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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紹》第136章 人盡其才
一大早李存紹就照常來到了東暖閣。

暖閣的門故意敞開著,好叫清早的冷氣驅散走腦海裡殘留的困頓,以及梁木間散發出的陳舊氣息。

隨著袁建豐被調回了太原,整個太原城內已經駐扎了三萬余馬步大軍。在重重封賞了從滄州以來連番勞累的大軍後,李存紹也轉而將精力投入到河東的政務上。

過目從太原府官署那邊遞來的文書,已經成為李存紹這幾日在暖閣裡的例常工作。行政上的文書十分枯燥,而且此時的公文即便是小事也習慣於拖遝大論,加上理政治文還不熟練,因此他每天都得在暖閣裡消磨掉整個上午的時間。

其實李存紹本來也不必如此勤政,畢竟李克用當初在河東十數年間,也沒有正經花過多少功夫在政務上。只是李存紹覺得河東畢竟是基業所在,以前是顧不上,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晉王,自家的底盤總得先摸清楚再說。

而通過這些文書,李存紹也慢慢地發現,河東治下的一府一十四州已是弊病纏身,政務廢弛、軍紀混亂、貪腐橫行、稅役繁重……李克用死後留給他的河東不能說是無藥可救的爛攤子,但起碼也沒有他當初所想的那麽樂觀。

一切問題都得靠人來解決。李存紹放下文書,揉揉眼睛對一旁伺候的宦官吩咐道:“去傳行軍右司馬王緘來見我。”

李存紹等待的時候,又想到了從滄州調李愚、馬鬱、等人來太原府升遷改任的事。先前跟薛羨說自己在河東官場上人手不足,確實不是假話。河東文官集團內部原本話事的人不少,李襲吉、蓋寓、郭崇韜、李克寧等人都管著各自的差事。

但如今蓋寓已經不明不白的死了,李襲吉則長期隨軍征戰,在文官中影響有限。而當李克寧跑了之後,一眾羽翼紛紛在李存紹授意下被肅清,王讓王賢等幾個身居要職的更是被他砍了腦袋。所以郭崇韜自然在眼下太原系的文官裡地位非凡,而河東的文官們又習慣了原先李克用那一套放任的作風,致使現在不少人都依附於郭崇韜之下,弄成了郭崇韜在河東官場一家獨大的局面。

李存紹仔細想來,突然覺得自己操弄權術的手段還很不高明,並不應該意氣用事將李克寧的人從上到下一掃而盡……李存紹想象得到,自己若是想推行什麽政策還得靠郭崇韜來支持,必然會束手束腳無法完全施展。

不多時,王緘抱著一疊文書進來了。

李存紹已經不想再看這些,便讓王緘將其和早晨送來的一起堆在案上。

二人已經十分熟悉,李存紹也用親密得好像是在談家常的口吻問他:“王司馬最近在衙門裡混熟了麽?”

王緘開口道:“已經熟悉了諸位同僚,只不過還沒什麽私交。”

李存紹點點頭:“我看最近衙門裡既要給南邊大軍籌糧,又得在城裡找地方安置之後滄州來的大軍家眷,忙的事確實不少。我對這些事還不熟稔,所幸都有郭判官幫忙操持著這些……王司馬覺得郭判官處事作風如何?”

“郭判官累典事務,臨事機警,諸事應對自如,又能團結下僚,下官自認不如郭判官遠甚。”

李存紹深深地看了王緘一眼,不太確定王緘到底真的是敬佩郭崇韜,還是故意要在自己面前捧殺他。

“王司馬所言我清楚了。”李存紹拈起擱在筆架上的鼠毫玉管筆,似乎準備要下筆寫什麽,又不經意地問道:“最近衙門裡的事,王司馬還有要說的麽?”

王緘思索了一下,委婉地道:“下官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

“但講無妨。

”“是盧製誥的事。先前殿下給城中諸軍大加封賞,盧製誥常與同僚談及此事,下官聽人所說,其言語間似乎有些微詞。”

“哦?”李存紹一聽是那個盧汝弼,頓時來了些興趣:“他怎麽說?”

“下官也是聽他人偶然說起,並不知是否真出於盧製誥之口。大抵是說殿下用府庫中的錢糧賞賜將士,既徒耗官府物力,又長軍中驕縱之心,長此以往民力空虛,必受其害。”

王緘似乎怕李存紹不喜,跟著又補充道:“不過依下官看,此言乃是謬誤,出言者必然不解殿下之意。”

不過李存紹聽後倒也沒覺得不快,但還是搖頭表示不以為然:“將士們跟我從滄州一路打過來,奔波了數個月頭,打了數場惡戰,軍中卻一直都沒什麽怨言。這是將士們從心底認可我,甘願為我賣命,我也做不到把他們當做命賤的螻蟻。”

“殿下仁義,官署中多數同僚也認同殿下所為……”

李存紹突然插話道:“郭判官有說過這事麽?”

王緘楞了一下,拱手回道:“下官未有耳聞。”

李存紹聞後將筆重新擱在了筆架上,起身在殿裡踱起步子。既然王緘提到了盧汝弼的事,自己也不好置若罔聞。

他想了想,緩緩說道:“各地方鎮數十年間,不知多少節帥將員死於自家將士之手,下面的人動輒弑殺主將自立為帥,之後卻往往又遭新的一輪殺戮洗牌。那魏博至今不就仍深受牙軍禍患?盧汝弼久居廟堂之間,吃的是官家俸祿, 不曉得我們藩鎮的難處也是正常。”

王緘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殿下所言實是至理。”

“說到底也還是錢的事。盧汝弼他們怕我賞的太多,府庫會不夠支使用度,這事考慮的也沒錯。但如今情況,征戰厚賞已成常例,貿然改之必然遭至軍心動搖,帥府名望也會大減。

節流不行,便只有開源一途。前陣子郭鶴來書,稟明了義昌今年夏稅所入,比我們先前預想的還要多些。所以我準備在河東也像義昌一樣改為兩稅之法,義昌一鎮不過三州,河東現在卻管有一府一十四州之地,若是兩稅之法施行得當,成效必然不菲。所以我已去信滄州,準備調熟悉稅法的李愚、馬鬱二人來太原,商議在河東像義昌一樣改兩稅之法。”

李存紹語速很快,王緘也在心裡默默消化著他的話,等他說完才開口道:“下官鬥膽直言,如今河東各地一些衙門官吏冗雜,一些衙門又缺額日久,官府中貪腐之風同樣盛行,想要施行新稅,就必得先革除眼下官府弊病方可。”

李存紹炯炯的眼神裡再次放出光彩,微笑著道:“那盧汝弼是個正直剛秉的人,又在河東無黨無私。眼下就正好可以任其為觀察支使,去分察下面州縣善惡,也算是適逢其用了。”

王緘聽後還卻猶豫地建言道:“巡官亦有權針砭弊之權,盧汝弼來太原不比我們早多久,這就任他為觀察支使……是不是有些早了?”

“只要用對了人,就無所謂早晚。”李存紹想了想,又說道:“只有太平盛世才有熬資歷的那一套,如今年頭最重要的是人盡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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