長。
眼前這棟發著光的房子,是多麽溫暖的存在。
而她竟不敢邁進去。
“媽媽,方嫂不喜歡我嗎?”南南仰著小腦袋,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的。
韓敘似有若無地歎了歎,半蹲下來若無其事地說:“南南以後要叫她奶奶,不是方嫂,知道嗎?”
南南聽出韓敘聲音裡的不安,乖巧地點頭。
韓敘起身拉著南南的小手,做了一個深呼吸,鼓起勇氣往裡走。
這個家,是她的歸宿,總要進去的不是麽?
客廳裡燈火通明,卻很安靜,沒有一個人。
韓敘忐忑地走進裡頭的嬰兒房,進了走廊才到房門口,宋潯就從裡面出來了。
臉色黑沉沉的,他瞥了韓敘和南南一眼,隻字不言擦身走出去。
韓敘扭頭看進去嬰兒房裡,方慈抱著丟丟也是沉著臉一言不發,想來剛才是把宋潯給罵了一頓。
忽然聽見花園外面車子啟動的聲音,韓敘心中一緊,回頭出來喊了聲:“白助理,你幫忙帶著南南。”
說完,自己飛快地跑出花園,果然見宋潯自己開著車子呼嘯而去。
韓敘忽然有股想哭的衝動。
宋潯剛才在韓家沒好意思當著韓家上下人的面發火,本來心裡就不舒服,如今回了自己家裡,又被方慈給罵了一頓,不想把火撒在她的頭上,他這是不知道要去哪裡撒氣。
韓敘急忙找來保鏢開的保姆車,跟著也出了聽風築。
這一出來大路上,遠遠地看見宋潯黑色勞斯萊斯快要消失在前方,腳下重踩油門緊緊跟了上去。
跟了一路,轉入了鬧市區後,韓敘跟丟了。
在附近兜了幾圈,才在邊上的一家酒吧門口的停車場裡找到宋潯的車子。
看樣子,宋潯是自己一個人去酒吧裡喝酒去了。
韓敘也隻好把車子停在這裡,走進酒吧去找宋潯。
酒吧裡雖然裝修豪華,但這種地方免不了烏煙瘴氣,一進到裡面,韓敘就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在長廊上一間間的包廂探頭探腦的找,也不知道宋潯進了哪個包廂,幾次被包廂裡的男酒客當成陪酒妹子,朝她值招手讓她進去。
邊上走過的服務生不時的還過來一個人問她有沒有訂位,韓敘心想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隻得拿出手機撥打宋潯的電話。
撥了一遍又一遍,他就是不接。
韓敘靠在昏暗的走廊牆邊不知如何是好,正想找個酒吧管事的來問問,身旁不知什麽時候湊過來一個人,在這種幽暗曖昧的廊燈下還戴著墨鏡。
“韓小姐?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