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大妖精未來之所以會選擇自我毀滅,散盡修為和自我,回饋大地,是因為秘境逼她在自己和我們之間做了選擇,所以她才不得不……”葉榕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連說出的話幾乎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
寧舒鄙視:“現在不稱小的了?”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你也不希望大妖精死,對不對,要不然你也不會對我說這些話。”葉榕焦急地望向他,問道。
“不知道!”寧舒冷著一張臉,“她死了,死地就能夠活,我們大家都有得活;但要她不死,活的只有她一個人,我們大家都得死……”
這是一個殘忍的事實,然而葉榕卻咬了牙:“我不管,大妖精絕對不能死,就算我們大家都要死,大妖精也絕對不能死。”
“你可以試試!”寧舒望向了他,“我知道你是她的人,自始至終都是她的人,雖然你隱藏得很好,幾乎沒有破綻,但我就是知道,你是她的人。你要怎麽做,我不阻止你,甚至連關在死牢的萬年青,你都可以帶走……不過,你覺得,你能夠救得了她嗎?”
“什麽意思?”
寧舒歪了歪頭,沒有任何表情地說道:“該告訴你的,我已經告訴你了。這是一場既定的命運,即使我什麽也不用做,它依舊會走向它該走向的命運。我也想知道,順應天命的我,和逆天而行的她,到底誰能夠活下來。”
葉榕瘋狂地奔跑,他的腦海裡,一直映著寧舒面無表情的臉,以及回蕩著他沒有任何波動的聲音。
寧舒瘋了!
葉榕知道,寧舒一定是瘋了,當他進入死地,發現真相的那一天,恐怕就已經瘋掉了。
想想就可以知道,原本以為自己才是那個女人最大的對手,然而在他想要停下來的那一刻,卻突然發現——原來從最開始的時候,自己也不過是命運的一顆棋子,棋局一旦開始,已經不是自己能夠叫停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寧舒望著葉榕離開的背影,瘋狂大笑,“哈哈哈哈哈……開始了!開始了!開始了,一切都開始了……”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當他看到指尖上的淚水,居然還有些詫異,“原來我還有淚,我還以為我早就沒有了感情呢……”
就像葉榕所想的那樣,寧舒一開始進入死地的時候,確實想要報復那個女人,滿心被欺騙的“怨恨”+愛而不得的“痛苦”。所以他配合家族的安排,乖乖地當地下王國的妖王,操縱著這些棋子,開始布局。然而再見到她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強迫自己對她下手。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看不到她的時候還好,一看到她就會心跳加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去保護她。
他後悔了,不想要再執行家族的那個計劃。可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不管是他身邊的南藝,還是那個蘇老大,所有人根本就不受他控制。就連關押花泥的那個鳥籠,也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無聲息的,不斷的向她提供著源源不斷的地脈之力,供她修煉。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地下王國的妖王,真正的掌控者,原來也不過是家族的一枚“棋子”。
“妖王大人怎麽會沒有感情呢?沒有感情,那豈不是怪物了?”南藝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
寧舒猛然回頭,一看到是他,臉色頓時就冷了:“你來做什麽?”
南藝扇動著扇子,淺淺微笑:“妖王大人怎麽能那麽說,小的自然是來看妖王大人的了。上面的人可吩咐了,你是龍族血脈,一定不能有什麽閃失。你放心,即使小的拚盡全力,小的也會好好照顧妖王大人。等此間事一了,秘境的大門一開,立馬送妖王回歸龍族。到那個時候,還望妖王大人能夠在龍族面前多說說我們秘境的好話,畢竟……畢竟也共事那麽多年,不是嗎?”
寧舒的記憶回到了那天,他發現花泥正在頓悟,拚了命的想要砸開那個結界,驚攏她。不想南藝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根捆龍繩把他捆住,把他送回了現在所在的房間。
當時他的震驚可想而知:“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如果南藝一直有這種東西的話,那麽之前自己在妖王賽中,怎麽可能一戰成名,直接坐上了妖王的寶座?
捆龍繩捆龍繩,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用來捆龍綁蛇的專用之物,隻對他們蛟龍一族有用。按理說,這種東西一般都是龍族的長老,為了管教一些不聽話的小蛟龍,才會特地拿出來教訓他們的。可是這種東西,現在居然流落在了外人手裡?!
重點是,這裡還是他的族人根本進不來的死地。
面對他的疑問,南藝自然是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告訴了他某些真相了。比如,當年秘境在變成真正的死地之前,其實龍族就已經跟他們聯絡上了。不管龍族為了他的子孫後代,還是地下王國的人想要自救,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逼死花泥。
當時寧舒確實是滿心“怒火”,想要報仇雪恨,可是龍族的人擔心他不過年輕氣盛,未來會後悔。所以希望假借南藝等人之手,幫助在最後關頭的時候,推進這個計劃。南藝做為地下王國的人,自然不希望自己出生長大的地方消失,也就跟蘇老大等人聯絡,開始配合的布局。
就跟龍族之前所擔憂的一樣,在這個計劃進行到了關鍵時刻,寧舒“反悔”了。那麽被囑咐過的南藝自然需要阻止他,防止計劃中斷。
一想到與自己共事多年的下屬,居然是家族安排到自己身邊的一枚棋子,在這麽關鍵的時候突然反水,寧舒氣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鋼牙:“滾!我不想看到你。”
“哎喲喲,別發火嘛,剛剛你故意說了那麽多話,我都沒阻止你,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還要怎麽樣?”南藝攤手,表示自己也很難做的。他也是替上頭辦事,某個人稍微配合一下,大家都省事,不要那麽較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