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澤對宋清雲點了點頭,安撫了韓敘幾句就又重新上了車,車子立刻發動往山莊大門方向開去。
韓敘看著車子飛快地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愣愣的問:“媽?君澤這是去幹什麽?剛才在山莊大門外邊好像很多記者,我們都回來了,他現在又出去不是一樣能撞見?”
“沒什麽事,他會處理。”宋清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隨意的一揮手,說著,扭頭往別墅裡喊來了管家老趙:“開另一輛車送二少奶奶回韓家。”
韓敘坐著老趙開來的車子再次出到山莊大門外時,原先圍攏在那裡的記者出乎意料的都不見了蹤影,就好像從來沒有圍過那一群人,南君澤的車也不知去了哪裡,一切都如同往日那般安謐。
一言不發望著車窗外,看那飛馳而過的風景看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有什麽要緊事,直到老趙低低一聲:“二少奶奶,到了!”
韓敘才恍然回過神來,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韓家臨江別墅的園子裡。
父親韓柏楊和母親李心秀中間夾著韓逸那二貨,三人正站在車子邊上,目光都急切的往車子裡盼著,他們身後還站著兩個老傭人。
這便是韓家如今所有的人了。
不久以前,韓家還風光無限那時,這棟跟宋家規模相差無幾的花園別墅,上下加起來有二十二個傭人。
就在一群金融機構大佬們圍住這棟別墅,要拉著她的父親韓柏楊一起跳樓的那時候 ,散掉了二十個。
留下的這兩個,一個是陪在她母親李心秀身邊的身幾十年的保姆,無兒無女的人年紀大了,李心秀不忍心讓保姆一個人回鄉下老家自生自滅,才留了她下來。
另一個也是在韓家幹了二十幾年的老管家劉有福。
劉有福替韓敘打開了車門,高興的如同過大年一樣:“大小姐,您可回來了,韓董和太太一早上到現在,眼巴巴的脖子都伸長了。”
富家窮家都是自己的娘家,韓敘聽見劉有福那蒼啞的嗓子,心底頓時漫起一股親切:“福叔,辛苦你了!”
韓敘自小在這個家裡都沒拿劉有福當傭人看待過,因為韓柏楊拿他當了幾十年的兄弟。
她聽說劉有福年輕的時候,跟著韓柏楊這個老鐵一起吃過不少苦頭,到哪都跟著韓柏楊夫婦。
韓家陷入困境後,劉有福並沒有一走了之,偷偷用自己存了幾十年的私房錢一點點給了老家的妻子,謊稱是自己每個月的工資,留在這裡守著韓家。
後來劉有福的“私心”被韓柏楊發現,錢一分不少塞回給他,劉有福死活不肯收,說是要等韓家重複往日榮光的時候再要。
感動的韓柏楊和李心秀相對無言,默默記下了這情義。
韓敘嫁入宋家,劉有福也佔了一半功勞,當時眼看著韓柏楊快要被人逼死,還是劉有福想起來韓柏楊有個老友宋清雲,提醒韓柏楊趕緊求助宋家。
韓敘就在低人一等的現狀下見到了自己的未來婆婆,端了杯茶過去,當場就被宋清雲看上,就這樣定下了她的終身大事。
算是成就了她的美好姻緣。
如果那個令她害怕的猛虎沒有出現的話,她可能會從此幸福的一塌糊塗。
不會像現在這樣,整日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等待著不知哪天,隨時可能從天上落下來一塊大石,砸的靜湖支離破碎。
韓敘挽著自己的父母進了屋,順便回頭喊老趙說:“趙管家,麻煩你把車上的東西拿下來吧!”
老趙在她的身後連忙稱是,繞了去車後頭,望著空空的後備箱,尷尬的愣在了那裡。
東西都在南君澤那輛車上,換了宋清雲派的這輛車子後,南君澤走的著急,壓根就沒想起要換過來。
這麽一來,韓敘就變成了空手回門,白折騰了一早上。
因此老趙才難堪的愣在後備箱裡。
磨蹭了許久之後老趙才走了進去,欲言又止的被韓敘發現了,問他:“趙管家怎麽了?”
“二少奶奶,東西,在二少爺車上。”
韓敘恍然想起來,正想說沒事,還沒張口,母親李心秀一雙美目直射韓敘而來。
溫柔的嗓音也掩不住她的多心:“我就說剛才沒看見君澤下車呢,東西倒是無所謂,可他人怎麽也不陪你著回來?雖說如今的年代不拘禮,可這不是禮不禮的事,是他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
這話出來,就連韓柏楊的目光也心疼起來。
韓敘覺得自己老媽言重了,不知道怎麽解釋,隻好安慰說:“他公司有點急事,處理好會趕過來的。”
李心秀畢竟是一個過來人,沒有那麽好忽悠:“什麽事能比你還重要了?結婚才幾天,你說我聽聽,是什麽急事!我倒想看看到底有多急!”
這話把韓敘給問住了,她也想知道南君澤剛才到底去幹什麽, 愣愣的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她沒想到自己老媽反應那麽大。
李心秀見自己女兒無話可說,似乎更加斷定了她的猜測,沉聲對兒子韓逸命令道:“你給你姐夫打個電話,就說是我讓你打的,問他午飯要不要加他的菜!”
這陣勢,顯然是要擺丈母娘的資格來給女婿施壓。
一家人坐下來這還沒開心幾分鍾,韓逸就被李心秀的臉色給嚇著:“媽,姐不是說姐夫一會兒就過來嘛,你別這麽不相信她行不行?”
韓柏楊在一旁愣神沒吭聲。
李心秀眼角斜了眼旁邊候著的老趙,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拉起韓敘說:“跟媽上樓,媽有話跟你說。”
韓敘心底暗暗歎了一氣,卻還是無奈的跟了上去。
她能理解自己老媽焦急的心思,結婚前就反覆叮囑過她,要狠狠抓住男人,自己的老公在外面不管做些什麽,心裡都要有個數,不能整天糊裡糊塗。
跟她說女人找個好歸宿不容易,認為婚姻裡所有的不幸福都是女人粗心大意造成的,不能等到哪天被人登堂入室了才來後悔。
韓敘初為人婦,自然謹記老媽的教誨,婚宴那天晚上,喝了酒,想扒自己老公南君澤的衣服,結果把宋潯的衣服給扒了,想想就恨不能掐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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