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進門,入室。
臥室的門都沒來得及關上,兩個已經被激情操控的皮囊就擁吻在了一起。
激烈的長吻,讓兩人都喘息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忽然間看到了孟昭床頭的結婚照,趙梨白突然停了下來。
孟昭感受到了這種狀態,經過這個長吻,他的激情也得到了一些釋放,沒有那麽激動了。
趙梨白尷尬道:“要不然算了。”
孟昭出了一口氣,還沒有放開對方,激情快速消散,內心開始冷靜。
突然趙梨白感受到抱著她的孟昭的生理反應,不由笑了,伸手在下面抓了一下。
“你這麽衝動了?”
這動作刺激到了孟昭,他沒有說話,再次吻了上去。
更加激烈。
兩個身軀,如同兩個跳躍的量子,沒有任何來由,突然就從低能狀態,再次躍遷到了高能狀態,荷爾蒙左右了一切,互相生疏又堅決的撕扯著對方的衣服。
一個小時的激烈對抗後,倆人繞過了可憐的木床。
並排躺在床上,喘著粗氣。
倆人並沒有浪漫的相擁在一起,之間有明顯的界限,這界限此刻提醒著倆人其實還很生疏的關系,以前他們只是認識,堪稱陌生。
大概是感覺到了尷尬,趙梨白表示要洗個澡。
孟昭看到她輕盈的跳下床,踮著腳走向浴室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可愛。渾身上下,結實的肌理曲線,仿佛有力量從長發經由背部流瀉而下,又有力量從腳跟經由雙腿攀爬,最終交匯在了結實的臀部。
身材真好!
孟昭不由打心裡讚歎著。
趙梨白從浴室出來後,孟昭的姿勢都沒有改變,直直的躺在床上。
她不由嬌笑:“還在回味?”
孟昭感覺奇妙:“很享受。”
趙梨白也躺回了床上,聽到這個讚美,不由羞惱,拍打了孟昭一下:“討厭!”
都是成年人,由陌生感帶來的尷尬不足以讓他們窘迫,反而對這種難得的嬌羞感,別有一些享受。
趙梨白回敬道:“你不錯。身材很好,很有力量,我也很享受。”
這樣直白的回應,讓她在這種關系中,並不顯得弱勢。
孟昭搖頭道:“不一樣。我肯定比你要更享受一些。”
趙梨白反駁:“胡說八道。這種事女人應該更享受一些吧,至少是男人的兩倍長!”
趙梨白說的是愉悅感。
孟昭轉過身,看著她的臉道:“我說的是精神上的。”
“精神上的?”
趙梨白有些不理解,也轉過身來,倆人就這樣側躺著,坦誠的面對著對方。
孟昭解釋道:“上學的時候,你是校花,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一個血氣方剛的男生,如同芸芸眾生瞻仰神女一般仰視著你。現在我卻,呵呵。”
孟昭沒有再說下去,誰上學的時候,沒有一個女神。可得不可得放在一邊,誰沒有幻想過。有朝一日,真的得到了,佔有了,必然會有不一樣的感受,孟昭此時就是如此。
趙梨白卻憋不住笑了起來:“你說的是征服感?佔有慾?”
孟昭搖頭:“不完全是,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仿佛填補遺憾。還有種小時候得到心愛的玩具的感覺,很純粹,也真的很享受。”
趙梨白又忍不住拍打了孟昭一下,打在他結實的胸肌上,忍俊不禁:“你怎麽這麽動物啊?!”
孟昭歎道:“人不都是動物嗎?其實有時候感覺動物也挺好,
一切按照本能行事,沒有那麽多顧慮和雜亂的念頭煩惱。” 趙梨白哼道:“我突然也想動物一下。”
孟昭問道:“你想乾……”
還沒問完,趙梨白突然翻身騎到了他的身上。
“這回,我要征服你!”
又一場激烈的戰鬥過後,量子徹底釋放了能量,變成了低能量穩定狀態。
又是並排躺著,但已經沒有了涇渭分明的界限,第一次過後失落期帶來的陌生尷尬,這一次過後沒有出現,一次經過對方靈魂的窗口,或許還不能熟悉,但兩次後,就不一樣了。
倆人的身體自然的觸碰,沒有任何抗拒和不適。
徹底冷靜下來的兩個人可以邏輯嚴謹的交談了。
“對秋葉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趙梨白說起了魏秋葉。
孟昭歎道:“沒什麽想法。”
趙梨白追問:“是不敢想,還是不願意想。”
孟昭歎息:“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多少年,不想害了她。”
趙梨白哼道:“你真是因為這種原因?那還是有想法了。只是不願意去接受。還行,至少純良!”
