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多時,三輛車在鎮江市警察局門口停下。
孫廣明還沒來得及下命令,行動隊員們就迅速的從兩輛軍用卡車上跳下來,分三隊,齊刷刷的站在警察局的大門前。
此時,整個警察局大樓一片漆黑,四周空蕩寂靜,只有靠近大門位置的一間小屋裡還亮著微弱的燈光。
“我去叫門。”沈怡中說完立即上前幾步,掄起拳頭就往鐵門上砸去。
“鐺鐺鐺”的聲音在深夜裡顯得無比的響亮、刺耳,只是一分鍾的時間過去了,小屋裡沒有任何動靜。
“有人嗎?”沈怡中大聲呼喊,同時手上的動作仍然在繼續。
無人應答。
時間又過去了一分鍾。
看到一眾人馬在門外站了半天,陳寶樹不由得勃然大怒,脫口而出道:“特麽的,往裡面放兩槍,我就不信沒人出來。”
他這麽一說,站在隊伍前面的幾名行動隊員紛紛掏出手槍,頂上膛火,就要射擊!
然而就在這時,小屋的門開了。
一個滿臉油汙、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黑皮警察右手揮舞著警棍,左手搖晃著手電筒,打著哈欠走了出來,嘴裡罵罵咧咧道:“特麽的,哪個不長眼的大半夜的還跑來報警?敲敲敲,敲你麻痹,待會兒老子要你好看。”
只是,當他看到門口站著一大幫子身穿黑色中山裝的年輕人時,不由得面露畏懼之色,連走路都在打飄。
“你,快點給老子滾過來!”陳寶樹指著黑皮警察,大聲喝罵道。
黑皮警察雖然心裡怕得要死,但表面上卻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色厲內荏道:“你們別亂來啊,這裡是鎮江市警察局,小心我把你們全部都抓起來,關到大牢裡去。”
“去你麽的!”
張炎走過去一腳踹在大鐵門上,罵道:“趕緊把大門給老子打開,要是晚了一步,小心老子拆了你們的狗窩,然後把你們這群黑狗子統統槍斃。”
此言一出,門口的行動隊員們很會配合,一個個拔出手槍對準鐵門裡面的黑皮警察。
黑皮警察頓時臉色劇變,連手上的警棍和手電筒也嚇得掉在了地上,戰戰兢兢的問道:“你……你們是什麽人?”
“把這個拿過去看看。”張炎從上衣口袋裡掏出軍官證,一把扔到黑皮警察的腳下。
黑皮警察彎腰將軍官證撿到手裡,就著手電筒發出的微光仔細看了起來,突然,他“撲通”一聲直挺挺的跪倒在了地面上,嘴唇哆嗦著說:“長官饒命!長官饒命!”
“廢話少說!趕緊把門給我打開!”張炎不耐煩的說道。
“是是是。”黑皮警察如蒙大赦,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取出鑰匙飛快的打開了大門。
“二位老兄,你們招呼弟兄們把車開進去,剩下的交給我了。”張炎轉身朝孫廣明和陳寶樹打了個手勢。
兩人點了點頭,立即指揮行動隊員行動起來。
這時,那個黑皮警察腆著笑臉湊了過來,把軍官證恭恭敬敬的還給張炎,誠惶誠恐的說道:“長官,剛才小的言語衝撞了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小的一般計較,就當小的放了個屁好了。”
“行了!行了!”看到這家夥前倨後恭的模樣,張炎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厭惡,繃著臉問:“你知道我們特務處?”
黑皮警察見張炎沒有追究的意思,連忙陪笑道:“聽說過,聽說過,長官們是我們這些小警察的爺,只是不知道長官們這麽晚過來……“
“不該問的別問!”張炎揮手打斷了他的話,厲聲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你們的局長給我叫過來。
”“這……”黑皮警察苦著一張臉,躊躇道:“長官,實不相瞞,局長自臘月以來就沒來局裡,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啊。”
“那就去找啊!”張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吼道:“半個小時之內,如果你們局長到不了這兒,從明天起,你們鎮江市警察局從上到下,都給老子滾到大街上要飯去,國家不養你們這群佔著茅坑不拉屎的混蛋!”
黑皮警察心裡直罵娘,但表面上不敢露出一絲的怨恨之色,轉身就衝進小屋裡打電話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也越來越冰冷,氣溫低得讓人難受,陳寶樹頓時心頭火起,一腳踹開了小屋的門,叫嚷道:“哎哎哎,你狗日想凍死我們啊,快把大樓的門打開,再弄些炭火過來。”
那個黑皮警察不敢違抗長官的命令,隻得放下電話,一一照做,然後繼續滿世界的尋找他們的局長……
二十分鍾後,幾個黑皮警察簇擁著一個身穿黑色警服、五十多歲的老頭走了進來。
“長官,我們局長來了。”一直站在張炎身旁的那個黑皮警察突然開口說道。
那老頭聽到黑皮警察的話,連忙分開面前的幾個黑皮警察,走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長官,鄙人顧孟良,是鎮江市警察局的局長。”
張炎掃視了他身後的那幾個黑皮警察一眼,冷聲道:“顧局長好大的架子,連來趟局裡都是前呼後擁的。”
顧孟良覺察到了張炎語氣中的不滿,手一揮,說道:“你們都出去,都出去。”
幾個黑皮警察不敢停留,立即拉開門走了出去。
等大門重新關上之後,張炎站起身來,指著孫廣明、陳寶樹、沈怡中三人道:“顧局長,左邊這兩位是分別是特務處行動科副科長孫廣明,一組組長陳寶樹,右邊這位是情報科電訊室副主任沈怡中,至於我,則是右邊這兩位長官屬下的一隊隊長。”
“長官們好!”顧孟良跺腳挺腰,敬著軍禮大聲喊道。
孫廣明端坐在椅子上,笑道:“顧局長,你不要緊張,我們這次來鎮江辦事,還需要你多多幫忙啊。”
“孫長官,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麽忙?”顧孟良忐忑不安的問道。
孫廣明亮出腰間的手槍,冷聲道:“告訴你手底下的人,讓他們明天早上八點之前到這兒來集合,誰敢遲到,別怪我不客氣。”
顧孟良嚇得身體一陣哆嗦,臉上也顯現出了為難之色:“孫長官,今天是大年初六,局裡不少的弟兄都去走親訪友了,恐怕明天早上八點之前趕不回來啊。”
孫廣明看他那表情,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便笑著說道:“你只要找來一百二十個人就行了。”
顧孟良想了想,說道:“好吧,我盡力而為。”
“顧局長,我想你沒聽清楚我的話,我再說一遍,一百二十個人,一個都不能少,否則,你這個局長就別幹了。”孫廣明以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說道。
聽到了這句話,顧孟良苦著臉說:“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