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審訊室。
萬局長被牢牢的綁在一張長板凳上,雙眼空洞無光,嘴唇泛白,身體在瑟瑟發抖。
“支呀”一聲,審訊室的門開了,三個熟悉的人影閃將進來。
“哈哈哈,萬局長,歡迎來到特務處做客。”張炎打趣道。
萬局長苦著一張臉,哀求道:“張長官,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你就饒了我吧。”
“哼!饒了你?”張炎反唇相譏道,“你和陳小強狼狽為奸,殘害良善,呸!人渣,萬死不足惜。”
“孫組長,陳隊長,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還請你們幫忙求求情。”萬局長還不死心。
孫廣明沉默了。
陳寶樹則是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樣,輕蔑道:“萬大局長,我忘了告訴你,張老弟有個習慣,就是會殺死向他開槍的人,哪怕那人的槍裡沒有子彈,所以,你狗日的認命吧。”
萬局長臉上露出萬念俱灰的表情,落在特務處這群殺人如麻的冷血動物手裡,人命簡直賤如螻蟻。
“萬局長,救你一命也行,張老弟平日裡最喜歡小黃魚,就看你舍不舍得財了。”孫廣明忽然開口說道。
得,這才是狠角色。
萬局長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眼眸中瞬間恢復神氣,只要能活命,這號主哪裡會在乎錢,大不了出去以後再賺嘛。
“長官,要多少?麻煩您開個數。”萬局長笑道。
三人同時一驚,嗯,這才是名副其實的財神爺。
孫廣明嘿嘿一笑,樂道:“多多益善。”
“沒問題!”萬局長幾乎是脫口而出。
至於張炎和陳寶樹,他們聽著兩人愉快的對話,早已是神采飛揚,喜上眉梢。
……
南京市北城區慶元路20號。
這裡是一棟兩層的白色小洋樓,嗯,一座典型的豪宅。
傍晚時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緩緩駛入,停下,車門拉開後,一個穿著黑皮,年齡大約在40歲左右的中年警察從車中鑽出。
此人,就是南京市警察廳廳長梁衡!
不過,他感覺有些奇怪,往常這個時候,年輕漂亮的妻子會像一隻活潑的百靈鳥一樣飛出來迎接他,今日,竟然……沒有!或者說,迎接他的只有濃如墨色的黑夜。
“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梁衡暗暗嘀咕一句。
正當他滿腹狐疑之際,一個同樣身著黑皮的警察從小洋樓中走出,急匆匆跑到他面前,臉色極為難看,沉聲道:“廳長,出大事了。”
黑皮警察名叫徐宏業,是北城區警察分局的副局長。
梁衡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是顏色不改,輕聲問道:“宏業,出了什麽事?”
“今天上午,特務處行動科的三位主官帶人砸了隆興茶樓,抓走了小強一乾兄弟,還……還有萬局長。”徐宏業支支吾吾的說。
梁衡臉上頓時一片煞白,渾身打個機靈,牙齒哆嗦道:“走,進……進屋說。”
兩人一前一後,不多時來到小洋樓一層,各自坐下,徐宏業心裡焦急,不待梁衡發話,他就將今天上午的事情一一道來。
“這個混蛋,盡特麽給老子惹事!”梁衡怒目圓睜,額頭上的青筋驟然暴起,五指瞬間握成拳頭,重重的捶打著沙發。
二樓上,梁衡的妻子聽到樓下的動靜,急忙哭哭啼啼的跑下來, 嚎叫道:“當家的,
快,緊急集合你手底下的警察,去那個什麽特……特務處把我弟弟救出來,我就這麽一個弟弟啊。” 好吧,這女人壓根兒就不清楚狀況。
“救?怎麽救?”梁衡怒氣衝衝的吼道,“整天就知道打牌,搓麻將,平日裡我管教那個混蛋,你總是拉著不讓,怎麽樣,今兒個碰上硬茬子了吧。”
女人抹了一把淚水,搖晃著梁衡的衣袖,天真的說:“當家的,你是警察廳廳長,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旁邊,徐宏業有些看不下去了,輕咳兩聲,緩緩道:“嫂子,特務處是我們警察廳的頂頭上司,直接向委員長負責,任何人都無權過問,小強這次怕是……”
“怕是什麽?”對外人,女人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客氣,頓時撒氣喝道:“快說!”
徐宏業猶豫片刻,咬牙道:“小強兄弟怕是凶多吉少。”
“啊!”女人一聲尖叫,那聲音在寂靜的寒夜中顯得異常恐怖,兩個七尺高的男人頓時就被震得眼冒金星,頭皮發毛。
梁衡是個寵妻狂魔,看著妻子梨花帶雨,失魂落魄的模樣,他心如刀絞,恨不得把陳小強打個半死,只是,愛屋及烏,小舅子的性命,他如何能夠置之不理?
“夫人莫哭,容我再想想辦法。”梁衡安撫道。
女人一聽,淚水急刷刷止住,喜道:“我就說嘛,你堂堂一個大廳長,怎麽會沒有辦法,好了,我先上樓去睡覺,你們慢慢想招吧。”
梁衡和徐宏業相顧無言,良久,各自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