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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紹》第6章 鐵林軍
  天剛蒙蒙亮,李存紹就自然醒了過來,還是和前幾日一樣在院落裡開始鍛煉。

  不得不說這具身體確實不錯,不僅面貌頗具英氣,反應和力氣也都遠遠超越一般人。想來是繼承了李氏的優良基因罷。

  正做著俯臥撐,昨天的薛姓小娘端著銅盆從後子的月門走了進來。

  看到李存紹一大早就在院子裡做些奇怪的舉動,她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問。低著頭悄聲說道:“奴婢伺候郎君洗漱穿衣。”

  李存紹站起來,領她進了臥房。銅盆裡是熱水,放在架子上還冒著氤氳的熱氣。李存紹跪坐在一旁對著銅鏡,薛娘拿過乾淨的毛巾打濕,仔細地抹過他的臉。溫熱的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水,李存紹隻覺得臉部的肌肉一下子就舒緩下來。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伺候,別扭的同時卻又不得不說很是愜意享受。

  擦過臉,薛娘又繞倒他身後為他疏發。青蔥般的玉指握著桃木做的篦節,細細地梳過頭髮。銅鏡裡小娘認真的樣子十足的俊俏。李存紹自忖自己也算心性堅定之人,卻也心中一動。

  他向鏡中的小娘道:“昨日還沒有問你,你叫什麽名字?”

  薛娘手裡的動作一頓,又繼續梳了起來。“婢子隻是薛家不起眼的小娘,並沒有名。何況後來境地,有名又有什麽用呢。”

  嗯了一聲,李存紹任她將自己的頭髮在頭上挽起來,盤成發髻。取過一頂青黑色的紗羅襆頭為李存紹戴在頭上,這才算完成了打扮。銅鏡中的自己倒有些不像武夫了,反而更像儒雅年輕的士子。連身後的薛娘也道:“郎君一副英姿呢。”雖然銅鏡看不清細節,但卻是能看出是一幅好皮囊。

  收拾完畢,兩人走了出去。

  突然想到了什麽,李存紹在院子中停下了步子。薛娘也停下好奇地看著他。

  “你知道這是什麽樹嗎?”指著一旁的紫椴樹道。

  “奴婢不知。”

  “這樹是紫椴。一次眾人出獵時下了雨,找了處山間破廟躲雨。那廟裡早就荒破不堪,但偏有一顆紫椴頂破院中的磚石長在那裡。眾人都稱奇怪,那磚石下是夯實的土,這樹又是如何長在那裡,如何吸取營養?阿父覺得是祥兆,就著眾人挖了出來移進府中,就是眼前這棵。”

  薛娘一邊婉睛盯著李存紹,一邊思索著。

  李存紹接著道:“倘若這紫椴沒有遇到父王,想必還長在那破廟裡,即使沒有枯死,但也必然不會像今日這般繁茂呢。”

  “晉王和郎君真是仁心。”薛娘柔聲道。

  “以後你就取個名叫椴兒吧。”

  說罷李存紹也不管身後薛娘驚訝的眼神,徑直走了出去。什麽打獵,什麽破廟,自然都未曾發生過。他這樣說,隻是想鼓勵她振作起來罷了。

  昨日的薛直已經在前院等他了,薛羨則已經得了李存紹吩咐去買宅子了。

  李存紹今天要去軍營裡。他深知,隻有兵權才是如今的立世之本!雖然是晉王的長子,以後河東集團的勢力不出意外會由自己繼承,但他也知道,自己那些義兄可並非省油的燈!

  薛直今日換了身勁裝,去馬廄牽了兩匹馬正在門口等著李存紹。

  李存紹騎著馬在前,薛直跟在後頭,二人要穿過整個西城和中城才能到東城的軍營裡。明日就是重陽了,今日街上的行人比往日還要多些,擁擠的路段縱然騎著馬也寸步難行。二人不得不繞路從沿著城牆走。晉陽城作為北方重鎮,

城牆高近五丈,又有精兵鎮守。難怪河東在實力最弱小時也能夠憑此城固守,讓汴軍無可奈何,望而卻步。  城內的軍營自然不像野外扎營那般簡陋,營房和校場井然有序地排列著,佔地極廣,隔著很遠也能看到校場邊高大的點將台和上面隨風卷動的旌旗。校場緊挨著東邊的通成門,每次大軍出征時就在校場內點齊了將領士卒從通成門開拔出去。

  城內平時駐扎的隻有衙內軍、從馬直、突騎軍、前直這幾支人馬,這幾軍正是大半沙陀精騎組成的晉軍核心力量。李落落的鐵林一軍自然也在其中。而其余各軍除去各將在地方駐防外,隻留部分兵士輪值,平時多散在家中,隻有戰時才會被應召入伍。

  帶著薛直徑直走進營門,營內卻並無多少人馬。不過還好楊載正在軍中。

  見禮罷李存紹就向楊載介紹薛直:“這是薛郎,著他做我親兵,以後你替我多加照看。不過勿要因為是我舉薦就放松了他。”又轉頭像薛直道:“戰陣之上危險重重,你也要多習些弓馬之事,不可懈怠!”