孟昭道:“說純良太矯情了,基本的道德感而已。而且,我真的對她產生不了衝動的感覺。”
趙梨白歎道:“我跟秋葉是一起長大的,跟我相比。她是哪種純粹的首都大妞,想事做事都十分單純,愛就愛到骨子裡,恨也能恨到腳指頭。我以前挺羨慕她這種能力的,現在覺得她還是該成熟一些,碰到你這種情況,她該現實一些,否則很痛苦!”
孟昭突然尷尬起來,在他的臥室床上,床頭掛著他跟亡妻的結婚照,卻談論另一個對他愛慕的女孩。
“我們倆現在這種狀態,談別的女人是不是太詭異了一些。”
趙梨白疑問道:“你該不會想著和我以後還有什麽吧?我警告你,到此為止。我們倆不過互相動物了一下,就當都喝醉了。還有,我們的事,別告訴秋葉!”
孟昭點了點頭:“我明白。別把我想的那麽單純,怎麽可能會多想呢。”
趙梨白哼道:“不能多想,也不能亂想。”
孟昭疑惑:“什麽叫亂想?”
趙梨白解釋:“這些年,我是交過一些男朋友,但都沒有感覺,發展不到最後。”
孟昭插話:“不婚主義?”
趙梨白繼續:“談不上。結不結婚,也沒有太多執念。可能是我自己的問題吧,最後總是我下不了決心,總找不到那種感覺。如果能遇到一個跟我靈魂共鳴的人,我願意結婚,也認為那是我的幸運。如果遇不到,也不強求了,隨緣吧。”
孟昭道:“你倒是灑脫。”
趙梨白繼續警告:“雖然我對婚姻不執著,可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你明白沒有?”
孟昭道:“明白。你說的亂想是指這個吧,那我不會亂想的。”
這時候跟女人還能講什麽道理。
趙梨白道:“這就好。可能是這幾天發生太多事了吧,一時跟你不知道怎麽就,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很久沒有過了。以前即便有,也沒這麽衝動。要是給你造成是困擾,那我也只能抱歉了。”
孟昭頓時不能接受:“喂。這種話應該我說吧。”
趙梨白不服:“怎麽,女人就不能說這種話,看不起女人是吧。”
孟昭認慫,跟女人是沒辦法扯這些道理的,再說了,他真的很享受,此時還要爭個心理上的高下,實在是有些低情商了。
天漸漸亮了,趙梨白踢了孟昭一腳:“轉過去,姐姐要穿衣服了。”
孟昭歎道:“穿就穿吧,就當我不存在。”
其實他對趙梨白的身體還是有些貪戀的,她的身材真的很棒,多看一眼都是享受,不是慾望上,而是美感上的。
“真無恥!虧我之前還以為你天性純良,精神浪漫,不怪秋葉對你癡迷。這才發現,也是一個無恥之徒啊。”
趙梨白打趣著,就是不肯給孟昭看她穿衣服。
大概是女人特有的矜持吧,孟昭也不敢過於堅持,倆人的緣分就只能到這裡,留給美好的會議吧。
“好好好!”
他舉手投降,轉過身去。
“不許偷看。”
穿好衣服回頭。
“你還真的不偷看啊。”
趙梨白口氣中又有些嗔怪。
孟昭惋惜:“你不讓看嘛。”
趙梨白哼道:“不讓看你就不看?果然是那啥無情。”
孟昭忙道:“不是那個意思,你身材很棒,我真的舍不得不看。”
趙梨白臉紅了起來:“這還差不多。”
得到讚美後,心滿意足。
“好了。我該走了。我的邀請,你考慮考慮。願意來國安呢,我還是隨時歡迎的。不過不要抱有其他想法啊!”
說完走出孟昭臥室,孟昭穿好衣服,對方的車子已經響起,他都沒來得及松一松,心中頓時有一些悵然的感覺,仿佛做了一場旖旎的夢。
短暫的休息後,趙梨白的工作再次開始緊張起來。
寄生體寄生的病人已經恢復了健康,如她認識的那般,寄生體一旦恢復,會帶來強悍的恢復能力,想死都很難。
盡管已經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收獲,猶如鐵面人團隊本意是抓蟲,可突然發現他們得到了一具蟲王那種情況,會打亂他們的計劃。
此時趙梨白領導的第三局團隊,同樣如此。排查依然在繼續,而且直接負責人陳賢明明顯比之前人真多了,打消了所有抵觸情緒,盡管接下來有所發現的可能性更低。
“小趙。後面怎麽做,還要進行下一步檢查嗎?”
