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魚精見愛霖變了臉色,連稱呼都變了,知道他是起了疑心,連忙答道:“這位同學,我是那老頭的下屬,你別誤會,我雖然是那老頭的下屬,但早就有反叛之心。那老頭老而成精,法力非常深厚,論功力我打不過他,但是我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他非常凶殘,經常禍害在湖上遊玩的遊人,誰要是失足落水,更是難以幸免。”
“同學,你別看我長得黑,但我的心是善良的,經常在湖裡放生魚蝦等生物。所以,我對老頭的行為是看不慣的,無奈打不過他,隻好把不平藏在心裡,不敢稍有異動。”
大老黑說到這裡,用手撫了撫臉頰,眼睛流露出一種不甘,繼續說道:“這回老頭把白衣姑娘,是小雪姑娘是吧?劫掠到湖心島,我勸他不要再多造殺生,他不聽,打了我一巴掌,把小雪姑娘雙手雙腳用鐵鏈鎖住,三天三夜不給飯吃。小雪姑娘又冷又餓,眼看就不行了。”
“啊?這個混蛋老頭!竟然敢如此折磨小雪?等我抓住他,非宰了他不可!”愛霖聞言,非常氣憤、憂急,用手一拍橋墩,連聲罵道。
“你是怎麽知道我來找小雪的?”愛霖又問道。
“我不忍心看小雪姑娘受罪,偷偷給了她一塊饅頭,小雪姑娘悄悄告訴我,說讓我等一個身高一米八五,長得很帥氣的人,說這個人一定會來找她。只是,沒說你戴眼鏡。”黑魚精說道。
愛霖一聽,覺得這才對上了。自己戴眼鏡的事,小雪根本不知道,可見黑魚精說的不錯。
“老黑,能不能弄條船,我要上湖心島救小雪。”愛霖消除了疑心,確定了黑魚精是自己一夥的,又擔心小雪的安危,連忙問道。
“那邊就有遊船,現在沒人下湖,所以一直閑著。我跟老板很熟,去弄隻船來是小意思。”黑魚精說道。
“那好,麻煩你去弄條船來。”
“這位同學,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你說。”
“等把小雪姑娘救出來,能不能,能不能……。”黑魚精神情扭捏,吞吞吐吐,話都說不完整。
“怎麽?”
“我喜歡她。能不能給我個機會?”黑魚精抬起頭說道。
“什麽,什麽機會?”愛霖感覺腦子有點短路。
“我要追求她!”黑魚精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靠!有沒有搞錯?你一個黑魚精愛上一隻小白虎?有病吧你?追尼瑪啊追!
愛霖強忍著沒笑出來,揮了揮手道:“先救人,等救出她來再說。我想,她會給你個機會的。”
“唉,好。”黑魚精聽愛霖如此一說,高興地轉身跑了。
呵呵,這特麽黑魚精發騷了?竟然想去追小雪?小雪那麽傲的性子,會看上你這黑乎乎的大笨貨?
世事無絕對,假設要是小雪同意了,跟他成親呢?呵呵,想一想真可笑,要真那樣,不知道倆貨生出來的是黑魚還是老虎?
很快,黑魚精弄來了一條小船,站在船頭衝愛霖招手。愛霖腦子裡一會兒是小雪受苦的情景,一會兒是黑魚精想追求小雪的念頭,也沒多做考慮,抬腿就上了船。
大老黑搖起槳,往湖心島而去。
愛霖望著越來越遠的湖岸,望著深不見底的湖面,心裡沒來由地一慌。
這要是掉到湖裡去,任你有玲瓏刀、大糞鏟,憑自己只會狗刨的游泳水平,淹死是十拿九穩的。不過,不怕,不是還有黑魚精呢嗎?
想到黑魚精,
再細細一想他說的話,愛霖被湖面傳來的冷風一吹,機靈靈打了一人冷戰:壞了,上當了! 黑魚最是凶殘無比,常能吃掉湖泊或池塘裡的其他所有魚類,甚至不放過自己的幼魚。這樣的魚,竟然稱自己心地善良,不覺得可笑嗎?還說什麽,經常放生,這,這不是就相當於一個劊子手手提血淋淋的大刀,對人們說:“我是善人”?
還有,小雪的本事別人不知道,自己還不知道?能把小雪打敗並捉住的,能是凡人?能嗅到小雪服用了仙果的,能是凡人?黑魚精為什麽不說這老頭是什麽精怪?為什麽相信他一副人類口吻的言詞?
還有,那什麽喜歡小雪之類的話,更是無稽之談。大老黑的目的,肯定是為了擾亂我的心神。
媽蛋,不知道他是黑魚精還好說,明明知道了他是黑魚精,還如此輕信,真是笨到家了。
還是江湖經驗不足啊,上了大當了!
愛霖悄悄乜了一眼大老黑,就見大老黑嘴角噙著冷笑,正饒有意味地看著自己。
怎麽辦?
先發製人, 後發製於人,愛霖下意識地就要把玲瓏刀甩出。
猛一低頭,發現不知不覺中,小船周圍竟然圍了密密麻麻一圈又一圈大大小小的黑魚!而小船竟似在魚堆上滑行。
再一抬頭,大老黑果然已經把槳棄在一邊,環臂站在船頭看著愛霖,他眼裡的神色得意非常,就好像看著一盤即將到口的美味佳肴一樣。
愛霖知道,就算自己一擊而中,殺了大老黑,船底的黑魚也會第一時間把船弄翻,而自己不免進入魚腹,成為他們的食物。
冷靜,不能在船上跟他翻臉,想辦法進入湖心島再見機行事。
愛霖瞬間拿定了主意。
“哎呀,這麽多魚呀?!要是弄我家院子的池塘一些,該多好啊。黑大哥,不瞞你說,我家院子有一個池塘,四季有活水,也不知道水是從哪裡來的,碧青湛綠的,非常清亮,池塘邊的花花草草長年不敗,非常好看。不過,就是沒有魚。”
愛霖開始說胡話。
“四季有活水?花草長年不敗?”大老黑果然被愛霖的話吸引住了。
“是啊,黑大哥,你說奇怪不奇怪?”
愛霖見小船已經停了,大老黑一副隨時都有可能翻臉的樣子,心裡非常緊張。
不過,他一搭話,愛霖放心了。
只要你搭話,那就好辦。
“你說的院子在哪?”大老黑問道。
“瞧你說的,我家的院子當然是在我家了。”愛霖白了大老黑一眼,說道。
“這凶霸霸的大老黑,可別讓我搶白一句,給搶白急了。”愛霖心虛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