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愛霖起床後,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少了什麽呢?
愛霖洗漱完畢,猛然醒悟:少了小雪!
小雪在的時候,一人一貓何等愜意!現在少了她,院子裡就自己一人,太孤獨了。
三天不見回來,這也太不正常了。莫非小雪遇到危險了?不行,我得去找她。
這個念頭一起,愛霖再也抵製不住。左右自己也沒事,就到臨湖去找找她,反正估計她肯定得去找丁柱子,只要找到丁柱子,不愁找不到小雪的蹤影。
簡單吃過早飯,愛霖鎖好大門,去了鎮上。
鎮上有個汽車站,有直通臨湖的公共汽車。
愛霖買了票,坐上汽車。大約九點半,車到臨湖市。
出了汽車站,愛霖站在汽車站廣場,心想:“去哪裡找丁柱子呢?”
其實要打聽丁柱的信息,也不是什麽難事。像丁柱子這樣的地痞,肯定惡名早著,老百姓可能不知道市裡的一把手是誰,但肯定知道這貨的名字。
但是,如果跟普通市民打聽,估計也不會打聽出什麽來。老百姓對這樣的人畏之如虎,避之唯恐不及,哪敢沾惹?尤其對於陌生人,肯定不敢透露一絲半點,唯恐惹禍上身。
愛霖四顧茫然,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跟普通人打聽打聽,萬一打聽出點什麽來呢?總比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亂碰強吧。
“韭菜雞蛋餅,剛烙的韭菜雞蛋餅嘍……”
一陣叫賣聲傳來,愛霖循著叫賣聲看去。
車站出口處有一溜賣飯的小攤販,叫賣韭菜餅的是一個中年大叔。
愛霖一看,在他面前擺著一摞韭菜雞蛋餅,韭菜鮮綠,雞蛋金黃,看上去非常誘人。
愛霖咽了口吐沫,撫了撫肚子,雖然不很餓,但這韭菜餅也太饞人了,況且自己正好也要打聽丁柱子的信息,所以往餅攤走去。
中年男人那聲叫賣本就是衝著愛霖喊的,見他奔自己的攤子過來,連忙熱情招呼。
“小夥子,吃餅不?剛烙好的。”
“多少錢一塊?”愛霖問道。
“兩塊一塊。”
嗯?這話說的,有點不明白。是兩塊錢一塊餅,還是兩塊餅一塊錢?
“五毛?”愛霖問道。
中年男人一愣,仔細一想,才知道自己回答的有問題。
“不是不是,是兩塊錢一塊餅。”
哎,這就清楚了。
“有沒有喝頭?”愛霖又問道。
“那邊有胡辣湯,五毛錢一碗,我給你端一碗來?”中年男人熱情地說道。兩個攤子互通有無,借此來招攬顧客,也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好吧,來一塊餅,一碗胡辣湯。”愛霖說著,在他攤子前坐了下來。
中年男人拿了一塊餅,放到愛霖面前,然後又去旁邊攤上端了一碗胡辣湯過來。
“老板,我問你個問題可以嗎?”愛霖邊吃邊問道。
“小夥子,你說。”中年男人邊擦了擦手,邊說道。
“認識丁柱子嗎?”
“丁柱子?你幹嘛?”那人一聽這話,警覺地看了看四周,然後盯著愛霖看了幾眼,大概不確定他的目的,有些不安地問道。
愛霖看他的樣子,似乎懷疑自己想吃霸王餐,連忙笑道:“老板,你放心,我不認識丁柱子,不會吃飯不給錢,就想問問他住在哪裡?”
那中年男人聞言松了一口氣,邊往回走邊說:“小小年紀不學好!”
這哪跟哪啊,
我就問了一句丁柱子住哪裡好不好?就成了不學好了? 不但沒有得到答案,還無端被訓了一句,愛霖搖頭苦笑,隻好低下頭對著餅和湯撒氣。
吃完,愛戴掏出兩塊五毛錢,走到攤子前,那中年男人伸手來接,愛霖往回一縮手,不給,就盯著那人笑。
那人四處看了看,說了一句:“胭脂湖麻將館。”
愛霖笑了,把錢遞過去。
“坐5路公共汽車。”那男人買一送一,又說了一句。
“謝謝大叔。”愛霖道了聲謝,問明5路站牌,朝南走去。
“丁柱子這麽大的名氣?竟然讓老百姓嚇得連話都不敢說?這麽大的名氣,應該也算個人物了,怎麽會參與到謀殺我的事情裡呢?”愛霖邊走邊想。
坐5路公共汽車到了胭脂湖北岸。下車時,卻遇到了一點麻煩。
有兩個年輕人跟愛霖一塊坐5路車來的,其中一個還染著黃頭髮,一路上別的乘客見了他倆紛紛避開,愛霖手把著拉環看車外的景物,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那兩個人悄悄耳語,沒想到愛霖聽力驚人,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哎,看到戴眼鏡的小子了嗎?”
“看到了。”
“就他一個人,你看他一直看外邊,顯然對臨湖不熟悉, 很可能是外地人,也可能是學生。”
“你的意思是……辦他?”
“媽的,這兩天手氣太背,口袋裡銀子不多了,找點外快撈撈。”
“行,這還不是小菜一碟,辦他就辦他。”
“剛才他買票的時候說是在胭脂湖下車,咱到哪裡再動手。”
“好。”
……
愛霖聽了,心中一樂,好啊,找上門來了,這倆小子真是倒霉催的,敢找我的晦氣?得,誰叫咱戴個眼鏡充文化人呢?
好吧,正好,哥正要找丁柱子呢,你倆就送上門來了,正好問問你們倆,咱這也叫各取所需。
愛霖邊想邊戒備著,到了胭脂湖,那倆人率先下車,在門邊等著。
當愛霖下車時,在台階處正當一腳懸空之際,那黃毛一下子把腳伸到愛霖腳底下,愛霖頓時明白了兩人的算計。
一腳懸空,身體重心向前,普通人就算知道黃毛是故意的,但誰也不能刹住車,肯定會踩上黃毛的腳。那麽,接下來,這倆人就會借此訛人。
可愛霖是普通人嗎?不是。
所以,愛霖微微一笑,狠狠地踩了上去!
“啊,我擦你媽,痛死我了……。”
……
胭脂湖是江北最大的內陸淡水湖,面積約有6平公裡,與江南的西湖遙相輝映,素有“南有西湖,北有胭脂”之稱。
春夏之際,這裡遊人如織,而如今,湖面雖沒有上凍,但冷風勁吹,卻是鮮有人跡。
也是,這麽冷的天,誰會沒事到湖上來吹風?除非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