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赫麗姆那長刀之中傳來的,只有狂暴至極的肉體力量,而沒有任何其他的神異。
雖然這力量依然在楊玄之上,可從沒有一刻,楊玄如此有信心將它殺死。
“死吧!”
楊玄從地上一躍而起,長刀就像是一柄長槍一樣,刺向了赫麗姆的胸膛。
這一刀集中他全身所有的力量,迅如閃電,勢大力沉,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不達目的不罷休。
赫麗姆那人類的面孔極為陰沉,看向楊玄的目光充滿了憤怒和仇恨,對楊玄刺來的長刀看都不看,竟以同樣的姿勢,居高臨下,也是一刀刺下。
噗嗤!噗嗤!
兩聲輕響幾乎同時響起,當楊玄的長刀刺入赫麗姆的胸膛的時候,赫麗姆的長刀也毫無阻滯的穿透了楊玄的胸膛。
普通,赫麗姆從馬背上掉了下來,摔在了楊玄的旁邊。
兩人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匯集在一起,竟然有微弱的白光閃爍。
奇異的感覺傳來,楊玄若有所思。
赫麗姆對於疼痛的忍耐力似乎遠在楊玄之上,竟搖搖晃晃的站起,完全不顧胸口的大洞鮮血狂流。
唰!
他又是一刀扎向了楊玄的胸膛。
楊玄也不甘示弱,以同樣的姿勢也是一刀刺出,目標直指赫麗姆的胸口。
又是兩聲輕響,兩人同時中刀,刀尖透體而出,帶出大蓬鮮血。
那種奇異的感覺又湧上了楊玄的心頭,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被他破開,融合了進來。
胸口傳來的劇痛,讓楊玄的意志有些模糊,但心中卻有一種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呼之欲出。
噗嗤!
赫麗姆的手臂直接扎進了楊玄的腹部,換來的是楊玄以同樣的方式也將他的腹部攪了個稀爛。
更為獨特的感覺傳來了,恍惚之間,似乎有什麽暖流,正在匯入楊玄的身體。
赫麗姆的神色很奇怪,似有些不敢相信,又似憤怒和痛惜,像是失去了什麽東西一樣,極為心痛。
一種明悟湧上楊玄心頭,這一刻,他突然笑了。
明白了,他什麽都明白了。
他已經進入了時間之中,已經開始吸收如何赫麗姆的力量。
這草原,這牧民,這牛羊,這天,這地,所有的一切,包括眼前的赫麗姆,其實都是這力量所化。
只不過,因為在那之前,受到也進入時間力量之中的赫麗姆影響,而幻化出了這種種時間幻象。
不,這不單單是幻象,在如巨網一般縱橫交錯的時間線中,他們就是真實的存在。
而楊玄,就是組成這張網的關鍵。
因為,只有他,才能將逆流的時間倒過來。
“原來如此!”楊玄狂笑,整個人突然長身而起,完全不顧汩汩流出的鮮血,直接向著赫麗姆抱了過去。
轟!
下一刻,天旋地轉!
像是天地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樣,萬物開始扭曲。
青草、山巒、天空、地面……
就連時間本身,也開始扭曲,陷入漩渦之中。
最終,一切都歸於混沌。
而楊玄,就坐於那混沌之中,萬物歸他。
……
某一個時間,混沌消失,萬物俱靜,星空在楊玄腳下綿延無盡,混合著虛空五彩。
他睜眼,如恆星明滅,虛空為之避讓。
他呼吸,星空坍塌,宇宙在毀滅和重生中周而複始。
時空之力在他周身遊走,讓他的身形在存在與不存在之間周而複始,永不停息。
赫麗姆從虛空中出現,卻還是楊玄的樣子,背負雙手,踏著虛空一步步落下,落在了楊玄身邊。
“楊玄,殺死你之後,我會毀滅你的宇宙,讓你的靈魂,都滿懷愧疚。”赫麗姆說著惡毒的誓言,眼中全是仇恨和冰冷。
話音剛落,他一掌便拍了下去,將楊玄的身體拍了個粉碎。
星空開裂,整個虛空都在顫抖,一個龐大范圍內的物質瞬間被清空,無數星體被那恐怖的力量變成了最微小的粒子。
拍碎了楊玄,不過赫麗姆臉上卻並沒有喜悅之色,他瞬間抬頭看向某個方向,怒道:“楊玄,哪裡跑!”
莫名出現在遠處的楊玄嘴角含著微笑,身體之後出現萬千金月,然後沒頭沒腦的衝著赫麗姆斬了過去。
金月當空,天地變成黑白,那些當空飛舞的金月由一生二,二生四,片刻之後,就映照了整個天空。
當當當!
第一波金月被赫麗姆眼中射出的光芒砸飛,但更多的金月卻從四面八方將他淹沒。
轟鳴之聲不絕於耳,恐怖的氣息暴虐四射, 虛空裂開巨大的縫隙,恐怖的力量狂湧而出。
一雙手在裂縫後面出現,兩相用力,剛剛出現的虛空裂縫,瞬間合攏。
赫麗姆從裂縫後面轉了出來,滿臉寒霜。
楊玄一臉淡然。
哧啦!
楊玄一指點了出去,指尖之上的金銀兩色剛剛出現,便被迎過來的大手直接掐滅。
緊接著,大手隨便一扭,楊玄的手指便變成了麻花,曲折出一個奇異的角度。
此時此刻,他竟像是無絲毫還手之力。
但,他的臉上卻依然布滿微笑,好像受傷的並非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剛要動,赫麗姆已經出現在他面前,如貓戲老鼠一樣,又是一拳,轟中了楊玄的胸膛。
轟!
楊玄直接穿越了虛空,落入了不知名宇宙,不知名星球的一面湖泊之中,激起萬丈浪濤。
赫麗姆再出現在湖面之上,腳踩著浪花,伸手一撈,便將楊玄從湖中撈出,懸浮在空中。
“楊玄,你雖強大,但在我看來,距離玄古卻還有這一段不小的差距,可惜啊,可惜,殺死你之後,便無人再能阻止我了。”赫麗姆臉上終於出現了得意,冷笑道。
楊玄笑著,淡淡道:“什麽時候,你的廢話也這麽多了。”
赫麗姆也笑了笑,好整以暇的道:“如果不是你身體內有我的力量,以及我感興趣的東西,你以為我會和你說這麽多?”
楊玄不置可否。
赫麗姆突然道:“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楊玄眯著眼睛,問:“什麽時間?”
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到體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