  薛直忙向二人抱拳道:“郎君對我恩重如山,薛直絕不怠慢。”

  楊載在一旁瞥了眼瘦弱的薛直,深不以為意。但礙於李存紹也隻得應了這差事。

  並沒有叫薛直下去,李存紹向楊載問著軍中情況。鐵林軍自從洹河損傷以來還未補充兵員,不過按晉王吩咐又有五百余原來的飛虎軍編入鐵林軍,如今鐵林倒也又將近千騎。而且聽說晉王有意在冬天接著向魏博用兵,因此軍中正籌備著從各州縣中補充兵員。雖然晉軍在洹河受挫,但士氣並不算低迷,士卒們聽說用兵反而還摩拳擦掌。

  對此李存紹倒也能理解,李克用每次用兵前後必然大賞士卒,出征一次即便是普通士卒也是收獲頗豐。隻不過是苦了河東地區的百姓,連年兵禍,壯勞力被征入行伍,還有各種攤派勞役,實在苦不堪言。對此李存紹並不認同李克用的做法。但縱然李襲吉等人多次勸諫李克用,可李克用並不以為然。李存紹並不覺得如今的他比李襲吉更有這方面的話語權,也隻能罷了。

  大概了解了情況,一邊沿著校場走著,一邊接著向楊載吩咐道:“把原先飛虎軍和鐵林軍士卒打亂重新編排,分作左右兩廂各五百人。左廂指揮今後就由你指揮。除去左右廂指揮外,下頭的十將(下屬百人)和副將(下屬五十人)就選些弓馬嫻熟的領了去。若是有徇私提拔的...”說著李存紹突然停下盯著楊載。

  “卑下萬萬不敢。”楊載忙低頭抱拳道。

  於是李存紹接著說道:“平日要多加操練,平時操練流汗多了,戰時才能少流些血。父母生養不易,這樣的道理可要讓大家曉得。”

  “卑下明白。”楊載心中一陣感慨,小太保還不及弱冠就已經如此曉事,今後必然大有所成。楊載雖然外表五大三粗,但心思卻很細。暗想自己若是乘上小太保的風,以後飛黃騰達大有機會!當下他對李存紹的態度更加恭敬了。當下又加了一句“小太保的話末將定然牢記在心。”

  李存紹看了他一眼,接著問道:“原飛虎軍中可有官長?”

  “回小太保,有個指揮叫做王定的。今日正在營裡呢。”

  “去叫他過來。”

  不一會王定就被叫來了。聽到楊載向李存紹稟明,這才知道面前這年輕郎君正是晉王之子,軍中所傳的小太保李存紹,立馬拜下來。

  抬手示意他起來,李存紹笑著對他道:“你原先是飛虎軍做過官長,如今歸我節製,你可有不服?”

  王定同樣是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但與楊載不同,他的年齡明顯要大些。聽了李存紹的話,王定忙道:“卑下不過一介武夫,被驅作叛,蒙晉王恩赦才得保全性命。自然甘願聽小太保節製。”

  “好,如今鐵林分作左右兩廂,我想你做右廂指揮,你可願意?”

  王定想到自從李存孝叛亂以來自己每日膽戰心驚,唯恐李克用心情不好時想到自己曾為李存孝賣過命,便讓自己命喪黃泉。哪能想李存紹竟然不計過往,不僅不打壓自己,反而給了自己實權!於是他想也不想就立馬跪下向李存紹再拜道:“末將牢記小太保大恩大德!”李存紹抓住王定的手,笑著用力將他扶了起來。

  又對二人道:“你們二人既做了指揮,便要刻苦操練,戰陣上奮勇殺敵。上不負晉王之命,下不丟我顏面。”

  三人又在軍營裡轉了一圈,午時在軍營裡用過飯後李存紹邊留下薛直交給楊載,便自己出去了。

  還未出營,便見數騎朝自己這邊奔來。為首一人的身影有些熟悉,近了才發現是突陣指揮使袁建豐。

  袁建豐在晉軍眾將中很是年輕, 從九歲時就跟隨李克用作戰,如今雖然二十三歲,但戰陣經驗卻十分豐富。作為軍中少有的年輕將領,袁建豐和李存紹的關系自然也一直很好。

  袁建豐遠遠的就下馬衝李存紹跑來。

  “聽人說你來了,我還不信。我本想過幾日再去探望你,怎得你不在晉王府養傷,倒來軍中作甚?傷好的這麽快嗎?”說著一拳砸在李存紹的肩頭。

  李存紹彎下腰故作痛苦狀:“不好了,你打了晉王長子,晉王定饒不了你。”

  笑著把李存紹扶起來,止住了玩鬧,袁建豐悄聲問他道:“聽說冬天晉王還要接著用兵,可是真的?”

  李存紹並不知道歷史上李克用今年是否還會用兵,隻得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父王用兵一向不循規矩,前一仗確實惱了父王,你覺得他會忍氣?何況朱溫東邊的朱氏二人不得不救。”

  “可鳳翔李茂貞如今佔據山南道十五州,甲兵強大壓迫王室,官家眼下陷於華州,聽說都欲往太原來。晉王不會向西用兵嗎?”

  李存紹搖了搖頭,“陛下尚有禁軍拱衛,雖然不堪戰,自保卻是無虞。何況祖先陵墓宗廟難以舍棄,定然不會渡河往太原來。而西邊李茂貞等雖然野心勃勃,但實力不濟,也不會對我們河東構成威脅。相反東面朱溫若是再奪下兗州、鄆州,便擁有四鎮之力,必然是我等大敵。”

  袁建豐讚同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想落落自洹河之後竟然開始考慮這些事情,而且並非少年胡言,確實令他有些驚異。

  二人又說了半刻這才各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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