陳賢明帶來一份名單,來找趙梨白商量。
名單上是一列列名字,孟昭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排在最前方,跟他並列的只有一個名字,正是白立。在他們兩人的名字後面,備注的是特等目標字樣。
在他們下方,則是其他名字,包括巴黎的爸爸白貴,白立的同學王真真,西京交大李錦瑟的三個女室友,李錦瑟的導師高良明,以及那幾個現在已經被證明全都是被寄生物的病人的名字,他們的名字後的備注是一等排查目標。
顯然趙梨白沒有隱瞞孟昭,排查真的是根據線索的密切程度來的,孟昭跟白立都有兩條線索指向,所以是最值得懷疑的對象,而其他人只是牽扯到鐵面人和殺人鷹事件之中,只有一條線索指向,因此也第一波被排查。
趙梨白看到孟昭的名字,突然想到昨晚的旖旎,她努力將雜念驅散,恢復冷靜判斷。
“沒必要了。後續甄別取消吧。我們就一台儀器。雖然機械部分我們自己可以製造,可是能夠鑲嵌在探針上,又精密到細胞級經度的電子成像鏡頭,我們製造不出來。只能用高昂的代價跟諾亞軍團交換,我知道急需這台設備,現在就拆裝,跟目標一起啟程吧。”
陳賢明認可的點了點頭,排查已經沒什麽太大的意義,一個寄生活體的意外發現,讓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首都的實驗室中,廢寢忘食的研究個徹徹底底,而那台用來甄別寄生體的最準確也最精密的設備,是他重要的研究工具,目前整個國家就只有三台,他們技術組只有一台,實在浪費不起。
另外他們的初級檢查手段其實理論上就夠用了,但凡被寄生的生命,一定會在基因層面留下痕跡,他們注射的那些藥劑,正好是給寄生體特有的幾種基因進行染色標記的,配方還是諾亞軍團十年前提供的,至今檢查沒有失效過,可以說是百分百的準確率。那台直接穿刺進入大腦進行直接觀察的儀器,是跟諾亞軍團兩年前交換的技術,諾亞軍團就是用來研究寄生體設計的,而他們技術組除了研究,還用到了其他途徑,比如高級別領導人換任的時候,對高層領導進行最嚴格的檢查,這種手段其實是過度使用了技術。
在陳賢明看來,完全是一種資源浪費,而這種寶貴的資源,他們真的浪費不起。所以他就主動提出了放棄對孟昭和白立兩個嫌疑目標的第二次篩查,盡快將垂體檢測儀帶回首都,加入研究寄生體的項目中。
看到趙梨白親自在兩個特等目標的名字後簽字,同意取消第二層探查後,陳賢明收起表格。
“小趙。後面的安排呢?”
“大范圍初級排查還是要進行的,至少這兩個學校要篩查完全。另外我有一個想法,太真寺這個村子也要納入篩查范圍。”
陳賢明點頭:“很有必要。留下一個團隊如何?”
趙梨白道:“就按你說的,慢一點無所謂,保險起見。”
應付完了陳賢明後,趙梨白還有其他工作,最緊急的,是善後問題。
鐵面人和殺人鷹兩起案件,已經引起了外界的關注,在這個信息高度發展的時代,這種事情很難完全掩蓋,更何況他們覺得時機已經晚了,他們來西京市,剛開始是追蹤到了鐵面人的線索,認定這是一起諾亞軍團違反協議的擅自介入,同時也猜測對方有重要的發現,打算介入,然後分一杯羹。所以任務的級別很高,趙梨白親自帶隊。可後來的發展,卻大大超乎了他們最先的預案,盡管他們的預案本就很前瞻,但依然大大低估了。
所以後來趙梨白才一次次提高了任務級別,最後調動了能調動的最高級的技術力量,甚至連為最高層準備的,最嚴格的避免國家權力機構被滲透的專門針對寄生體研究的垂體探測儀都調了過來。
現在一切任務到了尾聲,善後問題就必須提上日程了,任由輿論的醞釀,是很麻煩的事情。
可是當地的其他部門,比如警察機構,並沒有處理這種神秘事件的經驗,因此這還得他們來操作。
操作方式也早就形成了一整套辦法,無外乎是封當事人的嘴,製造假象遮蔽真相,等事情平靜一段時間後,其實就沒什麽熱度了。對於不關乎自己切身利益的熱點,國人的記憶跟魚一樣,保持不了多少熱情。
趙梨白很快就起草了一個詳細的計劃,領導一字未改的批準執行。
第一步對目擊證人進行封口,主要是三個活著的目擊證人,就是白立父子和他的同學,李錦瑟時間中的三個女室友和宿舍管理。
第二步是製造假象,目的並不是為了欺騙民眾,只是為了化解麻煩。太真中學殺人現場除了三個直接目擊證人外,後來有還有相當多的圍觀群眾,他們拍了照片和視頻,公開了鐵面人的真相,這引起了目前最大的熱議,反倒是殺人鷹事件,相對要低調一些。民眾對於這些離奇事件的關注度很高,龐大的自媒體為了利益,也十分熱衷於炒作這些神秘事件。因此製造一個假象,給民眾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他們往往更容易相信假象,而不會相信這些離奇的真相。
方案批準後,趙梨白就離開了,跟隨第一批人員一起撤離。她並不負責解決這些問題,而是請示過領導之後,將任務安排給了焦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